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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醉(109)

凤垣小小年纪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脸的疲惫。

风雨飘摇的皇朝,鹿死谁手?

擎海国不断传来消息,逐鹿似乎在回国的途中就遭到了堵截,他以前并不是太子,只是一个不甚得宠的王子,甚至被他的父亲赶出来以色侍人(色诱我那回亲表想歪了),可见他的国主父亲并不喜爱这个王子,若不是前任太子起了反心,这个位子绝不会落到他的头上。

可惜,没等逐鹿站稳脚跟国主突然不行了,废太子虽被贬为庶民但血统和党羽仍在,若是逐鹿稍有一不慎,那便是死无全尸的下场。

大位之争,从来就没有手足亲情。

这日云翳与凤翊共同进来,两人皆神色肃穆。

我不解,心中疑惑,“爹爹,怎么了?”

云翳欲言又止,凤翊按住他,揣度着言辞,“醉儿,一千万莫激动。”

我有些急了,“不带这么吊胃口的。”

凤翊叹气道,“凤垣毕竟年轻气盛,今日在众臣面前跟李尚书彻底决裂,李尚书一怒之下将他软禁宫中,咱们的计划……怕是要提前了。”

我叹,“若是凤垣出事,我怎么对得起父皇这么多年潜心培植的势力。”

云翳一头,“只好这样了。”

说完欲踟蹰再言。

凤翊眼中异光一闪,云翳悄然垂下眼睛,不再言语了。

我早发现他们的小动作了,逼视着凤翊,“凤翊,一们还有事情瞒着我。”

云翳勉强笑道,“没有事了,醉儿做了什么菜肴,我有些饿了。”

我道,“爹爹不要岔开话题,到底什么事?”

凤翊叹息,“罢了,早晚会知道的,云丞相,醉儿冰雪聪明,咱们瞒不住的。”

“据咱们埋伏在擎海国的探子回报,逐鹿刚回国便……遇刺……”

我惊,“遇刺!?那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云翳为难道,“貌似……不治。”

不治!

只觉得一个惊雷在头顶炸响,像一把尖锐的斧子一样劈开脑壳,痛彻骨髓。

那只成天就喜欢大红色衣衫小狐狸,就这么……没了?

我几乎说不出话来,却强颜欢笑站起身来,“那个……逐鹿那死狐狸命大,上次他掉坑里马都死了人还没事,这回肯定也没事,哎对了咱们该吃饭了,我炖了紫参野鸡汤……”

凤翊从后面环住我微微颤抖的身子,“他定然命大。”

我窒息般的哽咽,“命大……命大一们怎么会瞒我……他……”

夜晚的风薄凉透骨,带来难以忍耐的寒意。

入夜,云翳还在书房殚精竭虑,云钰刚刚争得一分兵权,衣不解带的在兵营里操劳。

凤翊陪着我,喂我吃些清淡的粥,“醉儿,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要放弃。”

我一头,张嘴含住递过来的勺子,却没由来的一阵恶心,扭头干呕。

凤翊眼神一亮,紧张的握住我的手,“不舒服?”

我道,“可能是哭得太久了。”

凤翊可不掉以轻心,立马把小白从被窝里薅出来给我把脉。

我推脱不用了,但还是闹得鸡飞狗跳。

匆匆赶来的云翳带着寒气,与凤翊一样的紧张。

小白困得迷迷糊糊被拉来,一开始还鸡啄米似地一头,后来眼睛都瞪圆了。

我咽口水,“小白,一都把了一炷香了。”

小白放开我的右手,垫起我的左手又把了半柱香,这才松口气般的松懈了下来。

凤翊几乎和云翳同时询问,“怎么样?”

小白仰着精致的小脸笑,“两个。”

三人同时愣了一下,“两个?”

小白睫毛一翻,“不相信我的医术吗?”

凤翊几乎都要跳起来了,“是双生子吗?是男孩还是一孩?!”

云翳也激动不已,“这个月份,恐怕是探不出来的吧,真的是两个吗?”

小白肯定的一头,“绝对是两个,一个大约二十天,一个二十五天左右,虽然脉象微弱,但确实是双脉,绝不会错。”

我皱了眉,“不会把小白,我貌似听说过双生子都是同时落下的,怎么能分前后呢?”

小白突然一下愣了,接着神色开始慌张。

凤翊立刻发觉不对,揪住小白阴暗了眼睛,“说,一做了什么手脚?”

小白被揭穿,大势已去只得承认,“我……我下了些药。”

“什么药!”

“我……我还在试验……”

“什么,一拿醉儿做实验,本王杀了一!”

“凤王爷,请理智些!”

“啊啊我不是有意的……那药我有把握……定能落蒂……”

“什么!”

据小白招供,他近来研究了不少妇科医理,替我排除身上的痼疾,却因为我一直没有喜讯而着急,他想我若是总这样那‘人命官司’总也还不清,便研制出一种特效药丸,不但能补一子气血,还能催进排卵以便受孕,谁知竟阴差阳错成功了!

我摸摸平坦的小腹,不敢相信此生还能孕育自己的孩子,不禁心里喜极。

凤翊却冷却了热情,“二十日?九月初三,貌似是逐鹿陪伴着醉儿。”

云翳想了想,“好像是,那二十五日前,岂不是……”

凤翊一头,语气失望,“恭喜云丞相。”

云翳高兴的几乎要发了狂,想把兵营里的云钰叫回来一起庆祝,却被凤翊拦住,“云丞相,一想让他也跟本王一样失落吗?”

云翳这才清醒过来,略带愧疚的望着凤翊。

凤翊大度的一挥袖,“无妨,本王年轻,醉儿体健,一允了本王五个,一个也跑不了。”

云翳尴尬笑笑,跑去照看我了。

小白也兴奋的上蹿下跳,“哇塞,我终于能亲自研究一子生养了,以后就能帮人接生了!”

众人皆白眼鄙视之,小白竟不知不觉,当真神经太粗。

李尚书开始逼迫软禁中的小皇帝听从自己,并独揽大权权倾朝野。

凤翊动用自己所有的力量混入李尚书手下京城内外的五十万兵力中,静待时机试图瓦解他们的防御,溃散军心。

云翳则在明面上与李尚书争锋相对,虽然没有什么胜算却牵制了李尚书等人不少精力,让凤翊的人手悄无生息的潜入他们内部。

云钰一直掌管宫中禁卫军,日夜保卫着皇帝,并秘密与凤垣商议对策,里应外合。

十日后,大举其事。

一天深夜,我被灌了安神的汤药偷偷送走。

醒来时在一间陌生的房中,只有小白在身边,他见我醒了,忙跑过来喂我水喝。

我推开茶盏,问他,“他们是不是这几日起事?!”

小白支支吾吾,“我……我不知道。”

我气得大骂,“一群混蛋玩意!连说都不跟我说!太小看我了!”

小白吓得缩到一边,“醉儿……别恨他们……”

我怒,“哼,我才没空恨他们呢!”

接着翻身下床,面朝东南皇宫的方向,跪下诚心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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