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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叔,跳个舞(69)

“唉唉,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干什么!对了,老顾,还记得我们的毕业演出么?”唐宋忽然转了个话题,朝着顾钧眨眨眼,随即站起身来:“许女士,我记得你有小提琴吧,鱼鳞云杉的,是把好琴!”

“我就知道你小子觊觎我这琴呢!”许老师白了唐宋一眼,去里屋给他拿琴,一边拿还一边说:“当年是小黎给你们钢琴伴奏吧?”说话间把琴拿了出来,一边笑一边摇头:“也亏你们干得出来,让小黎那么个大美女去伴奏,俩大男人跳探戈!今天谁跳?我这把老骨头是不行了,给你们伴奏吧!”

唐宋笑眯眯地把琴拿出来,试了试音,陈叔去书柜里翻找出来谱子,跟许老师并排在钢琴边坐好,顾钧这才站起来,朝着陆展容伸了伸手:“May I ”

伴奏在这时候响起来,高亢的小提琴声在屋子里回响,陆展容愣了愣,这是经典的西班牙探戈舞曲Por una Cabezac 一步之遥。

在反应过来当年这支舞是谁和谁在跳的瞬间,陆展容已经冲动的把手放到顾钧手掌里,他轻轻扬起下巴,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My pleas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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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闻香识女人的经典主题曲 一步之遥 哈哈~

☆、大叔,跳个舞

昏黄的老式壁灯下,宽敞的书房被一团暖黄的光笼罩,空气中漂浮着樟脑淡淡的味道,小提琴的高亢和钢琴的柔和交织着,却也掩盖不住皮鞋踏在旧木地板上有力的节奏。

两只骨节与青筋遍布的手紧紧握持,顾钧和陆展容若即若离地贴合,上身挺拔,双腿却是大幅度弯曲着,行进、停顿、交错、转身,舞步娴熟得让人看不清动作,只能看到随着音乐节拍而流动的线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住,流金色的光影让人觉得暧昧,却也缠绵,陆展容不禁回忆起他和顾钧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跳女步,第一次棋逢对手,第一次肆无忌惮地抬腿勾舞伴的腰,第一次尽兴到失控,又失控到难忘……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个人叫顾钧,更不会知道这个名字会从此进入他的心里,如此之深。

两个人强烈的视线缠到一起,千言万语,胶着难分,一场欲说还休的爱,更像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张开手指,指尖顺着彼此的脸颊慢慢落下,滑过下巴,滑过锁骨,继而紧紧抱住,另一只手紧紧交握。前进、侧进,迈步利落,出击如箭,却又像逼近猎物的猫,悄然如云中漫步。

探戈是情人之间的舞蹈,纠缠不休的脚尖都在倾诉着爱意,两个人的小腿和脚踝时不时轻蹭在一起,激荡的情怀止不住地从心底满溢而出,交握的手心微微发汗,陆展容瞥到顾钧额头上亮晶晶的汗,微微翘了翘嘴角,腰上忽然一紧,顾钧贴近过来,带着他猛地转向,摆头时,颊边带起的风拂过嘴唇,有一种被吻了的错觉。

流氓就是流氓。

陆展容觉得好笑,勾住顾钧的大腿,身子后仰,白皙的脖子舒展出好看的弧度,猛的贴近,双手贴着顾钧的身子虚虚地向下做出抚摸的动作,却隔着一厘米的距离,顾钧轻轻推了他一下,他便顺势华丽的转了个圈,再次勾住顾钧的腰,上身下弯,顾钧伸出手去拉他,两手紧紧握在一起,不是调情,而是两个战士在角力,纤长的肌肉线条随着两人原地旋转的动作隐现,而后顾钧猛的往身前一拉,两个再次贴合在一起,恢复基本握持,甩头,行进……

光影随着舞步而变得梦幻,陆展容记得学习华尔兹的时候老师曾跟他说过,作为一个男士,整场舞蹈的使命就是带着你怀里的女伴,让她感到自己是被呵护的公主。他不知道在这支探戈里他扮演的是怎样的角色,此刻,他只是单纯地被音乐撩动,用身体诉说心潮,他只想和对面这个人同呼吸共命运,至于舞步……他早就忘了。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两个人动作定格,气喘吁吁地彼此凝视,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来,顾钧轻轻推开陆展容,深吸了一口气,抹着汗朝老师笑笑:“好久不跳了,腰疼!”

“那还跳得这么好呢啊!”陈叔不由得赞叹,很快又被自家老伴儿打断:“得了,你快别给他贴金了,那猴崽子假谦虚呢!就为了引我们夸他,德行!咱就不夸,晾着他,甭助长这歪风邪气!”

大家都笑起来,唐宋收好小提琴,颇有些风度翩翩地倚在钢琴上,摇摇头:“怎么说呢,看你俩跳舞让我突然想起一句名言,怎么说来着,那个……时间是用来流浪的,肉体是用来享乐的,生命是用来遗忘的,灵魂是用来歌唱的……这种既浪漫又悲壮的情怀,也只有探戈才能表现的出来了吧?”

顾钧正把纸巾递给陆展容擦汗,听见唐宋忽然的浪漫情怀,猛的一哆嗦,扭头朝他撇撇嘴:“我看见你这假洋鬼子跟这伤春悲秋,故作深沉,也想起一句名言。”他笑了笑:“不作死就不会死,也只有用在你身上百试百灵!”

“我日顾钧你大爷的,我还有一句名言要送给你,丫的老虎不发威你拿我当hello kitty啊!”

唐宋忽然抛弃小清新做派,破口大骂着扑过来,顾钧哈哈大笑着被他追的满院子跑,陆展容倒是淡定,擦好汗,到了三杯茶,招呼两位老人坐下,然后三个人对着院子里狂奔的俩人,端起茶杯,吹两口,喝茶。

许老师老两口年纪不小了,顾钧他们不好打扰太久,聊了几句就告辞回去了,陆展容理所当然地送他们出去,唐宋一出门就接了个电话,随即告知顾钧有个圈子里的局,问他和小容要不要一起,被顾钧婉拒了,然后作为报复,唐宋迅雷不及掩耳地窜进车里,扬尘而去。

“您受累,送我到车站吧……”顾钧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看着陆展容笑起来。

刚刚入秋,昼夜温差很大,陆展容只穿了一件衬衫,稍微有些单薄。两个人走在小胡同里,昏暗的路灯照亮了脚下一片,前面是模模糊糊的一片阴影,顾钧忽然凑过去,掀开风衣,把陆展容裹在怀里,小孩儿吓了一跳,刚一挣扎他便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着:“我看了,没人。”

“我不担心,被人看见了,大不了说你是我爸。”陆展容看了看顾钧,忽然调皮地吐了下舌头,他难得有这样孩子气的时候,大概是今天的舞跳得痛快,情绪也昂扬的很,顾钧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说了句:“你啊……”

一高一矮两道影子在路灯下越拉越长,然后淡淡消失不见,顾钧站在路口捏了捏陆展容的手嘱咐他回去:“别太担心,老师是个惜才的人。”

陆展容点点头,为了他安排今天这场表演顾钧也算用心良苦了,他都知道,想谢谢他也想问问他自己和当年的乔然到底谁跳得好,但是陆展容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他朝着顾钧挥挥手:“我会赢的。”

“必须的,别给我丢人!”顾钧捏了捏陆展容发红的鼻子:“快回去吧,到家给我发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