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法跟去,都只有十几岁的身形,现在只有几成内力,去了帮不上忙,只有死路一条,颜宫主也不可能再损失自己座下的三名有力助手。
我很费解,以前的菊公子是不是不讨喜?
不然,颜宫主怎么一掌就把小巧可爱的菊公子震死了?
但能登上四大公子的宝座,不应该啊。
若不是颜宫主冷漠无情,便是那菊公子自己找死。
我望着颜宫主完美弧度的侧脸,突然油然升起一股莫名的陌生感。
他是颜宫主,紫绝颜宫主。
我有些定不了位了,别人都是诚惶诚恐,而我跟对待坏脾气的朋友一样,放肆无忌,很多时候狗都忘了他的身份,天下第一宫的宫主。
他那样的伟大,那样的卓绝,那样的骄傲。
真的会分给我一小片心吗?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颜宫主已然分配完任务,剩下的事情由三大公子交待清楚。
我垂着头,手心里全是汗。
突然,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握住了我的左手。
我惊得抬起了头,却见颜宫主正经八百的坐在那装神仙,面容肃穆。
可握着我的手却调皮的紧了紧,还用指甲挠挠我的手背。
我暗笑,面上也装作波澜不惊。
他在众目睽睽下握着我的手!他在意我的!
我惊喜若狂的握了回去。
也挠挠他的手心。
我俩在袖子的掩盖下你挠我,我握你。
跟两个孩子一般,偷偷的做些不为人知的趣事。
直到动员大会结束。
我们一行几百人,浩浩荡荡的下山了。
颜宫主带着我,另有人带着幺儿,我们一起飞落到山脚下。
这届的武林大会正是四年来的一次大界,天龙门的门主赫连无敌会跟这次大会决出的第一高手比拼,以决定下届盟主的人选。
街市上人山人海,比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寻常百姓都躲了出去,街上全是带刀带剑的武林人士。
当我们一行紫衣出现的时候,街上的人跟开了锅般的沸腾激烈。
“哇哇哇!看哪!是紫绝宫的!”
“快看!那是紫绝颜宫主!”
“那少年是谁?”
“听说是木家的遗子,现在是菊公子。”
“颜宫主果然天人之姿……”
“啧啧……真美……”
我黑着脸,扭头看了看端坐在敞篷马车里的颜宫主。
他难道喜欢给人当猴子看?
我和幺儿分别坐在他的身后,一边一个,跟善财童子似的,而他就是那尊观音。
除了观音是白的他是紫的,绝对的形神俱佳。
据说观音是男身女相。
我看颜宫主有点这个味道,除了面无表情,眉宇间透出的勃勃英气拒人千里之外,不然绝对是个倾倒众生众人追捧的大美人。
即便如此,下面的人都张着嘴流着口水跟着我们的马车跑。
我心里暗笑,若颜宫主不是武功天下第一,那岂不要给这群饿狼们吞吃入腹?
武林大会正式召开。
紫绝宫一如既往的头几天没去,在京城最豪华的客栈里耍大牌。
颜宫主整日里带着我逛街市,却不带幺儿。
不过,颜宫主耍赖皮的本事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连我都望尘莫及。
我说想吃糖葫芦。
颜宫主说好,过去揪了一根又大又红的下来,递给我。
然后转身就走。
小贩追上来谦卑的要钱,颜宫主立马转身恶狠狠的一瞪。
那小贩登时腿一软栽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
我举着糖葫芦,嘴角抽抽。
再有,我们去风味小吃店尝鲜。
颜宫主只带了我一人,还有一名随从。
一共只有三人,那名随从还不允许上桌吃饭,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我们吃。
也就说,吃饭的只有两个人。
颜宫主把人店里的所有菜都叫了一遍,一共五十道。
光盘子就摞了三层。
可颜宫主盯着菜看了半天,起身便走。
我问他,“你怎么不吃啊?”
颜宫主貌似很无奈的叹气,道,“太丑。”
我……
我们换了家馆子,幸亏那家的厨子是扬州人,做出来的菜还比较色香味俱全。
但是颜宫主只吃了一口,又起身便走。
我追上去问,“怎么了,这回好看了啊。”
颜宫主头也不回的抬脚往外走,道,“难吃。”
最后,我们换了五家饭馆,还是回到了客栈,让跟来的紫绝宫里的厨子借用客栈的厨房做了几道菜,总算解决了这顿饭。
哦,换过的五家饭馆都没给钱。
店小二一上来要钱,颜宫主身后的随从就把寒光四射的剑拔了出来。
就这样,我们‘霸王’了一条街。
越有钱越抠,这谁说的?
真理啊!
晚上睡觉,颜宫主让我侍寝。
我扭扭捏捏不好意思,毕竟客栈不像湖心小筑,不隔音。
颜宫主每次都做的特别凶,弄得我怎么也忍不住大声叫喊出来,这等房中之事若让隔壁的人甚至楼上楼下的随从听到,岂不臊死?
一开始,用布团堵了嘴,声音是小了不少。
可颜宫主不乐意,说我不叫床他就泄不出来,憋得难受。
我叫不出来,被插的直翻白眼,也憋得难受。
我俩商定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颜宫主也同意了。
打野战。
由他带着我使轻功飞到荒芜人迹的野外。
我俩便肆无忌惮的做到天亮,然后大摇大摆的回来睡觉。
树上,上坡上,田间,水里,凡是野外能站人的地方,我们都尝试了一遍。
有回在大树上站着,颜宫主握着我的腰贴在我身后往上顶。
顶的我嗷嗷了狂叫,指甲拼命抓挠着树皮。
下回再去,那树都焉巴了。
抓痕赫然。
眼看着武林大会临近尾声。
紫绝宫的出场安排在三天以后,派出一名高手来跟第一高手比试。
这等直接晋级的殊荣,除了紫绝宫,自古还没有第二例。
头天早上,我被汹涌的便意弄醒,连忙抱着肚子急惶惶的往楼下的露天茅厕跑。
许是昨夜在水里折腾久了,受凉了。
房间里有恭桶,可我怕把房里的味道弄糟,便择远去了楼下。
却见后面小树林里有两个人在低低的谈话。
远看这两人的身影都很熟悉。
我急着去茅厕,没留意便冲了进去。
等我准备起来的时候,正巧茅厕的门儿突然开了。
幺儿走了进来。
我俩看到对方,都愣了,
挺尴尬的。
幺儿问,“哥,你不睡了吗?”
我道,“嘿嘿,下来拉肚子呢。”
幺儿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递给我。
我接过吃了。
紫绝宫里药材极多,幺儿大展手脚制了不少储备。
只见幺儿转身出去,复又回来,“哥,节制些,你气色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