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非正常恋爱(32)+番外

陈豫琛把手搭到宋初一腰肢上,宋初一急促地颤了一下,忽地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狠命将陈豫琛推开。

陈豫琛毫无防备,趔趄了两步往地上倒去,下意识去抓门框,锋锐的棱角在他的掌心擦出一道伤口。

陈豫琛不觉得疼,只直愣愣看宋初一。

门框上血淋淋的手印触目惊心,宋初一极想扑过去拉起陈豫琛,查看他的伤口,又想藤蔓般缠住他,吻他,将五年来失去的亲密弥补。

宋初一闭上眼睛,心头乌黑一片,偏偏母亲死时的惨状无比清晰。

母亲染满鲜血的痩骨伶仃的身体在无声地控诉。

宋初一背转身走进房间。

房门关上,门内门外是两个世界,宋初一忍不住微微笑,发自内心的笑。

真好,她的王子没有变心,她和他的爱情是最美好的童话,他们深深地铭记着彼此。

欢笑过后,悲凉比任何时候更强烈,宋初一倚着门,缓缓地滑落地上。

汹涌的泪水打湿了脸颊,灯光下像稀薄的晨霜冰寒一片。

☆、第26章 欲诉还难

吕颂有些口干,他是风月场常客,再扎眼靡丽的面画都看过,宋初一强吻陈豫琛他却看呆了。

初见时他就觉得宋初一虽不是绝色,却别有一番韵味,刚刚,这感觉更强烈。

那时,宋初一眼睛半闭,睫毛笼出的阴影,稍纵即逝的*华丽比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都动人。

房门阖上许久,吕颂才回过神来,急急去挽陈豫琛。

“豫琛,宋初一这是怎么啦?”

陈豫琛听而不闻,紧绷着脸怔看着房门,好半晌喃喃道:“初一,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沈翰,我们之间没有障碍,我们可以在一起的。”

“你说什么?谁是沈翰?”吕颂糊涂了,他刚才给恍了神,没注意到宋初一喊沈翰。

“就是,谁是沈翰我们都不知道,吕颂,你给我作证,证明我不是沈翰。”陈豫琛挺直身体,一手提吕颂衣领一手敲门:“初一,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他扣的很用力,门板不停颤动,宋初一小心地扶着腰站了起来。

这是沈翰的孩子,不能出事。

就在这一瞬间,宋初一突然感受到孟元月说孩子很可爱的心情,她渴望和孩子交流说话,迫不及待地盼着孩子快点出世。

不知孩子像自己还是像沈翰?

这么想着,宋初一心头一震——沈翰怎么会换了陌生的面庞?

宋初一霎地拉开门。

“初一,我有话对你说。”陈豫琛深吸气。

宋初一斜眼看吕颂,这个时候她不希望第三者在场。

陈豫琛提着吕颂衣传的手改抓为推,吕颂被他推开了。

宋初一默默转身,敞开的门明白表达了她的意思,陈豫琛微一迟疑走进房关上房门。

宋初一在床沿坐下,陈豫琛在床前站了片刻半蹲半跪了下去。

时间缓缓停滞在这一刻,五年前分手时的那一幕拂开了蒙尘出现,宋初一凝视着陈豫琛后脑勺的发漩,眼前渐渐地像覆盖上薄薄雾纱模糊不清。

那时他哀求自己离开季峰回头她狠心咬牙没答应,眼下呢?

“初一,对不起,我欺骗了你。”陈豫琛在心中想好了说辞后低低开口,他不敢抬头,脸深深埋进宋初一大腿间,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沉闷暗哑,“初一,我不是在金鼎国际售楼部那天第一次见你,你记得你大二时QH大学建筑学院和美国普林斯顿大学联合举办的学术交流会吗?”

宋初一记得,那一次学术交流,沈翰灼灼耀眼大放光芒,她坐在沈翰给她留的特邀席位上,心醉神迷地看着沈翰,听着他侃侃而谈。

“当时,我就坐在沈翰旁边,在他眼里,场上的人都不存在,他自始至终眼底只有你,而我……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你,我一眼就喜欢上你,自那后,我心里就把你当成我的女朋友……”

宋初一茫然听着,迷迷糊糊中就说道:“沈翰,我还不知道你这么会编故事。”

陈豫琛的确是在编故事,可他不敢承认,承认了,他就不能呆在宋初一身边了。

“初一,你可以登陆你学校的网站查看那一次学术交流结束后的参加学生的合影。”

除了这个,他还有更强有力的证据。

真正的已经在赛车中出车祸死去的陈豫琛确实暗恋着宋初一,私人空间里满满地记录着暗恋日记。

编得好真实,宋初一浮起风牛不相及的念头,沈翰可以去演电影,可以去当编剧了。

心中这么想着,目光却落到放在病房一角的纸箱上。

里面有她的衣服,笔记本电脑还有上网卡也在里面。

怔神片刻,宋初一轻推陈豫琛:“我电脑放在纸箱里面,你去拿过来。”

与名校的学术交流不是平常事,学校网站保存着完整的相片,宋初一呆呆地看着合影照里站在沈翰旁边的那个人。

“我那时怎么没看到你?”她喃喃失语。

“你眼里只有沈翰。”陈豫琛苦涩又甜蜜地说,那时,他发现真正的陈豫琛爱慕宋初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宋初一目光流连在自己身上,他很是得意。

强压着欺骗的负疚,陈豫琛问:“我写的有很多日记,你要不要看?”

宋初一摇头,她不屑也不想知道沈翰之外的男人对自己的心思。

品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宋初一直呆呆看陈豫琛的一双手,忽地状似癫狂,猛一下拉开陈豫琛的衬衣。

宋初一没看到熟悉的沈翰迷人的身体,陈豫琛整个胸膛遍布密集交错的疤痕。

“我喜欢赛车,有时难免失控,这是车祸留下来的伤痕。”陈豫琛咬牙说着谎话。

是车祸留下来的伤痕,却不是赛车造成的,而是他驾车坠崖后从车门跌出,落崖过程树木枝杈和崖壁山石割擦弄出来的。

他不是沈翰,怎么可能?那自己肚里的孩子?宋初一痴痴呆呆按住肚子。

刚才还是满腹爱喜无限喜悦春风明媚,弹指间,凛凛寒风如刀直扎心窝,天差地别迥异不同的温度。

这孩子……心中认定这是沈翰的孩子爱上了,她再没勇气残忍地判处这个孩子死刑。

宋初一拿开膝上电脑侧躺下,身体像畏寒的流浪猫一样蜷缩着,一动也不动。

“初一,对不起,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我没忍住,我喜欢你那么久,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陈豫琛虚弱地解释,“初一,等你出院了咱们就结婚,把孩子生下来,好不好?”

和他结婚,把孩子生下来,他真说得出口,趁着自己人事不醒污了自己,事后还隐瞒欺骗,把自己当成什么人?

宋初一该生气的,可意外的却没有愤怒的情绪,以前总盼着他是沈翰,眼下天方夜潭一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只觉得好笑,不知不觉便笑出声来。

这个时候发火骂人打人都好,只是不要沉沉地毫无生气,陈豫琛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怪异情形,低头俯身胆战心寒去看宋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