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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寻觅觅(57)

“嗯,谢叔叔,晴思也先停课,可以吗?我想先跟晴思订婚。等一切安定下来就结婚。”凌傲天揽过晴思。

谢娴稳心中如打破五味瓶,她不知自己该不该在两个孩子订婚前把事情真相说出来?她按按胃部,离开了会议现场,来到厨房中倒了一杯水,靠着墙默默流泪。

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谢娴稳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却是凌傲天。

“傲天,你们说完了。”谢娴稳急急抹去脸上的泪水。

凌傲天嘴唇嚅动,抖出一个字:“娘。”

“峰儿。”谢娴稳泪流满面:“你想起来了?”

“嗯,就这次昏迷,后来想起来了。”

“潇儿知道吗?”谢娴稳定定地看着儿子,寻求安心。

“娘,你别跟弟弟说,我……我没敢告诉弟弟,我们,娘,我离不开晴思,我们不可能分开,不用给弟弟知道,行吗?也别给爹知道,我,我就不跟你和爹相认了,就当我一直失忆,你跟爹和弟弟相认吧。”凌傲天企盼地看着娘亲。

在他与晴思的这种纠緾里,凌傲天被困其中几乎窒息,无形的压力织成一张网,把他囚在网中央,非常使人难于熬受,没有一丝一点的空隙给他透气,爱情与亲情互相冲撞,它们是动的,它有咬噬力、钻透力、干燥力和屠杀力,它们把这力量施于凌傲天的心尖脑海,紧迫并且也是冰寒的紧紧拘束侵蚀他,他需要亲娘的支持与理解。

谢娴稳看着儿子,那乌黑深邃的眼眸是那样的惶恐与不安,她点头,然而想到儿子在跟前不能认,泪水汹涌而出。

谢耀辉也因为胃疼,到厨房倒水喝,看到的就是他大妹站在凌傲天面前流泪,凌傲天正在低低地说着什么,看样子是在安慰他大妹。

“你们在做什么?”谢耀辉一腔邪火烧起。他的女婿跟他的妹妹暧昧不清?这算嘛回事。

“我胃疼。”谢娴稳临时扯出个谎言。

“是胃疼最好,别忘了你还有若风。”谢耀辉狠狠瞪了妹妹一眼。

会议继续,英若风跟谢耀辉说:“哥,我想分期付款买套房子,跟阿娴办了婚事,可以吗?”

当然可以,谢耀辉举双脚赞成。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凌浩忙跟进:“哥,我想跟娴玉也把婚事办了。”

凌浩的这声哥把在座的人的鸡皮疙瘩都叫出来了。

“老凌,你还是省起你那声哥吧,不用拍马屁,随你们,阿玉愿意嫁给你我就不反对。”

“我反对。”谢娴玉不同意:“哥,我现在没心情,云天垮定了,我们先说说接下怎么做吧。我看姐和姐夫暂时也先别结婚了,傲天,你和小思订婚我们自已一家人办个仪式就行,不用公布了刺激那位了。”

“有道理,那就这样吧。”大家同意了,散会休息。

“傲天,晴思先到我那里吧,晴思,跟姑姑来一下,姑姑有话跟你说。”谢娴稳拉过谢晴思,回了她与英若风的家。

哇……啊……吖……晴思就是他的潇儿。英若风寻回自己的宝贝儿子,虽然是宝贝女儿了,也乐得差点晕过去。

“爹……爹……娘……娘……”晴思在她爹怀里打滚,不停地拉长调子叫爹呼娘。

那一声声的爹、娘是优美的乐曲在响,英若风尽情地享受这甜、这美,心里乐融融一片,陶醉在失而复得的狂喜中。

晴思当晚留在爹娘家叙话不回去了。

夜深了,英若风揽着女儿傻乐。

“我想咱们不认回小思了,咱们在旭日的事太诡异了,还有就是,哥那么疼晴思,我们认回来了他会伤心的。若风,晴思,你们觉得呢?”谢娴稳因为早先知道了,没有英若风那么激动。

英若风不怎么乐意。

“娘,我认你跟爹就不能要爸爸吗?”晴思不解。

“那是肯定的,你就要喊你爸舅舅。”

“那就不要说出去吧。爹,行吗?”晴思在亲爹和养父两方面衡量了一会,决定还是要爸爸。

“好吧,小思,那咱们家在旭日的事就不说出去了,以后你叫我姑丈叫你娘姑姑吧。”英若风同意了。

云天的事弄出那么大动静,新闻天天播着,楚姿非常担心,宁熙的父亲是市长她也知道,她找到宁家,想寻宁熙在她父亲面前帮云天说说。

宁阙在医院没等来凌傲天,失望地回家,快到家时他突然大喝一声:“停车。”车子还没停住,宁阙已经跳下车。

“英子”宁阙抓住路边徘徊的楚姿。

“宁市长。”楚姿开始一惊继而大喜,她刚才在宁家没找到宁熙,正想在路边等着宁熙,现在见到在电视里常见的一把手,意外又惊喜。

宁阙失望地松开手,眼前的人比当年的英子年轻漂亮,不是英子。他转身打算上车。

“宁市长,我是宁熙的同学,我叫楚姿,我能去你家里坐一会吗?”楚姿挡住车门。

“楚?你姓楚?你认识楚月英吗?”宁阙激动地问。

“不认识,不过听我爸说过,你说的楚月英是我姑姑楚月英吗?”楚姿很意外。

宁家,宁阙静静地听楚姿讲着她姑姑的事。指甲深深地掐进掌里,身体一直在抖索。

“听我爸说,我姑姑可傻了,那年为了一个学生,两人私奔了,后来那个学生的父母找到她,不离开那个学生他父母就要死在她面前,听说那个做母亲的都要挖自己眼睛了,我姑姑答应了,离开后发现自己有了那个学生的孩子,我爷爷奶奶很生气,叫她回去找那个学生,听说那个学生又回学校了,前途无量,姑姑不肯再回去找他,她有了孩子了又没工作,爷爷奶奶不肯留她在家里,她为了生活只好嫁了一个外乡人,听说后来生下儿子后自己自杀了。”

“那个学生的父母不是给了她一千元吗?怎么会生活没着落?那时的一千元够她生活好几年吧?”宁阙咬牙说出。

“怎么可能?那个学生家里是穷山沟,生活费都是我姑接济的,家里哪里来那么多钱?没听我爸提过,只听他说姑姑那时是被爷爷奶奶逼走后走投无路嫁的那个外乡人,后来有人传过话来说姑姑嫁了那个人后一直不肯跟那人做夫妻,生儿子时没有调养,得了重病,不自杀也活不了多久的。”楚姿呜咽。

“那个孩子呢?”宁阙颤抖着问。

“不知道,姑姑嫁那个外乡人后,因为她跟那个学生的事,我爷爷奶奶在故里抬不起头来,带着爸爸搬到这里,姑姑死的消息还是辗转听人说的。”

再没有比这更打击人的,恨了三十年的人,却原来是自己负了她。难怪父母后来让他专心学习工作不用回乡,所谓的卖房屋根本子虚乌有。难怪什么消息也打听不到,原来人已经没入黄土中。上穷碧落下黄泉,山长水远,天地茫茫,今生相见无期了。 还有自己的儿子,现在不知流落何方。宁阙呆呆站起来,转身上楼,他需要一个地方供他纵情嚎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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