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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从商记(64)+番外

她答应过来,却不答应留下来照看,邹卫氏略一思索,就明白她是要避嫌,

洛云瑛离开后,邹天泽拉过被子蒙住脸,闷闷道:“娘,我睡觉了,晚上早些端药过来给我喝。邹平,不要等到丑时,你提前过去芙园,跟洛云瑛说我喝过药了,叫她不用过来了,以后也不用来,就说我愿意喝药了。”

“好勒。”

邹平笑着应下,出去办事了。邹卫氏愣愣地坐在椅子上无语,儿子这是怕洛云瑛来回走,天冷凉着了。她这个冷口冷心的儿子,什么时候如此细心起来了?

洛云瑛花了十天,终于把计划书写好,看着纸上一个一个或站或趴的小蝌蚪,她脸红了。这份计划书要拿给郝英达,只怕会笑掉人家的大牙,更怕人家会认为她水平太差,不屑细看。

宋杰的字体也很难看,施月湄倒是写得一手娟秀的好字,但是计划书的字体要大气霸气才能相配,洛云瑛决定还是得找齐修远,由他誉写。

其实心中,也是迫切地想见齐修远。这么思想着,到底没控制住,借探病之名,她往邹府而去。

邹天泽病刚好,邹卫氏不给他外出,还在家里呆着。

“病好了?”

“嗯。”

邹天泽的棺材板脸没有什么表情,不过见识过他孩子气的一面,洛云瑛只当他是一个别扭的大孩子,对他的冷脸熟视无睹。

“我想见修远,你能帮忙安排一下吗?”她问。

邹天泽瞟了她一眼,凉凉道:“渴了?”

洛云瑛摇了摇头,她以为邹天泽问她渴不渴要不要喝水,摇完头后猛一下回过味了,脸涨得通红,气恼地找东西砸他,一时没有趁手的,抓起椅子上的靠垫扔了过去,恨恨地骂道:“你才渴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种马一个,通房一大堆,小心过度不举……”

她劈劈叭叭骂了一大串,邹天泽却不生气,洛云瑛骂了半天停下来,见那张棺材板脸竟是口角噙笑,一副喜悦无限的模样,气得头晕脑涨,从袖袋里摸出那份计划书朝他摔过去,怒冲冲道:“这计划书帮我拿给修远誉写。”

洛云瑛扭头往外冲,一头撞上邹卫氏。

“对不起邹夫人。”她把邹卫氏扶住,草草行了一礼就奔了出去。

邹卫氏其实在门外站了有一会了,洛云瑛冲走后,邹天泽还痴痴看着门口,邹卫氏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计划书,看着上面的小蝌蚪不觉失笑,难以相信那样七窍玲珑容颜秀美的女子,写的字这么难看,瞟了几眼后,她的脸色变了,有些失色,然后是凝重。作为商人妇,她虽然不是多么精明能干,看问题的基本能力还是有的,洛云瑛这份借壳生蛋的计划书在她心口砸下重重的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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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到了,这晚洛云瑛收拾了,叫了宋杰等人结伴上街看花灯,却在半路上遇到急匆匆而来的宁叔。

齐修远病了,很重,药石无效。

洛云瑛一个趔趄,怎么可能?齐修远的身体一直很好,相识一年多,就没听说他有个什么不舒服的。

“老爷和夫人让我来请洛姑娘过去看看少爷。”宁叔哽咽着道。

洛云瑛不敢置信地看着宁叔,齐辉与齐白氏竟然派宁叔来请她去看齐修远?

日夜盼着相见,可相见的机会,竟是这样得来的。

“洛姑娘跟我过去看一下少爷吧,只怕是最后一面了。”宁叔含泪道。

最后一面!闷雷击顶压下,瞬间击溃了洛云瑛的坚强,彻骨的寒冷刹那间入侵她的肌肤穿透她的五脏六腑,她呆呆地站着,两腿软软地提不起来。

远处色彩斑斓形态各异的花灯在闪烁,齐修远站在灯火阑珊处对着她温柔地微笑,淡眸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洛云瑛痴痴地朝他扑了过去……可他却随风而逝,留她一人跌落尘埃。

“姑娘……”众人惊呼,宋杰奔过来扶起她。

“你们去玩,我先去看修远。”洛云瑛平静地交待,刚才的那个凄迷的人不见了。

“修远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一路前行,洛云瑛问。

“初一回府后就发热了,喝了两剂药,本来好些了,可后来病情又加重了……这不……”宁叔哽咽着说不下去。

刚才那一跤将洛云瑛跌醒,此时再听宁叔的话,她心中有数了,初一回去就病了,而她上午才去过邹府,齐修远要真的病危,邹天泽不可能若无其事也不可能毫不知情。

这家伙,等下见了,要骂他一顿,要装病也不提前跟她说,害她刚才想死的心都有了。

踏进齐府,洛云瑛无限感慨,算算,虽然与齐修远已两心相许亲密无间,可是进齐府的次数,却仅三次,这是第四次。她想起那天她苏醒过来,齐修远如一束阳光,那样温暖,那样柔软……

相见的心更加迫切了,她的脚步急迫起来……

洛云瑛以为齐修远在使苦肉计诱使齐白氏答应他们的亲事,可是当齐白氏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时,她怔住了,及至踏进房间,床上那个枯瘦的人遮蔽了她心头的那线天光,她的心直直地坠落,没有止境,血液停止了流动,灵魂,再也找不到支点。

“修远……”洛云瑛发出凄厉的尖锐的悲鸣,她扑过去,抱住齐修远狠狠地摇动:“醒来,你给我醒过来……”

齐修远一动也不动,空气在无声地哭泣,烛影黯然摇动,无声地宣告着洛云瑛不敢相信的事实。

失去了,什么都没有了。洛云瑛伸手,呆呆地抚着那张刻骨铭心地脸。

“修远,你不会寂寞的,我去陪你。”她起身,朝墙壁撞去。

“洛云瑛,你干嘛?”邹天泽捉住她的手腕。

“你放手,放手。”洛云瑛拼命挣扎,挣不开时,一口咬了下去。

“洛云瑛,你疯啦!”邹天泽厉喝,大手吃痛松开了,洛云瑛恍恍惚惚什么也没有听到,眼神飘忽着看向灵床上那个身影。

她看到齐修远站了起来,长身玉立、白衣飘逸,他温和专注地看她,柔声道:“瑛瑛,我不会丢下你的,我们一起走。”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有如天籁,她朝他扑了过去……她没有抱到人,她撞上床柱了。重击带来的晕眩,突然抽空的心脏,使她再也支撑不住,直直地倒了下去。

洛云瑛睁眼时,发现自己躺在齐修远房中,刚穿越过来时住过的那个房间,一切似乎回到最初。房间如霜花一般明净,月白绣翠竹的薄纱帘在阳光下白得透明,房中烧着火盆,一如那天那样温暖。然而,没有齐修远与齐辉的争吵声,空气沉寂得让人窒息。

为什么?为什么?她没有跟齐修远一起去呢?

“瑛瑛,醒了。”一如既往的温和的声音,他的声音依然悦耳动听,如醇酒,让人闻之心醉。

洛云瑛僵硬地看着那个推开房门渐行渐近的人,修长挺拔的身姿,柔和淡雅的气息,让所有人沉迷的无双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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