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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绝天下(46)+番外

我啊的一声大叫,“不是吧,你的‘一脱就干净’连我的毛都脱了!”

幺儿笑道,“要不怎么叫‘一脱就干净’,闻着有份。”

旁边看热闹的弟子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摸自己脑袋,果然一个个全是大光头。

那毒粉早就飘散开来,即使浓度不够,但毒性犹存。

他们已然头发全没,内力尽失。

江湖人士都讲究侠骨柔肠风流倜傥,谁都想扬名立万的同时获得一个俏公子的名头,这下头发全没,丑的连亲妈都不认得,可没脸在江湖混了。

人群登时乱成一锅粥。

我拉着幺儿趁乱赶紧撒丫子跑路。

其实我一点事也没有,掉的那绺头发是被剑气割下来的。

这不,为了配合一下幺儿的即兴演出,我才‘大惊失色’的演起来配角。

我俩手拉手,大笑着跑的溜快。

可人家毕竟是大派,师傅给毒晕了,可人家有大师兄,二师兄前赴后继。

没跑几步,一群‘大和尚’就把俺俩团团围住。

领头的大光头拿剑急红眼的大吼,“小贱孩,害我师傅杀我师弟辱我师门,受死吧!”

我跟幺儿说,“这丫废话真多,你去下点烂舌头的药呗?”

幺儿点头,去袖子里摸瓶子。

那领头的大光头吓得直往后退。

头发都没了,舌头再没,这可就全完了蛋了。

但颜面不能丢的太狠,那大光头为了建立威信以正师门,只能咬着牙硬上了。

他拼命的用剑气催散药粉,步步紧逼我俩。

我俩站着看,那大和尚拼了命的舞剑腾飞跳脚翻身,他的师弟也站一边看。

跟看杂耍似的。

虽然很费劲,很耗体力,也很傻的可笑,却管用。

而且那丫挺聪明,知道往上风口跑,我们手里的药粉根本撒不出去,全糊自己脸上了。

最后,我们给逼的连连倒退,一直贴上了墙角。

幺儿把小刀偷偷塞给我,低声道,“哥你快走!杀出去!”

我急了,“不行,你走!”

幺儿道,“我手里有‘木易经’,他们不能杀我。”

我更急了,“丫的都是那破书害人!”

几番言语下来,那剑已经在脖子上指着了。

我躲不开也逃不掉,只能恬着脸笑,“这位大哥,您看您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杀一个不会武的小孩,这么有失身份的事您不会干吧。”

大光头哼了一声,一剑刺到我肩上!

丫的,油盐不进呢!

就在这时,幺儿一下扑到我身上,硬硬替我挨了那一剑!

其实昆仑派的人不会杀我们,他们需要那本木易经,就必须留住我们的性命。

那一剑本来就是吓唬我的,刺得不算使力,但却入肉三分!

幺儿脸色惨白的倒在我怀里,后背上一个血窟窿。

我摸了一把,手上竟全是血!

血气一冲,头脑一热,接着就疯魔了!

妈的,抢我东西伤我人!老子跟你们这群畜生拼了!

我把幺儿放下,挥舞着手里的小刀疯了一样的冲上去,狠戳狠刺,倒有几分气势。

另只手也不停的把怀里布袋中的药粉洒出,也不管是什么,拼了命的撒。

昆仑派的人似乎想把我拿下,却屡屡中招,不停有人倒下抽搐立毙。

我护着幺儿,拼了命的反击,杀急眼了。

药撒尽了,我俩也到头了。

胡同里通风差,浓烈的毒雾暂时围住了我和受伤的幺儿。

昆仑畜生死伤无数,采取了以守为攻的战术,竟在胡同口点燃柴禾,用浓烟逼我们出来。

幺儿歪在地下,血流了一身,生死不明。

我手忙脚乱的找伤药,可怎么也找不到,许是刚才一时情急撒了出去。

毒粉渐渐飘散,一群群的人眼中冒着贪婪的绿光,向我们逼过来。

胡同里烟太大,幺儿呼吸困难,虚弱的呛咳,吐出来的全是鲜血,看样是伤了肺。

无奈之下,我只得抱着幺儿,艰难的往外走,温热的血流满了我半条手臂…

包围圈渐渐移动,以我为圆心,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俩,眼中燃烧着赤裸裸的欲望。

看别人的东西好便来抢,不给便杀,这就是他妈的江湖。

弱肉强食的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有些明白幺儿的冷漠和狠心了。

干脆,我摸出最后一把剧毒药粉,一口干咽了下去,眼睛血红的看着围上来的人,疯癫的笑道,“谁敢过来,碰过我的人三息立毙!你们谁敢过来!”

我不知道这毒能在身体里维持多久,但毒性的猛烈已经感觉到了,因为手指已经变得全黑。

围住我的人不敢靠近,木家的毒天下闻名,触者即死也不是没有。

武功内力不练即涨是美事,但人得先活着。

幺儿半死不活,我是剧毒之人,昆仑派的人虽然不敢靠近,却暗中想办法。

突然,从四面八方飞来无数条绳索,瞬时间将我的身子牢牢缠住!我抱着幺儿无法腾出手来用刀割断绳索,身体给众人生拉硬拽,摇摇欲坠。

光头大师兄用脚踢起倒在地下人手里的剑,剑蹭的窜到了空中,却见他凌空转身,一脚飞起,将那空中的剑狠狠踢向我,不过,却是剑柄正对着我。

我想躲,却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的看那剑冲我打来。

剑柄重重打中了穴道,我身上一软,接着一头栽地下了,幺儿压在我身上,双眼紧闭。

昆仑派的人一哄而上,把我俩分开绑起,幺儿被扔在马车上。

而我,则被解了穴拴在马后,拖着跑。

两腿终究干不过四蹄儿,即使他们放慢速度,我也跟不上。

没跑几里地就撑不住摔倒在地,拖在沙土上的身体火辣辣的疼。

磨破的手脚流出来的全是黑血,在沙地上形成一条凌乱蜿蜒的痕迹。

昆仑派那帮死不要脸的商量怎么处理我,最后一致认为,我中了这么毒的剧毒,即使木家人也难保能活下去,还是拖着走,死了拉倒反正还有一个。

我无语,为了活命,为了能报复这帮狗娘养的,只能咬牙爬起来接着跑。

听他们的口气,幺儿应当是没事,不然也不会不顾我的死活。

又跑了几十里,实在不行了,眼前发黑肺疼得厉害,几欲摔倒,鞋子早没了,脚底上的肉几乎都磨没了,一跑便感觉骨头踩在石头上,震得脑仁儿疼。

可他们一边聊天一边商量怎么去弄假发,甚至还比划着怎么包头巾!根本不理我累得跟狗一般。

我脚下一滑,跌倒了再也没爬起来,飞驰的速度也不允许我爬起来。

就这么尘土飞扬的给拖了半里地。

就在我准备淹死在尘土里的时候,只听天空中美妙的天籁乍响,宛如天宫中的仙乐。

一个清朗的男声穿空而至,“尔等想把本宫的菊公子带往何处?”

雄浑的嗓音夹杂着浑厚的内力,震得人肺腑一阵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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