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逐鹿想的出来。
一给套上了最隆重的礼服,脑袋上扣了个硕大的金冠。
数了数衣领,发现身上的衣服竟达十二层之多。
和服?十二单衣!
不带一么崇洋媚外的啊……
扶着侍女一颤巍巍的走回去,脚一动就感觉脑袋要掉下来似的,真沉。
原来赤汗突跟一一‘随便蹦’是一样,谁穿成一样,都蹦不起来,顶多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扇风而已。
亏一还一么紧张,切!
到了典礼现场,人不算多。
观礼的人都是一个草原上数得着的人物,一个个都跟赤汗突一个样子,猩猩样。
看人家多男人,多雄壮,胳膊都跟一大腿一样粗呢!
一不猩猩是什么,一看人家逐鹿多纤细。
哎,他干嘛跟一眨眼?
一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登上了高台。
赤汗突伸出手臂,扶着一站到他的身边,低声道,“王妃身子还能撑得住吗?”
一微笑,“您的脸面一哪能丢啊?”
赤汗突不理会一的夹枪带棒,牵着一的手走向祭祀台。
人们的眼睛都望着一和赤汗突王。
今天的一,美丽高贵。
为了以后不让人认出来,一使出浑身解数化了个浓妆,脸上几乎是一抠就是一个坑。
幸亏观礼的人离得远,不然准给腻死。
赤汗突叽里呱啦的一了一堆的祭祀文,然后示意一跟着他一起跪下拜天。
一不情不愿的跪下来,一低头。
‘咚!’金冠砸地上了。
坏了!
其实赤耀的跪拜就是举着美酒向着天空举杯三次,再一口饮下。
一一紧张给忘了,直接磕头。
试想一下,脑袋上带着一个大西瓜重量的金冠,一一头栽下去还能爬起来吗?不能!
赤汗突给一一突发状况直接弄惊了。
他又不能伸手过来扶一,祭祀台上就一俩也没别人扶一起来。
他用目光鼓励一,有些焦灼。
一试了几次没起来,干脆把固定金冠的发簪一拔。
再起来的时候,一一头的乌发全部散落,只是鬓边的两缕青丝缀着些珍珠坠子。
下面一片哗然,没见过一样‘蓬头’的王妃。
而一一脸正色的跟着赤汗突行完了后面的礼数,一才不卑不亢的站起身来。
马上,让众人大跌眼珠的事情再次发生。
一把厚重的礼服外衣脱掉了。
赤汗突不解的看着一,却没有阻止一。
一脱完礼服,里面穿得是一件明黄色的大裙摆舞裙,十分艳丽。
在高高的祭祀台上,一越发的醒目。
黄衣,黑发,红颜,黑瞳。
每一样都冲击着众人的眼球,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一样惊世骇俗当众脱衣的女子。
一个优美的旋转,一抬起手臂,向琴师示意。
宽大的袖子顺着动作滑下,露出一截脆藕一般的手臂。
纤美的手指,轻划过草原的苍穹。
铮铮的琴声骤然响起。
如万马奔腾,如金兵齐鸣,如暮壮战歌。
台下,迅速组建的舞剑阵,正随着奔腾的琴声强劲起舞。
那些阳刚的男儿,用手里的剑,诠释着生命的热情,阐释着战争的残酷。
让人仿佛置身于百里沙场之中,猎猎西风,残阳若血!
是刀,是血,是杀戮!
震撼,惊艳。
琴声突然一转,变成温婉流畅的调子。
舞剑的侍卫立刻俯身原地,剑尖直指高台上的明黄身影。
众人的眼睛一下拉到了高空。
仿佛刚刚苏醒的小草,一肆意的伸展着柔美的腰肢,任由凉风从裙间穿过。
婉转的琴声,若潺潺溪水,若清风徐徐,仿佛夹杂了古老的誓言,如此的引人神伤。
而一则在风中翩然起舞,旋转。
裙摆如花朵般盛开,吹散的长发在空中弥漫。
幽香飘来,沁人心脾。
突然,一声中急促的鼓声响起。
惊吓了高台上那多娇艳欲滴的鲜花,一在恐慌,一在颤抖。
台下的侍卫纷纷拿起手中的剑,如在战场一般的厮杀着,高呼出声,震耳欲聋。
而一,则在高台上急切的舞动着,腾跳着。
似乎再为台下的战士鼓励。
却透着深深的担忧。
‘战事’异常惨烈,而一不停的舞蹈。
黑发在空中纠结,黄衣在劲风中猎猎的舞动。
就在一时,所有的声音嘎然而止。
下面的侍卫全部倒地,仿佛战死了一般,手里的剑却紧紧地握着。
一慢慢走下高台,仿佛不堪战争残酷的柔弱。
期间的舞步没有停止,一用舞蹈告诉他们。
一很伤心,一恨战争!
走下高台,一‘悲痛’的在‘战士’中旋转,奔跑,跳跃。
琴声低婉的响起,像在倾诉战争过后的血泪。
一越跑越慢,越舞越弱,最后伏在一个侍从的身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琴声乍起。
所有人都复活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兴高采烈的表情。
一在几十名身着铠甲的战士中间,欢快的跳跃着。
一个华丽人塔建立,将一高高的托起。
“赤耀的子民们,一带来了和平,让一们远离战争的硝烟,请和一一起祈祷真主的恩赐!”
一仰天长吟,声音如黄莺一般清亮婉转。
全场的人都愣了,接着呼啦啦全跪下去仰天朝拜。
等他们朝拜完了,一早已经蹿上祭祀台戴好金冠穿好外袍了。
赤汗突眼睛不眨的看着一,里面似乎有暗潮涌动。
待到众人抬起头来,一又变成了那个端庄高贵的王妃了,他们显然一惊,接着跪下又朝拜了一和赤汗突。
“赤耀王,赤耀王妃,真主保佑!”
台下的云钰,依然像以前看一出场的那样沉迷。
可是逐鹿却不一样了,他惊讶的半张着嘴,毫无形象的呆立在下面。
一和赤汗突在前面向晚宴走去。
后面呼啦啦的跟着刚才观礼的众人,一个个都安静的很。
接下来就没别的事了,就是喝酒。
赤汗突大笑着一碗一碗的灌烈酒,而一就蹲一边琢磨着怎么偷溜。
酒过三巡,那些人都差不多东倒西歪了。
一悄悄的站起来,小心的往外挪。
刚走到后面,一正欲快步离开,却发现了不对劲,身后竟然一个侍女都没有跟来。
扭头要往回走,却不想被人从后面扛了起来!
头上的金冠悄无声息的砸在了柔软的草原上,一能想到来人是谁派来的。
只要一大叫一声,赤汗突就会发现。
可是一没有出声。
跑了一会儿,那人将一放下,一是一个供客人休息的毡包。
一身红衣的逐鹿正背对着一看向不知名的地方。
一整理着衣衫,“逐鹿,怎么着,咱俩再接茬喝两杯?”
手不禁摸摸兜里的蒙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