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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强娶/巧嫁强娶(20)+番外

傅君悦躬身道谢。何子蘅心下却是这般暗自思量:罢了,过个几天再变着法子让她走,别太伤这小女娃的心,也别太失君悦面子。

这日讲的是诗词歌赋,傅君悦自是认认真真听着,梅若依挺着小身板,大眼一眨不眨看着何子蘅,何子蘅嘴里讲着,眼角不时看梅若依,愈看愈是好奇,这小女娃子坐得笔直,半个时辰下来身体也只稍稍挪挪,浑不似傅晓楠孔歆等人一副坐立不安模样,细看那眼神,竟似是听懂了。

“今日功课,以夏日风景,寓景抒情,每人学作一首七言诗。”何子蘅一语毕了,下面叽叽喳喳,悉悉索索,众人开始收拾书册。

“慢着。”何子蘅尺牍一拍,道:“今日作业就在学堂里完成,作出来了方得家去。”

“啊!”

“呀!”

……

一片鬼哭狼嚎,各人蔫搭搭的,傅晓楠抓耳挠腮,孔歆下巴抵到桌面上,手指在桌板上刨动,其他人也都是皱眉苦脸,愁云惨雾。

傅君悦看向梅若依,寻思着偷偷替她作一首,却见梅若依微微颦眉,嘴唇微动,竟是若有所思念念有词的模样,心头一动,也便不相帮了,研好了墨,递了一张纸拿了一枝毛笔放在梅若依那头,自己拿起另一枝毛笔,醮着墨汁一挥而就,写完了拿了上去交作业,何子蘅也不意外,接了过去随手放在案上,一双眼睛盯着梅若依不转动。

梅若依思索片刻,欲要细加推敲时,见傅君悦已交了作业,忙提笔一笔一划写了起来。

虽然写得慢,却也是第二个交上作业的,何子蘅瞥了一眼,身体一下子坐直。

《夏日即景》 梅若依

雨丝纤草自飘舞,流水落花意徘徊。

纷纷红紫颜色娇,藤萝绿树夏阴浓。

如果光看诗,何子蘅一定会认为这首诗是傅君悦替作的,但是看了看那工工整整的极秀气的字后,他便不作如此想法了。

“先时进学过?”他看向梅若依。

梅若依呆了呆,将对孔氏说的那番话讲了一遍。

何子蘅皱起眉头,梅若依静静站着,神色平静,何子蘅欲要细问,却瞧得梅若依双手微微颤动,显见心中甚是惶恐不安。

傅君悦陪着笑问道:“先生,依依写得不好?”

“哦,不,很好。”何子蘅摇头道。

小丫头在撒谎,何子衡看着傅君悦与梅若依相伴远去的背影,心中很肯定地暗暗自语。

梅若依再有心计,到底是个孩子,在宅子里在孔氏面前小心谨慎,在先生的面前却忘了要提防,她交上的作业名字也题上了,这是正正规规进学过的学生才会的,女子不上学堂,富贵人家会请了西席到府中教授功课,如果只是一个学生,先生不会特特地强调写上名字,梅若依那时与妹妹凤兰一起进学的,固要写上名字。何子蘅从这一点上已看出她出身不低,并且进学时不只一人,还有姐妹一道。

何子蘅寻思,小丫头也许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如果只是普普通通一个丫鬟也便罢了,然瞧着君悦对小丫头太着紧了,这便不能坐视不理了。

“咱们不等二少爷么?”梅若依与傅君悦出了学屋后,见傅君悦一径前行,遂问道。

“他们一时半会出不来,我们到镇里买一壶酒孝敬先生。”

梅若依上午听傅君悦提到束修,暗暗害怕孔氏舍不得花束修银子,那她就上不了学堂了,先生说不用补束修时她放心了不少,眼下听傅君悦要买酒送先生,知是为她的事情谢先生,不觉一阵感激一阵内疚,忙把怀里傅君悦前几天给她的那十几个铜板摸了出来。

“大少爷,这个你拿了凑上,孔歆……”梅若依想告诉傅君悦孔歆给她拿的有几小块碎银子,回去后再拿出来添加,傅君悦皱眉打断了她,他道:“依依,歆表哥为人不学无术,欺压强行,你离他远点。”

梅若依到嘴边的话吓了回去,孔歆给她的银子拿了两块给采薇了,这时想退还也不能够了。她咬了咬唇……寻思不能让傅君悦帮她贴上补齐退还孔歆,只能不告诉傅君悦昨晚的事了。

“这铜板你收着,我这里有银子,不差这些。”傅君悦看梅若依木呆呆地不高兴,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安抚她。

买了酒往回走,路过包子摊前时梅若依停住脚步。

“大少爷,依依请你吃包子。”她怀里有傅君悦给的十几个铜板,一个包子两文,够她请客了。

“好。”傅君悦微笑看她。

“大叔,来两个萝卜肉馅的包子,唔,另再包一个白菜肉馅的。”

“白菜肉的是带给晓楠的?”傅君悦问。

“嗯,大少爷,来,我们先吃。”

“你怎么还记得我跟晓楠喜欢吃什么的?”傅君悦笑着问道。

梅若依随口道:“当然记得,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乍暖还寒

两人回了学堂,傅晓楠等人也正好出来,傅君悦去给先生送酒,梅若依笑着把包子递给傅晓楠。

“怎么没我的份?”孔歆不满地大叫。

“你的份?想的美,你那样折磨依依,没给你一顿板子便宜你了。”傅晓楠把整个的包子塞进嘴里,一面朝孔歆比起拳头,一面含含混混叫嚷。

“二少爷,你慢点吃。”梅若依看傅晓楠把整个的包子囫囵吃,吓得急忙替他顺背。

“哟!傅晓楠,这小丫头是你哥的还是你的啊?或者你们兄弟俩共用?”孔歆正着恼,那头王瑞也出来了,阴阳怪气地大声道。

他话里藏着机锋,傅晓楠却是什么都不晓得,只是看他眼神不对劲儿,语气听着犯酸,心里自是不喜。孔歆似懂不懂,不过也很不高兴,他瞟了王瑞一眼,朝他背后看去,喊道:“君悦,你出来了。”

王瑞听得这声君悦,嗖地一声兔子一般溜得飞快。

梅若依听得孔歆喊君悦,抬头想喊大少爷,却发现眼前哪有什么人,才一眨眼间,王瑞已溜得无影无踪。

“他很怕大少爷?”梅若依感到很奇怪,王瑞那么横,傅晓楠武功比他好他都不怕,为什么独怕傅君悦,还怕成这么个样?

“当然。”孔歆用计把王瑞吓走了,在梅若依跟前很有面子,他得意地道:“君悦代表着他爹和先生……他能不怕吗?”

孔歆口沫横飞,梅若依听明白了,王瑞也是一个给老娘惯得到处欺压人的恶少,不过他老爹是个讲理的人,交待了先生严加管教,又恐先生有时疏忽了,重重地拜托傅君悦看着,傅君悦若是在他爹面前说什么,他会吃不了兜着走。故王瑞做坏事时见傅君悦,如老鼠见了猫一般胆寒。

傅君悦出来后,四人结伴往回走,梅若依挨着傅君悦走轻快地走着,走着走着她觉出不对劲了,一路上都是傅晓楠与孔歆在说,傅君悦竟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到府门外分路,孔歆回自己家,进傅府大门后傅晓楠把梅若依拉到一边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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