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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绝天下(114)+番外

颜宫主冷冷瞥了眼木幺,哼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他将我抱起靠在怀中,端着药碗凑到我嘴边,冷冰冰的喝道,“喝药。”

我扭头,誓死抵抗他的强权政治。

颜宫主强硬的扳过我的脸喂药,我闭紧着嘴死瞪他。

喝药?老子想喝你的血!

最后颜宫主火了,碗一摔,揪着我就要撬牙!

然后,我顺其自然的,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接着那碗药就泼我脸上了。

“为何总是违逆我!”

颜宫主将我揪起来,再次歇斯底里的怒吼。

他墨黑色的长发愤怒的飞扬着,挡住我的视线,让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终于确定,这茬儿是他第三重人格,狂躁疯狂型。

木幺终于出手,将狂躁不已的颜宫主瞬间用银针‘装点’成豪猪。

呃,美艳俏豪猪。

颜宫主浑身银针,扶着柱子粗重的喘着气,脸色很差。

“菊儿……我又伤害你了……”

恢复正常。

木幺道,“颜宫主,您的病不能再拖了。”

颜宫主低叹,“可是,菊儿不愿紫颜消失……”

木幺为难,“这难度很大。”

我道,“幺儿,配点砒霜给颜宫主就行。”

颜宫主转过脸来,阴森森的瞪着我,“菊儿想要本宫的命吗?”

我道,“聪明。”

颜宫主走过来,浑身的银针闪闪发光。

“因为我杀了司徒云?”

我艰难坐起来,愤恨的瞪着他,“你答应云大哥放过我,你承诺他放过铸剑山庄,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威胁,欺凌,虐待,侮辱,无所不用其极!!”

颜宫主坐在床沿,抬手欲抚摸的我脸,被我冷冷的躲开了。

他叹道,“菊儿,不准恨我。”

我怒,“不准?!他妈你谁啊!”

颜宫主捻起衣袖,想替我擦拭脸上的药汁,我打开他的手,“滚开!”

衣领被募得提起,颜宫主脸色阴沉的骇人。

木幺急忙冲上来,手里拿着一把银针。

却见颜宫主紫袍猛力一甩,木幺登时被劲风打飞!

手中的银针散了一地。

即使他武功被废,但根基俱在,收拾我和幺儿还是绰绰有余的。

木幺跌在地下,大叫,“颜宫主,我哥的身子……”

颜宫主粗暴的打断他,“闭口!菊儿的身子本宫自然清楚的很!滚!”

木幺忿恨的垂下脑袋,拳头狠狠捶打着地面。

我被提在半空,伤口渗出的血让衣衫潮湿异常,虚弱的笑道,“也就我这‘百折不挠’的木家人能活在颜宫主的手下,也不知道是幸事,还是不幸。”

颜宫主道,“菊儿,你记住,你的所有都是我的,包括你的命。”

我冷笑,“这我早知道了,您费尽心机还不就是为了留下我?多可悲啊,高贵神圣受人敬仰的颜宫主,居然对一个小瘪三动了心,弄得伤痕累累连武功废去,您说,我是不是个扫把星,是不是个害人精!小雨说的没错……我害了云大哥……害了铸剑山庄……害了所有人……包括你,颜宫主!可……可我怎会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要来到这里祸害你们……我……要回去……回去……”

‘咕咚’一声,我一头栽倒了地下,身体微微抽搐着。

泪流满面。

颜宫主默默的站着,手指保持着抓我时的形态,却微微颤抖着。

我狂躁的大哭大笑,“颜宫主……你他妈也栽到我手里了……哈哈哈……你完了……”

抽搐的愈发厉害了,几乎透不过气来。

我瘫在地上死鱼一般的弹跳着。

颜宫主回神,慌忙蹲下抱起我,急声唤道,“菊儿!”

木幺悄无声息的爬过来,抓着我的手腕把脉,神色似乎更加沉重。

只见他从袋中取出一小粒药丸喂我服下。

抽搐停止,我回复呼吸。

颜宫主回神,低声问道,“怎样?”

木幺道,“高烧不退,脉搏细速,形势不太妙。”

颜宫主劈手揪住木幺,登时眯起了眼睛,“怎会这样,不是用了最好的伤药!”

木幺低声道,“心火所致。”

颜宫主一掌劈到了柱子上,房梁隐隐震动,“心火,还是那个死人!”

木幺道,“我哥伤势沉重,若不尽快退热……”

颜宫主看向我,目光深沉。

我疯傻笑道,“……他在叫我……玄儿……他在叫我……”

颜宫主的脸色愈发沉重,“怎样驱除心火?”

木幺道,“心病还须心药医。”

颜宫主怒道,“胡闹!本宫还能让司徒云活过来?!”

我笑得满脸泪痕,“我要见他……云大哥……”

颜宫主与木幺交换眼神。

铸剑山庄。

满室的黑纱。

在风中飘散飞舞,凌乱。

我站在铸剑山庄的大门,望着那白纸糊的灯笼,心如刀绞。

门卫见到我,竟躬身请我进去,很谦恭的举止。

但那神色,却是极度的憎恨。

鼎盛一时的铸剑山庄,竟成了残疾人关押所。

到处都是没了人样的人,他们的手脚都萎缩了,腿几乎完成了O型!

触目惊心。

我慢慢的走着,沿着黑纱缠绕的方向。

我知道,云大哥就在前面。

走着走着,灵堂到了。

司徒石头带人出来,他苍老了许多。

高大的身躯几乎缩减了一半,精神矍铄的石老头一夜间变成垂暮老人。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我,我站在门口等着,深深的低着头。

泪水一滴滴的落到青石板上。

溅起忧伤的水花。

“菊公子,请吧。”

司徒石头让出身来,叹声请我进去。

我已哽咽的无法出声,只得点点头,抬起沉重的脚步跨入灵堂。

一入门,赫然两尊木棺撞入眼帘!

其中的一尊,便是云大哥的。

另一尊,是司徒雨的。

“云大哥……”

直挺挺跪下,话未出口,便已泣不成声。

他再也无法对我温和的笑了,再也不能宠溺的抚摸我的头发,再也不能接受我迟来的回应,怎么会这样冤孽?这样无奈?这样绝望?

我跪爬到棺椁跟前,扑身恸哭,用脑袋狠狠的撞着那坚硬沉重的棺椁。

“你答应过的……要带我一同游历江湖……我们一同骑马放歌……我们一同朝阳落日……你走了……留下我……身负责任?去他妈责任!害死了你……也害死了我!你知不知道……他又威胁我……他不让我走……云大哥……我想你……我想你啊……”

怨恨冲天,悲苦涟涟,涕泪齐下,呜呼哀哉!

司徒石头亲自奉上三炷香,沉声道,“菊公子,你重伤在身,还是节哀吧。”

居然让痛失两个爱子的老人安慰自己,我不能这般软弱。

深吸口气,整理仪容缓慢站起身,深深的三拜后将香插上。

一侧的肩膀根本无法抬起,只得用另只手拖住伤臂,费力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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