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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骓二嫁(75)

身为酆腾集团的创始人,他其实很中意这个儿子,够聪明,又有手段,对外圆滑对内忠诚,很有经商从政的天赋。只可惜不是亲自怀孕产下的孩子,混了外人的血,不能认祖归宗,是个极大的遗憾。但锦年不知白凤是何许人,见他自来熟,表情微妙得很:“这位先生,我哥有没有子宫我最清楚,月经这玩意又不是自来水,你以为拧开水龙头就能淌出来?”

“嘻嘻。”阿幼没忍住笑出来,又觉得在陌生人前失态,便说:“锦年哥,帮我看会店,我去瞧瞧星大夫的小宝宝。”

说完一溜烟跑了。

“喜欢?”小女孩刚离开一会,锦年眼里就流露出失落的神色,这点变化可没逃过某人的眼睛:“漂亮是漂亮,可惜年纪太小了点,你就算不找个年纪相当的,也寻摸个成年人,这姑娘小你七八岁吧。”

“我喜欢谁没必要向你汇报。”真是莫名其妙。

“有必要哦。”躺在治疗室玩手机的泽德忽然探头,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又补充道:“这家伙可是你货真价实的亲爹。”

“呵呵。”锦年皮笑肉不笑地瞥了他两眼:“闲的蛋疼就来看店,我还要办正经事,没空陪你们发神经。”

说完就走,白凤在后面跟着,锦年不耐烦地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带我去见见你四哥,朴宁说他把人安排在种西瓜的农民家里,我找不到路。”这事哑巴倒是跟锦年透过气,他掂量了会,心想小十六也不是信口开河随便把事告诉别人的人,于是带了白凤去郊外。还没到耿大哥的住处,远远就看见酆家老四跟幺妹玩得不亦乐乎,屋前屋后的跑,笑得春光满面。

白凤挑了几下眉,从怀里摸出个摄像机,认认真真地拍摄起来,还说;“有意思,等他好了看见自己疯成这样,估计要气成傻子。”

“爸爸!”又走了几步,四哥忽然欢天喜地的跑过来,一把抱住白凤:“你来接南南了?南南好乖的!”

“乖儿子,想不想爸爸?”他作为酆玮冶生下老四时也就二十出头,现在四哥记忆倒退到五六岁,自然认得出年轻的白凤。只见四哥傻呵呵地笑,手抓住父亲的衣襟不放,奶声奶气地回答:“想!”

“我……我先走了。”其实关于外公他们私底下密谋的事,锦年也查了个八九不离十。但亲眼看见返老还童的父亲,还是没办法相信眼见为实这句话。此刻他一头冷汗地站在旁边,只觉得气氛尴尬得要死,于是把车钥匙留下,自己逃了。

为了缓解因为紧张而僵硬的身体,他伸了个懒腰,沿着田埂朝沙路边走,远远丢下一句:“有些人到老都没享受过天伦之乐,好不容易脱胎换骨又因为身份变了没法正大光明地认儿子,导致好多事回不到从前。不过现在有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要是你,就去照顾四哥享受当父亲的乐趣,也可以弥补这么多年的亏欠。”

“这孩子。”白凤摇头,让老四放开玩,自己在旁边拍了许多精彩的镜头。

这边,锦年漫无目的地走,把原先出来的任务都忘光了。本来他应该去一趟镇政府,催拨地建生态园的事,不过见了年轻的父亲,脑子里冒出更多不得了的想法。作为人类,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人生逃不过这八个字,赚再多的钱,得再多的利,掌再多的权,最终躲不过自然规律。其实,从调查外公开始,他就隐隐约约知道家族中隐藏的秘密,但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一切都是推测。

但现在,他可以肯定,返老还童真的存在!

走了一会,他加快步伐,在路边拦了辆面包车,上了高速路,直奔城区……

你刚才去哪了,才剖腹的人不要到处乱跑可以吗,伤口裂开怎么办,我可没办法帮你缝好——诊所内,哑巴刚把豆豆安顿好,抱着苗苗喂奶,回头一看星骓不在床上,找了半天发现他在阳台打电话,顿时怒火中烧。把伤员拖到床上,男人眼睛瞪着有铜铃那么大——你又不是铁打的,哪能这么折腾,留下什么后遗症怎么办。生完孩子不是都得坐月子吗,怎么你跟多动症一样到处乱窜。

“女人才坐月子。”瞪了哑巴一眼,星骓接过苗苗,问:“豆豆呢?”

请红红妈帮忙看会,现在跟小朋友出去玩了,晚上我再去接——写完,有些顾虑地看苗苗,心情沉重地写下这句话——你说他不会真的对豆豆怎么样吧!

星骓摇头,用眼神示意他换个话题,于是哑巴又问——你免疫麻醉药物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干嘛瞒着我,生豆豆时也是破腹产吧。对了,上次做手术你也没用麻醉,我居然这么粗心,一点没察觉不对劲,痛吗?

“在你肚子上剌一刀,你说痛不痛。”苗苗貌似贪睡,眼睛闭得紧紧的,星骓就把他放在床上。可刚离手,这家伙就用能掀翻屋顶的音量大声嚎哭起来,只好又抱在怀里哄:“我原先也不知道,直到生产豆豆的时候才发现,当时又不是在正规医院做的手术,差点把我活活痛死。不过,再剧烈的疼痛和孩子平安出生的喜悦相比都算不了什么。”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我们这个家族受到诅咒,所以子孙都有不同程度的缺陷吗——苗苗安静的时候很可爱,哑巴用手指逗他,他就会抓住那根指头,放到嘴里吧嗒吧嗒的吮吸——小十九有凝血障碍,你是免疫麻醉药品,小二十三天生少一个肾脏,豆豆又对粉尘过敏。

“锦年少个肾?”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是啊,不过正常人少一个也能活吧——想了会,又动笔——我的其他兄弟都有些问题,不是残疾就是有罕见的先天性疾病。

“可你不是挺正常的吗?别吓我!”星骓猛地坐直,扯得伤口钝痛,又担心哑巴有什么疾病,满脸都是焦虑。还好男人咧嘴笑,亲了他一下——我啊,没有智齿,不是不生长,而是天生就没有这四颗牙。嘿嘿,倒是省了长牙的痛苦。

“其他的呢,没有什么不对劲吧。”握住哑巴的手,星骓才幡然醒悟自己有多喜欢这个男人。他开心,自己也会开心;他难过,就跟着难过;得知他可能患有疾病,立刻担心得不得了。

这不是爱,又是什么?

你还没说刚才干什么去了,要拿什么吩咐我就行,别自己跑来跑去,你现在需要卧床静养。动来动去的,小心伤口长不好,肚子上留条蜈蚣一样的疤——哑巴吓唬他,装得有模有样的,可惜星骓是医生,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吃他那一套。

他笑了笑,不当回事:“我去给小林打电话了,泽德伤得比我重,家里又没专人伺候他,少不得把人叫回来。”

也许,现在小十九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因为不知道弟弟是下面那个,做兄长的倒也不反对两人交往,更何况这家伙原先喜欢星骓,是他的情敌,当然要早点解决才是。他们聊了好半天,哑巴忽然想到些邪恶的画面,偷笑——等你身体好了,我要做到你下不了床,好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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