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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骓二嫁(70)

但青春永驻是个巨大的诱惑,没有人不想永远年轻,毕竟衰老是件残酷而可怕的事——谁不想保持旺盛的精力和体能,不会白发苍苍,像个干瘪的核桃那样满面皱纹,也不会行动不便,记不得身边的人事物。

“所以我们开始研究克隆技术,用克隆人的器官来代替献祭所必须的鲜活人心。”外公把手放在外孙媳妇背上,轻轻拍了几下:“这是正常社会无法容忍的背德行为,但我可以保证,牺牲少数人保全绝大多数是明智的选择。桃源乡不想你想的那么美好,我们的使命也并非看守这么简单,总有一天,当我把这份职责传给你和星骓时,你会明白真相。”

献祭?我有些糊涂了,进入桃源乡还需要门票?而且你打算把什么事交给我们——本以为外公和父亲的最终目的是进入世外桃源享福,看来并不是这样。

“我说过,三苗族的祖先世代守护地宫,一直到我这一辈都用同样的方法镇守这个出口。我们的任务并非阻止外人进入桃源乡,而是不让里面恐怖的东西跑出来。”这句话说得很小声,但不远处的小十九停下动作,把目光转向这边。外公犹豫了一会,仿佛下定决心般说:“不要恨你父亲,他比你想象的更爱你。一个愿意替孩子牺牲生命的人,即使他有些过错,也应该被原谅。朴宁,这句话我直说一次,你的父亲要替你去死。”

你在说什么——哑巴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外公,又看白凤——开什么玩笑,当初我的脸被烧毁时他根本不管不问,当垃圾一样清扫出家门,现在你告诉我要替我去死?真是疯了,我为什么必须去死不可!还有,你刚才不是说可以帮助我成仙吗,现在又说那里面关着不得了的邪恶生物,前言不搭后语,让我怎么相信你——男人觉得被耍了,在石室里来回踱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连我也要骗吗?”小十九走到外公身边:“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因为我不值得你信任?”

“孩子,知道得太多对你没有好处。”老头宠溺地摸儿子的头,又对哑巴解释:“想试试你对三儿的爱有多深,在诱惑面前能不能坚定信念,始终选择他。”

“死老头,你话也太多了。”白凤挖挖耳朵,动作随意地靠着墙壁,从怀里掏出烟,开始吞云吐雾。在白雾的后面,他用那双任何时候都波澜不惊的眼睛直视无比烦躁的哑巴,却没有再说一句话。

“咳,呛死了。”泽德用手扇风,大声抱怨。

“不爽快滚,赖在这里做什么。”这句话激怒了小十九,他跳起来,指着对方鼻子大骂:“我倒是想出去,有本事把门打开,一米厚的正长石,你要能打穿我跪下来舔你的鞋子!”

“这还不简单,来,芝麻开门。”白凤舔舔嘴唇,开玩笑地念了句台词,没想到石门还真发出声响,慢慢往上拉。石室内的几人都楞了,难不成芝麻开门这四个字真的有用?不过半分钟后出现在外面的人又让大家感到无比泄气,原来是星骓。他目光游离,手捂着肚子,满脸都是汗:“隧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垮塌,我出不去了……还有……刚才好像看到个不得了的东西……为什么上面的人俑会动……”

“不好,要出事!”外公说完,吩咐大家不要乱跑,和白凤一起上去查看情况。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看他面色苍白、神色焦虑的样子,哑巴好心痛,忘了孕夫刚才丢下自己独自逃跑的事,紧紧抱住他的身子——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任何危险,没事了,别怕别怕。人俑怎么会动,你肯定看错了。你看,这里是地底深处,多少会让人产生不安的情绪,我你知道不喜欢这里,马上回家,别胡思乱想了。

“小心!”甜言蜜语没说完,星骓忽然挣脱男人的怀抱,一个猛扑,把泽德推到墙角,躲开来自身后忽然活过来的干尸的攻击。

“这什么鬼东西。”屋内的干尸摇摇晃晃,接二连三苏醒,泽德做了个干呕的动作,却也知道星骓怀有身孕,立刻把他护在身后,给怪物一个飞踢。哑巴也在旁边帮忙,捡起地上的剑,一刀砍断一个干尸的脑袋。但这些活死人似乎打不死,即使头飞出去两米远,身子也能继续攻击。

“去上面,把门关上。”扶起星骓,三人跌跌撞撞往外跑,结果楼上也不是什么好去处。外公和白凤手持武器,正和数量众多的人俑拼杀。

“上来做什么,赶紧回去!”解决掉两个扑上来的人俑,外公叫他们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要涉险。但唯一的通道被堵,哪有什么去处,小十九抢过一把武器加入战斗,边打边说:“下面全是干尸,比这还危险!”

从满地的泥块和碎片来看,人俑被击碎就失去了行动能力,但干尸可没那么好对付,无论是劈成块还是爆头都死不了。星骓在哑巴的掩护下,跑到机关旁边关掉下一次层的石门,但还有两只干尸逃过了封锁。接下来是非常混乱的打斗场面,幸好这三人都是高手,男人才能在不参战的情况下全力保护孕夫,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但怪物的数量实在太多,仿佛怎么也杀不完,外公只好割开自己的手掌,用鲜血在地上画了个奇怪的图形,嘴里念着奇怪的咒语。

不多时,圆圈泛出刺眼的白光,一束束向四周扩散,能以马赫计速的光束在大厅内来回穿梭,准确击中每一个敌人,把泥土烧制的人俑打成粉末。最后,只剩那两只干尸,却无论如何都杀不死它们。

“砍成这样还能动,比丧尸还牛逼。”泽德擦着头上的汗,明显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逞能。而那些干尸即使被切成碎块还在蠕动,一根手指甚至爬到星骓那边,被男人踩烂后还没死透,跟烂掉的肉虫一样恶心。

“出不去了。”白凤去勘察隧道,摇摇头:“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

“今年的献祭是谁负责的,到底哪个环节出错了!”无视其他三人,外公跟白凤讨论起玄而又玄的内容。哑巴全神贯注地捕捉他们的低语,希望能从中获取些许真相,所以没注意到怀里的星骓脸色比刚才更差了。孕夫紧紧捂住腹部,痛苦显而易见,却顾虑当前形势,咬紧牙关什么也没说。

“先想办法出去。”望着一片狼藉的大厅,外公说了个更可怕的事实:“不然一个小时候,它们还会站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把话说清楚,都到这种地步了还隐瞒什么——哑巴愤怒了,抓住外公的衣领,他的身高让画面看上去像是单方面欺负弱者。但老头轻轻挥了一下手,就把他打到几米外,撞在一堆石头上:“别过来,我现在控制不了力道,会伤了你们。”

“你刚才用了法术吗?”这次是泽德发问。

“外公!”老头没来得及回答,星骓忽然大叫,打断了所有人的谈话:“我想和哑巴结婚,快,给我们当证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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