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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梅君传奇(105)

如此一来,捐款之人便极有面子。

也不知是心善有好报还是时来运转,有一捐款人重病的母亲忽然间就痊愈了,有一个成亲十几年妾侍纳了好几个,子嗣一毫生气亦无的富商家中正妻忽诊出喜脉……如此种种,越传越神奇,许多人为得好运,也到济善寺来礼佛捐善款,一时之间,善款维持济善堂的费用还绰绰有余。

所谓菩萨露金身自然是假的,那七天里,向南诚安排了心腹从相邻的屋子挖了地道过来,金身菩萨和童子是临时浇铸的,事先大古板托着藏在地下,上面覆土,约定时间了,底下藏在地道里的人缓缓地往上托石板,菩萨和童子就变得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沈姑娘好妙计!”向南诚赞不绝口,傅氏此番不只化解了信任危机,还隐隐地传递给人傅氏是菩萨保佑着的印象,这些日子下面商号操作起来顺风顺水,又减少了济善堂的开销费用,担子轻松了不少。

沈梅君笑了笑,笑容有些恍惚,傅氏的危机化解了,可元凶连家却无法追究,不能给那两个枉死的孩子报仇,没什么可高兴的。

而林樊去盛州已一个半月了,却还没回来,如石沉大海一般,由不得教人越发担心。

傅望舒没消息还可以安慰自己那是有事缠住了,林樊走前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论好歹,到了盛州后一日一封书信寄回,可他也是一去渺无音讯,显然是出事了。

沈梅君担心的,向南诚也想到,京城昼夜赶路十天可到盛州,寄书信回来约一个月可到,半个月前还没收到林樊的书信,他已暗地里又派了成忠去盛州。

怕又是一去不返沈梅君更忧心,他便没告诉沈梅君。

这一回,他嘱咐成忠,到盛州后别去林家,只在城里悄悄打听。

他怀疑,傅望舒和林樊的渺无音讯与林家有关。

“四少爷那会害大少爷落水,大少爷故意隐匿起来,要试探姑娘培养姑娘,这回兴许也是这样呢。”向南诚笑道。

沈梅君涩涩一笑,心知是不可能的,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傅望舒尚未对她动`情,只把她看成一把可以利用的好刀,他自己是个磨刀之人,怎么狠怎么来,现在大不一样,他连她留在傅府管理内宅都怕她累着烦着或遭暗算,怎么可能躲起来只为给她磨炼管理商号的机会。

向南诚玲珑心肝的,也想到了,见沈梅君短短两个多月时间瘦得下巴尖削眼窝深陷,强笑了笑掰闲杂无聊事打岔,道:“许是要避着四少爷,听说,四少爷以监生之名直接参加科考,却交的白卷,坊间都在传唱这事。”

傅望超再是不学无术,也不至于诌不出几行字,交白卷应是故意为之,仕子间大肆传扬开,想必也是他收买了人造势,想让皇帝撤他监生功名。

过犹不及,得把握好一个度,不然,皇帝颜面无光,迁怒到杜顺头上,杜顺为自保,只能甩出傅望超做替死鬼。

沈梅君想让向南诚去提醒傅望超,转念间想起傅望超几次三番害傅望舒害自己,分家时还做得那么绝,便不说了,只提醒向南诚。

“虽说分家了,可到底面上是亲兄弟,四少爷若是肆无忌惮弄出祸事来,怕咱们这边也会受株连,各处商号多用心些。”

向南诚应下,问起木雕布偶供应皇宫一事。

傅府那边分家后傅太太夺回理家事的权力,不过傅明慧有阎家这门亲事,也没人轻看她,制布偶的事没有耽误,她领着人做着,阎石开长住傅府了,只等傅望舒回来,定下成亲的日期便要成亲。

向南诚送了不少木雕和布偶由成公公带进皇宫了,一直和成公公沟通着,想走正规供应渠道供应,成公公却推托再三。

“送了那么多进去,咱们也没见着皇上的面,也不知内里是怎么回事,成公公到底有没有在皇上面前提起傅氏,还有,送的那些没走内府供应渠道,都没给银子,咱们又不便开口要。”向南诚苦恼道。

这件事要傅望舒在,早解决了。

“原来的胭脂水粉首饰的供应没阻滞吧?”沈梅君问道。

“倒没有,户部支起银子也很爽快。”说起这个,向南诚脸色略霁。

这么说成公公不是要与傅氏反脸,那为何那些木雕布偶送了那么多,却没有帮傅氏办下走明面的手续?

沈梅君沉吟了一下,道:“布偶成公公要多少给多少,一个字也不要提银子的事,我画一幅八骏图,你购买最好的整根紫檀木送给阎少爷,这回,不要小雕刻,让阎少爷照着我的八骏图雕一幅巨型大浮雕。”

她说到此处便不说了,只笑看向南诚,向南诚眼睛一亮,道:“属下明白了,姑娘好计谋。”

小木雕雕起来容易,巨型大浮雕可麻烦了,少说也得一两个月,这么长时间,钓足皇帝胃口,皇帝着急了,成公公还能只收东西不办事?不只得替傅氏把事办了,还是好好办。

75、第六十一回 ...

向南诚领命去了,沈梅君摆开画具画八骏图,记挂着傅望舒,心境再静不下来,别说绘出骏马的雄浑,连马蹄下的绿草野花都难以达意。

落笔一幅又一幅,都是只绘了一点不满意又揉掉了。

画儿传达出来的气息意境定会影响阎石开的感受,此画又关系重大疏忽不得,沈梅君纠结许久,决定这幅画还是由骆展鹏来绘。

傅望舒说过不想让她成亲前与骆展鹏见面的,只能违拗了。

沈梅君到画廊时,骆家一家人看到她都欣喜不已。

“虽说知道你一切安好,可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让人怎么安心?”骆青意又哭又笑道。

“我不是好好儿的吗?”沈梅君笑了笑,转头看到骆展鹏眸瞳一眨不眨看着自己,往日不觉,眼下傅望舒提醒了,略作留意,骆展鹏的眼神果然狂热得不像话,不觉尴尬。

约三个月不见,骆展鹏正是竹笋拔节的年龄,个头更高了,容长脸面,目若朗星,越发的清俊喜人.

骆展鹏见沈梅君看自己,霎那间脸红了,心神激荡,呐呐叫了声梅君姐姐便无言了。

沈梅君装了若无所察,笑着说明来意。

八骏图许多画界大家绘过,均是浓彩泼墨写意,阎石开要照着画儿雕刻,得用工笔,这种画法要把骏马的雄姿豪迈奔放展现出来极难。

骆展鹏毕竟年轻,又不善骑射不熟悉马儿,难度极大,沈梅君说完了,忐忑问道:“你有把握吗?”

骆展鹏没把握,却用力猛点头,道:“没问题,交给我好了。”

骆太太也有许多话要问沈梅君,不知谢氏跟着沈训回府后可好。

沈梅君苦笑,没有赵氏,谢氏如今管着家事,应该不差,只是过去这许多日子,却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她爹也没正式承认谢氏侯夫人的身份。

“你爹是个多情重义之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骆太太也想不通,“难道就这样糊里糊涂下去,你出嫁时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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