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陆展容刚赶到Helens就被领班叫过去，说一个侍应生忽然拉肚子请假了，让他临时顶上。虽然不太喜欢和客人接触，陆展容却不好驳领班的面子，只好答应。
Helens的傍晚正是开始上人的时候。
陆展容穿着侍应生的制服，端着酒在卡座间穿梭，视线所及都是人流，但是林子烨没有来。
自从他来这里工作之后，竟然是一次都没见过林子烨，相比较以前那个恨不得长的酒吧里的老板，最近员工们都私下谈论着小老板最近的反常。
“嘿！小子！我要点单！”角落里的卡座有客人招手，陆展容快步走过去，把菜单递过去：“几位先生要点酒水还是拼盘？如果点套餐的话可以优惠……”光线昏暗，陆展容并没有注意到几个男人不怀好意地打量。
“你不是……前阵子领舞的那个么？”其中一位客人认出了陆展容：“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呵呵……那天脱成那样子，今天突然捂严实了一下没认出来！别说，人长得好看，穿和不穿都别有风味哈？”
男人们嘻嘻哈哈地笑闹起来，陆展容心里厌恶，脸上还勉强保持冷静：“既然几位是熟客，我就不多介绍了，你们可以现在点或者先考虑一下，决定了再叫我？”
“这是不耐烦了？这就是你们酒吧对熟客的态度啊？多聊一会怎么了？”
陆展容堪堪压下嘴边那句：我是侍应生，又不是专业陪聊的。深吸一口气，站在一边沉默。
“行了，你饶了他吧，还是个小孩儿呢！”在座的有打圆场的，指着圆桌要求：“给我们来一打黑啤，一个果盘，顺便把这里擦一擦。”
陆展容点点头，立刻弯下腰擦桌子。Helens的卡座设计得很舒适，是宽大的皮质沙发，相比之下，茶几就十分小巧，只到膝盖的高度让陆展容不得不腰弯的很低，把屁股稍微撅起来……
也就是一瞬间，臀肉被狠狠抓了一下，陆展容惊呼一声，几乎是从茶几边跳出来的。
“你们干什么！”陆展容气得不轻，虽说从小学跳舞吃的苦头不少，但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当时就觉得不可能忍气吞声，手指抓紧了菜单，陆展容冷着脸：“请你们立刻向我道歉。”
“之前在台上骚成那样，现在还装什么清高？价都掉没了还穷得瑟？哼，摸你怎么了，就是老子今天把你给操了你还得求着下一回呢！”
啪——
一身脆响，陆展容的小巴掌已经招呼上那个口无遮拦的人，男人愣了愣，随即恼羞成怒似地扑了上来：“你他妈的敢抽我，反了你了！欠揍是吧……”
陆展容被拽得一个踉跄，反抗了几下就被压在沙发上，肚子和脸上都挨了拳头，他倒是也没闲着，脚往那人身上也踹了不少下。
这场事故很快引发骚动，五分钟之内就有保安冲过来拉开了打人的男人。
作为酒吧老板，林子烨的出现合情合理，他扫了一眼狼籍的地面和沙发上衣衫不整的侍应生，转头看着这位男性客人：“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是怎么挑人的？这种抽客人巴掌的小流氓也敢招？今天你要是不让这混小子给我道歉并赔偿医药费，我跟你们没完！”男人给林子烨展示身上的伤，他的朋友也在一边帮他说话。
林子烨沉默着听完，扭头仔细看了看陆展容，皱起眉：“为什么打客人？”
“是他们先动手动脚，还出言侮辱，如果不信可以调出监控视频看看。”陆展容表情倔强地整理着衣服，说话的时候嘴角很疼。
“就是不小心碰一下，你别瞎诬赖人！老板，这就是你们的服务态度吗？我们上这来是来开心的，不是找别扭的，现在弄得这一身伤，医药费还是精神损失费的，你看着办吧？”
林子烨在陆展容和客人之间来回看了看，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忽然朝着几个客人鞠了一躬。
“按理说来者是客，不把顾客奉为上帝咱都不好意思说是出来做生意的，今天这事儿办的不地道，我都替那孩子丢人！
你丫干服务行业还摆什么谱？
面子值多少钱一斤，猪皮都比你脸皮贵！
孩子还是嫩点，不懂事儿，摸两下怎么了，又不会怀孕，吃狗肉还含嘴里呢，你怎么到不觉着恶心了？
再说了，他妈第一次感受他时都吐了，还忍着把人生出来了，你就不能给人家母亲一点起码的尊重么？
长得丑点怕什么？又没让你相亲，认准了他兜里有几张RMB就得了，腰以上都不是你可视范围。
人贱你就不能忍着点吗？这就强-奸你宗教信仰了？没办法，人家就是付费来玷污你的上帝的，你有洁癖你得早说啊，不能当着人家面吐了，才告诉我‘对不起，我实在接受不了。’这不厚道啊……
说起来，几位上帝交钱了吗？”
本以为老板是来打圆场的，林子烨这几句话一说出来，分明就是来吵架的，眼看几个闹事的顾客脸色越来越难看，林子烨忽然很职业化地笑起来：“其实……对于几位在Helens的不快经历我表示非常遗憾，但是对于我们这种生意人来说，世界观是很量化的，付费了您想是谁就是谁，但要是没付费……你说你是谁？”
“你他妈的什么意思？就这种态度还想让我们给钱？做梦呢吧！”
“哦……”林子烨挑挑眉，眼神很狐狸：“这么说的话你们不是客人还在我们这大打出手，大放厥词，是故意砸场的吗！老师没教过你们做人要温良恭俭让，仁义礼智信吗？又是言语调戏又是动手动脚的，我们可是做正经生意的，又不是开鸭店的，打电话问问你们爹妈，这么做合适吗？……所幸现在已经报了警，你们很快可以离开这里，以后欲求不满烦请找对了门，别你妈跟发情期到了似的见人就扑，弄得谁都他妈的不高兴！”他妈的这三个字林子烨是阴笑着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骂完最后一句，对面几个男人也急了，冲过来要打人，被保安拦住。
“把人全给我弄出去！”林子烨吼了一嗓子，冲着陆展容走过来：“还有你！把自己拾掇利索了找警察做笔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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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林子烨，你长了一张好嘴！！！！
☆、10·人渣林子烨
等到事情完全解决，从警察局出来已经过了晚上十点，陆展容走进Helens被里面冷清的样子吓了一跳，林子烨正坐在吧台喝酒，慢慢抬起头瞥了他一眼。
“解决了？”
“嗯，跟我道过谦也带我看过医生了。一群吃软怕硬的，看见警察就怂了。”陆展容应着，走到林子烨旁边坐下：“把这里搞成这样，不好意思了。不过，我觉得有些事情可以忍，有些人却不能纵容。”
“还觉得你做的挺对是吧？为民除害了？哼……要是每个服务生都跟你似的脑子不知道转弯，光给你们擦屁股就把我累死了！”林子烨没好气地瞪了陆展容一眼：“对了，你小子谁啊？我怎么不记得雇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