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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如此(39)

“扑。。。。”烛火爆出火花,董玉卿已发神经两个时辰了,此时慢慢静下来,眼珠子迸出利剑般的寒光,死命凌迟宁睿,如果眼光能杀人,宁睿想她已死了千次百次。

贺柏与顾墨挡在宁睿身前,并不让董玉卿靠近宁睿。那个何太医颤惊抖索,远远地立在一旁。

许久许久,董玉卿冷冰冰地开口:“何太医,你今晚哪也没去,知道吗?”

啊?他竟是想瞒住此事?他竟还是不改初衷?

一碗药递到宁睿面前。见她不接搁到桌子上。

“哥。。。。这是什么药?”宁睿呆呆地看着贺柏。短短一夜,眼前之人似换了一人,外袍皱巴巴的,还是昨晚那件,发带松松束着,垂在额角的几缕散落的发丝零乱地半遮着脸,眼眶发黑,肤色干枯,颓丧、愁苦。

贺柏站在圆桌旁,很久很久,终于艰涩地开口:“宁睿,这是什么药你知道的。”

“不。。。。哥,我不喝,这是我的孩子。。。。你帮我想办法,把董玉卿的亲事退了,行吗?我要这孩子,我不能这么狠为了保全自己杀死他。这是我的孩子,我是他的母亲,求你理解。求你不要这么狠,”宁睿哽噎。

“孩子?这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这个孩子一个半月大了。。。。。一个半月大了啊!孩子。。。。。孩子,可怜的孩子。”贺柏双手捂住脸,双肩颤抖,泪水从指间成串滴落,熟悉的场景,悲沧无奈却比山寨中那时更让人心寒,他的身前,地上的那一汪泪渍越来越大。。。。。

“哥,就没有一丝办法吗?没有一丝办法能保住我的孩子吗?”想起前世穿过来前上医院**的那个与她无缘的孩子,宁睿肝肠寸断。顾墨不是她前世的那个老公,顾墨对她情深意重,她怎么能杀掉他的孩子。

“哥,我跟顾墨一起逃走,行么?我逃走了你在皇上那里能不能保住自己?”

贺柏发红的双眼看着宁睿:“宁睿,你决定嫁给顾墨?不后悔?为了他你可以抛下所有?包括光华等人。。。。还有。。。。。我?”

“嗯,哥,对不起。”宁睿坚定地说。

贺柏凄凄惨笑:“好!好!把这药喝了吧,把孩子打下来,休息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安排你们离开。”

“为什么?既然要走了,要嫁给顾墨,为什么还要打掉他的孩子?”

“为了。。。。为了。。。。为了能瞒过董玉卿,能让你们顺利逃走。”贺柏一手颤抖地端着药碗,垂在身侧的另一手攥得死紧,青筋曝起,急促地说:“宁睿,你跟顾墨以后会有很多很多个孩子的,为了,为了你跟顾墨以后能好好的生活,把这个孩子打掉,好么?算哥求你了。”他端着药碗向宁睿逼近。

不。。。。。

贺柏手一拂,点了宁睿的穴,又捏住她下巴,竟是要强灌。

不。。。。宁睿死命咬牙,眼中珠泪涟涟,口中说不出话,只能用求恳的眼光哀哀地看着贺柏。

贺柏悲沧地看着她,手中的碗举起放下放下举起。。。。。。

两人无声的对峙着。

38

38、恩爱 ...

砰。。。。药碗被他砸地上。宁睿长出一口气

“只盼。。。。只盼你不要后悔,只盼。。。。只盼我不要后悔。。。。。。只盼天意不要作弄人。”贺柏解开宁睿穴道,失神离去。

“宁睿,你看,这是我买回来的我们的孩子的衣服,你看合适吗?”顾墨兴匆匆跑进来,怀里抱着一个大包袱,浑然不知他的孩子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顾墨,我们逃走吧。现在就走。”贺柏放弃了,可董玉卿不会放弃,她不能再留在京中拿她的孩子冒险。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两年半一眨眼就过去了。宁睿与顾墨逃离京城至今已两年半。

当日他们离京,没有找哪个人帮忙,宁睿不想给朋友们添麻烦,至于偷偷逃走后留给贺柏的麻烦,那时已顾不了。

伍尚任给她的分红放在大观园中,也没法回去拿了,身上有贺柏平时给她的几百两银子的零花钱,宁睿又把贺柏给她置下的首饰包了带走,离开京城后经过梅州时把首饰全部当了,竟有二万两之多。

那天宁睿说要离开京城,顾墨欣喜欲狂,抱着宁睿连连转圈,急的宁睿惊叫:”孩子,孩子,注意孩子。”顾墨不甘不愿放下宁睿,兴奋地大叫:“睿,你终于是我一个人的了,睿,我太高兴了。”宁睿又好气又好笑,说的什么话?好象她多水性杨花似的。

顾墨提议他们到出云的京城琅都定居,主意既定。宁睿即刻收拾了衣物银两包起首饰,两人略作妆扮,与原形不太相似。怕变生不测,顾墨的衣物也没去他房间取了,不等天黑,顾墨抱着宁睿从后园的围墙跳出将军府,两人大白天便离开了。

所幸没有被通缉,想是她逃走的消息被贺柏压住了董玉卿并不知。

一路往东,几天后经过泸州时,想到他们这一走也许不再有机会返乡,对于刘家人,宁睿的灵魂不是宁元,也没什么感情,但顾墨。。。。宁睿问顾墨:“我们要进城吗?要不你去见一下你父亲吧,跟你父亲道个别。”

“不要。”顾墨撅起嘴,耍脾气。“宁睿,不准你进城,我不要你再去见刘清,你现在是我的,不能再想别的人。”

顾墨都想的什么呀?宁睿再想不到他竟想到刘清那去。真的是一个小孩子,任性幼稚。由得他吧。真不知他是什么品种,对爱的人是爱的灼热,对不爱的人即算是亲生父亲也冷淡漠然。听说就算自己不在的那三年,他到泸州找她也不回家见他父亲的,冰与火两重天的性格,却也可使她再不用愁这世会与公婆有什么家庭矛盾。

一路急奔,宁睿渐渐吃不消,害喜反应也出现了,经常吐的七荤八素,有时胆汁都吐出来,整天恹恹地靠着。顾墨一会问宁睿要不要吃点心,一会又问要不要吃水果,摸摸额头揉揉额角,间或捏捏背捶捶腿,再没个消停,只恨不能替她受罪。到了梅州城他们决定进城住进客栈休息几天,身体调理好些再走。

梅州很繁华.宝马雕车香满路,蛾儿雪柳黄金缕.

知府曹谦吏治清明。城中风气甚好,算得上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了。

宁睿想到当日误以为顾墨上青楼时,桓安便是因为曹谦离京的,假如那时桓安在京,此时,此时她的夫郎应该是桓安吧?

人的一生,真的无法预料,那时她虽与顾墨纠緾不清,然始终没有动过要嫁给顾墨的念头。桓安,他的温雅如玉、谦谦气度,脉脉凝眸,都是宁睿前世今生梦中情人的影子。

一切都过去了,与其沉迷往事,不如惜取眼前有情人。

略休息了几天,宁睿的精神好些了,这天她与顾墨商量了一下,决定去当铺把首饰当了,即刻上路。

贺柏给她置的首饰极好,当然要当也要找最大的当铺才能当个好价钱。他们找到梅州城中最大当铺,其中一个前台看了看,说:“两位稍等,数目大我做不了主,我去请掌柜的。”吩咐另一人款待他俩,便闪身进了内院。等了一盏茶功夫,宁睿都不耐烦了,起身打算离去,当铺另一人却连声道歉,热情地拉家常,把他们又留了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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