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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叔,跳个舞(52)

等到陆展容买好东西回来,冷水拍了好几次脸才往二楼去,一推门,顾钧的卧室却是空的,他皱着眉退出来,喊了两声,也没人答应,忽然发现自己的房间开着门,立刻跑进去。

房间里乱七八糟的文件散了一地,顾钧黑着脸坐在他床上,手里拿着一份协议书,抬头看向陆展容时,竟然是一脸的怒火。

“这是怎么回事?你要签约经纪公司?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陆展容愣了愣,蹲下来把文件一张张捡起来,走到顾钧跟前,软下声音:“这件事回头再说,你先吃药……”

“陆展容!我要是不发现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顾钧就没打算翻篇儿,根本不理陆展容的茬儿,质问一句接着一句。陆展容不想激病人的火儿,蹲下来仰头看着顾钧:“你还发着烧呢,这笔账咱以后慢慢算行吗?”

“不用了,这件事我不同意,不许签。”顾钧依然冷着脸。

陆展容没法再顺着他,皱起眉:“签约我也不是心血来潮的,怎么能说不签就不签?我只签一年,这家公司也可靠,风险很低的,而且签约了《世去》那个角色也比较好争取……”

“你就这么想红,当初跟我说进圈是为了跳舞不是为了当明星合着是哄我呢?陆展容,你可以啊!翅膀硬了说签约就签约?你知道他水岸传媒是什么地方,你知道这公司是什么人开的你就签?把自己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呢!”顾钧忽然吼起来,怒火全部发作出来,气势很吓人,这是顾钧第一次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陆展容先是怔住,继而又憋闷又委屈。

“你知道水岸传媒的董事是黑道洗白吗?这种人什么事做不出来,你是真没脑子还是跟我这玩飞蛾扑火呢!还有这个,林子烨,那个酒吧老板对吧?”顾钧晃了晃林子烨的名片:“你才去他酒吧里跳了几次啊就来挖角,对你意图不轨都看不出来吗?”

“别的不说,林子烨的人品我绝对相信……”陆展容被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通骂也有点失去理智,林子烨怎么说也是他二十多年的发小,顾钧的用词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没想到他不替林子烨说话还好,这句话说完,顾钧啪的一声把协议书摔在地上,狠狠瞪着他:“你相信他?你才认识他几天就相信他?你在他酒吧里跳钢管舞跳的很开心是吧?当侍应生被顾客欺负也无所谓是吧?你以为我不说就是不知道么,我是觉得你这么大了,多少要给你留点面子,现在可好,你相信人家多过于相信我,还要上赶着把自己卖身,哼!那个林子烨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让你这么倒贴啊!”

“顾钧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陆展容听得一愣:“你跟踪我?你查我?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我也是个人啊,你凭什么窥探我的隐私?”

“陆展容!顾钧是你喊的?你的教养都给狗吃了?”顾钧也火了:“你以为我为什么管你,你不是我外甥我犯的着吗?”

“你以为我很高兴你是我舅舅吗?我们根本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你凭什么一副长辈的姿态管着我?”

陆展容忽然打断顾钧,喊得这几句算是撕心裂肺,一直以来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这层舅舅外甥的关系,可顾钧把他们的关系定位的那么清楚,就算再亲昵,就算互相拥抱着睡觉,就算接过吻,他们依然是舅舅和外甥……字字句句,听得他越发心酸,心疼,心寒。

“我是跟林子烨认识没多久,可你又跟他见过几次,凭什么对我的判断指手画脚?你高兴就施舍给我点自由让我去剧组玩一玩,不高兴就把我的努力全盘否决,说不签约就不签约,你尊重过我吗?你根本没想过要听我的理由……”陆展容心里难受,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说完了又有些后悔,他看了顾钧一眼,只觉的那个人就像是看见猎物的猛兽,随时都要朝自己扑过来。

“你说的都是真心话?”顾钧压低了声音,站起来,走到陆展容跟前,伸手按住他的肩膀。

陆展容别过脸:“你是病人,我不想跟你吵架……”话还没说完,忽然肩膀一紧,陆展容吃痛看向顾钧,就听见顾钧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你出口伤人,就是因为我冤枉了林子烨?”

“这和林子烨没有关系。”陆展容简直不能理解顾钧的思维回路怎么能扯到林子烨身上。

“那和谁有关系?”

陆展容看着顾钧,气得说不出话来。

和谁都没关系,只和我喜欢你有关系,因为喜欢你,才希望在你面前是平等的人,而不是被你管束教训的小辈!

摇摇头,陆展容放弃解释了,自暴自弃地说:“你想听什么?我说我因为林子烨鬼迷心窍了,我看上他了,我想被他潜规则所以要签水岸传媒你就满意了?好啊,恭喜你猜对了,我就是喜欢林子烨,死了心跟着他,怎么了?你都可以喜欢乔然我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林子烨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陆展容脸颊火辣辣地疼,他愣怔着,看着顾钧,半晌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眶红了红,猛的转身跑了出去。

“小容!”

发觉自己的失控,顾钧立刻追上去,可刚跑了两步,眼前就是一阵眩晕,勉强扶着墙站住,顾钧喘着粗气,看着敞开的大门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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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舅舅吃醋了,这是好事啊

☆、离家出走真的不好玩

这是夏天最热的时候,敞开的门悠悠晃着,大团大团的暑气涌进来,仿佛有了实体,顾钧生生被那股热浪逼着跌坐在沙发上,像被扼住喉咙一般透不过气。

像刚刚那样失控,实在不像他。

陆展容是个孩子,是正当叛逆年纪的孩子,说到底,也终归还是别人家的孩子,顾钧干了这么多年教育,早把界限拉的妥妥的,逼得太紧惹人反感,离得太远又难免让他觉得寄人篱下。

于是从最开始就打算好只要默默看住他不要走歪走错就好,不过度保护,不妄加干预,这种距离本该是最佳的,长辈和小辈的距离。保持这种不远不近的距离,他本该游刃有余……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这个孩子的态度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本该是放风筝,风筝飞多远,他的线就放多长,现在却成了弹簧拉小车,小车一旦超出弹簧的极限,要么就狠狠把车拽回来,要么,干脆啪的一下,弹簧断掉。

顾钧按住发沉的头,只觉得眼下这情况,自己跟那孩子之间的弹簧,说断就断。

发烧引发的头痛越来越严重,思绪来不及理清,顾钧就要被病魔打倒了,他试图在沙发上寻找一个支点,忽然听见门外传来尖锐的刹车声。

“顾大少爷,您这是作死呢,作死呢,还是作死呢啊?”顾钧眨眨眼,就看见邱宸扑上来,跟幻觉似的:“就算您没有医学常识,也该知道生病了咱得上床躺着吧?这开着门吹热风的,您是准备考验一下我的医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