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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常恋爱(7)+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

☆、爱如潮水

午餐四个人很自然聚在一起了。

旋转餐厅的装潢自不必说,最亮丽的景色应是服务生了。穿着红色短旗袍的美人修长细嫩的白生生的大腿晃得人眼花缭乱。

菜还没点,果盘已伶俐地摆上,时鲜昂贵的水果像工笔细绘在明净的水晶盘里,红绿黄白相间春意盎然。

没有灯红酒绿的荒唐,没有金碧辉煌的奢华,一切清雅舒适,宋初一比自己认知的更能适应,她半斜靠在椅把上,低低地与季峰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着话。

分别四年自然有很多话说,季峰毕业后进了家族公司,如今是公司副总裁,季家是做连锁超市起家,后来涉足房地产的,季峰这几年将家族生意带上一个更高的层次,季氏的发展前途不错。

宋初一的经历乏善可陈,只简单说了。

“你怎么认识陈先生的?”季峰问道。

宋初一的生活阶层怎么看都与陈豫琛没有交集。

“他买了我看中的公寓……”宋初一大致说了经过,买房的贷款后来是跟陈豫琛借的她没说,说了季峰肯定要替她掏了还陈豫琛,目前两人同居着的情形她也略过不提,倒不是觉得见不得光,而是不想解释太多。

季峰觉得不对劲。

中投实业虽然才起步没几年,根据地在Z市,可此次拿下G市中心大厦的承建权,那是价值几十亿的标的,管理阶层在G市至少得一年,为了工作方便,中投已紧赶慢赶在中心大厦预定的绿化地带建出一栋四层小楼,底下是售楼中心,二层是办公室,三层是管理人员的住房,四层是高层人员的套房,中投肯定会给陈豫琛安排一套的,何必自己购买?且还是一套面积那么小的公寓。

心中觉得不妥,可季峰想不出原因。

以陈豫琛的条件,要一夜情什么的或者找情人,连花钱都不需,透一个口风出去,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大费周折蒙骗宋初一。

带着疑问,季峰压下与宋初一重逢的喜悦,彬彬有礼地与陈豫琛套起近乎。

陈豫琛在蒋次友跟他说话时虽冷淡,还会回几个字的答复,季峰问话他直接不理睬,连假装听不到都不肯,只拿冷冰冰的眼神刺他,尖锐如钢刀,赤-裸裸表达着挑衅和敌意。

商场上的人即便暗里已刺刀见红,面上都是一团和气的,季峰暗暗奇怪。

他是大家族里勾心斗角里长大的,早练就泰山崩于顶面不变的本事,当下也不生气,淡定地举起酒杯朝陈豫琛示意,笑吟吟问道:“陈先生,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认识,你抢了我女朋友。”陈豫琛这回开口了。

季峰愣住,上上下下从额头到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下巴打量陈豫琛,然后,狐疑的目光看向宋初一。

他目前为止只交过一个不算女朋友的女朋友,也确实是从别人手里抢的,那就是宋初一。

宋初一听不懂他俩话里的机锋,在她的认知里,季峰不算她男朋友,陈豫琛当然更不是,所以他们说的什么女朋友的话题,自然与她无关,她低着头喝果汁。

果汁滋润亮泽,给她的嘴唇渲染了明丽的光采,微敞开的领口露出来的肌肤白腻腻的像极了鲜嫩的荔枝果肉,季峰视线掠过,忽而就有了年少轻狂的冲动。

陈豫琛想挖掉季峰看着宋初一的眼珠子。

宋初一不是说和男朋友分手分手很多年了吗?刚打照面时两人的说话分明是多年没来往了,怎么一见面又凑到一块喁喁细语郎情妾意了!

陈豫琛猛地掏出皮夹摸了几张钞票甩到桌面上,站起来怒瞪宋初一,恶声说:“还不走?”

他这是怎么啦?宋初一不想在人前和他吵架,朝季峰和蒋次友歉然一笑跟着陈豫琛走了。

“果然是侍才傲物目中无人,传言一点没抹黑他。”蒋次友看着陈豫琛的背影摇头。

“他有那个资本。”季峰微微笑,四年时间与吕颂打拼出中投实业,虽然其中有吕家的财势支持,可若没有陈豫琛过人的设计天赋,中投也不可能有今日。

“他确实是有那个资本,天才设计师啊,未来的尖端建筑恐怕是中投一枝独秀了。”蒋次友叹了口气,“当年吕家都把吕颂当弃子,谁知道吕颂捡到陈豫琛这块宝,发展之好连吕家总部都要被超过了,我要是能把他拉到我旗下,总裁之位唾手可得,我那三位堂哥甭想和我争了。”

“有一个人才华跟他不遑多让。”与宋初一意外见面,一个不愿去留意的人在季峰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

“还能有人能跟陈豫琛一较高下?”蒋次友兴奋不已,“快把他介绍给我认识。”

季峰摇头,“我和那人是仇人,我抢了他的女朋友,他恨死我了。”

“你怎么老抢人家女朋友?”蒋次友很意外,季峰身材高大,宽肩猿背,五官周正,虽然不是陈豫琛那样的极品帅哥,可大家族里浸泡出来的,底韵摆在那里,女人趋之若骛,哪用一而再再而三去抢人家的女朋友。

什么叫老抢人家女朋友?自己可没抢过陈豫琛的女朋友,季峰摇头,没去深究,也许是陈豫琛暗恋的哪个女人暗恋着自己。

他经常收到情书礼物,都让秘书处理从不过问,除了宋初一,他还没对哪个女人有感觉过。

“你说说那人名字,不用你做介绍我自己找他也行。”蒋次友没再纠缠季峰抢人家女朋友的问题,他对能与陈豫琛一较高下的天才建筑设计师更感兴趣。

“那是我在QH大学建筑学院的一位同学,叫沈翰,你进建筑业早,也许听说过他,当年在学校里他就能独立接个案了,只不过他家里背景非同寻常,父母要他从政的,虽然扛不过给他读了建筑学院,却一直暗里打压他,一个能有十万酬劳的个案,他只能拿到一两千块。”

“你说的是沈翰啊。”蒋次友长叹,“我早就想找他了,可惜天妒英才,他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沈翰死了?”季峰遽然变色。

“是啊,失恋后想不开,开着车自己冲下山崖去了,可怜,车子和人都烧成灰烬,连一块残骨都没拾到。沈家许是觉得没面子,连死讯都不愿意公开,这是我费了很多心思才打听到的,我妈和沈翰的母亲娘家有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蒋次友说了一半脸色变得煞白,“季峰,抢了沈翰女朋友害得他失恋自杀的人,不会就是你吧?”

季峰没说话,心中一片茫然。

怎么可能?那个豁达开朗,光芒四射的天才男孩怎么可能死了?

还是那么决绝的自杀!

阳光透过观光玻璃折射在光洁的核桃木黑地板上,蒙上胶片似朦胧的光,岁月的长河无声地流淌过,留给他们的不再是青春的笑容,而是死亡的黑白颜色。

“真的是你害死沈翰的?那沈家怎么可能放过你?”蒋次友很是意外。

“害死沈翰的不是别人,是沈家,是他的母亲。”季峰牙齿咬得格格响,温和淡定的眉眼扭曲,“次友,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