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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弄轻影(90)+番外

“不―――――”

我惊叫着从梦中醒来,浑身上下的冷汗浸湿了衣衫,黏黏的贴在身上,心里一片的冰寒,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一双温暖的大手揽过我的身子,轻轻拉起锦被紧紧的包裹住我瑟瑟发抖的身子。

“弄泠,又在做那个噩梦了。”

玄无殇低沉的声音让我感觉到了安心,我慢慢的平静下来,靠在那个温暖的胸膛上,握住了他的手,“无殇,那天为什么没有拦着他们?”

“若是我吃过化境鲜果,我也会那样做的。弄泠,再睡一会儿吧。”玄无殇紧了紧我身上的被子。

我摇摇头,睡意毫无,寻找着衣衫,想要下床。玄无殇一把将我拉回来,“弄泠,他们都在,都好好的。”

我抬起头,盯着玄无殇的眼睛,

“你确定?”

“是,我确定,有谁敢骗堂堂的战神将军啊,他们都在睡,你不要去打扰他们了,若是受了风,他们又不知该怎么啰嗦了。”玄无殇宠溺的看着我。

“还好,你们都在,都活着。”

我轻吐了一口气,靠在玄无殇的怀里,静静的聆听着他的心跳。

活着,真好。

当日我陷入昏迷时,他们的确这么做了,还好,玄无殇在最后关头救下了月影,否则我就算醒来也无法面对。

玄礽,风清衣和耶律傲集三人的鲜血救了我一命,毒虽然解了,但是由于衰竭的器官总是停止运转,玄无殇和月影轮流陪着我,时不时的用真气给我续命。后来,已经恢复的风清衣和耶律傲也加入了续命大军,没日没夜的守着我。

直到几天前,我从昏迷中醒来时,他们的武功几乎全废了,每个人都是满面胡茬,憔悴不堪。整整一个月,所有人都没有放弃希望,若是再晚几天醒来,恐怕他们都耗尽内力死在我的床前了。

每每想到这里,我总是一阵阵的发怵,还好,我活着,大家都活着。什么,总是梦到那一天的情景,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总觉得很真实,真实到现在我这个杀人如麻的冷血刽子手居然开始怕血,从醒来的那一天起,见血即晕,屡试不爽。

玄礽依旧每日在朝堂上处理政事,但是夜里总是回到侯府就寝。我已经不需要在靠着内力续命了,只是每天要喝上几大碗黑乎乎的汤药。

“我能不能不喝?”我低声的恳求着风清衣。

“泠,快喝了吧,药凉了。”风清衣缠在我身上,看准机会就把药碗往我唇边送。

“可是我已经好了,我自己也懂医,没有服药的必要了。”我把药碗向外推着。

“不行,老七说了,泠欺骗大家,要罚他喝上一整年的苦药,一口都不能少!”风清衣坚定的重复着玄无殇的指示。

我无奈的接过药碗,皱着眉头艰难的一口口的咽了下去,简直比地沟水还难喝,这玄无殇摆明了要整我,净挑了一些苦不堪言的药材放进去,更可气的是居然不准我改药方。

屏住呼吸咽下去最后一口,我扔掉药碗大口的喘着气,真难喝,世间有三件事我最讨厌:看着粮食挨饿,想睡不能睡,还有就是喝中药。

风清衣媚笑着凑上来,伸出丁香小舌将我嘴角的药汁舔净,正当我欲更进一步时,风清衣居然推开了我,“泠,你重病初遇,还有不要太激动的好。”

我心里的火蹭的一下蹿了上来,合着连你也借机整治我。我一把抱起风清衣就往房间力奔,风清衣在我怀里扭动着想要跳下来,但没得逞,既然大家都没有内力了,那就是势均力敌了。

一阵翻云覆雨过后,风清衣拎起被我撕坏的衣衫跟我抱怨,“泠,你看,又把人家的衣衫撕坏了。”

“清衣,我不是给你做了几十套吗?”我手指缠上风清衣的青丝,细细的玩弄着。

“可是,这一件就好几百两啊!你都撕坏了三件了!”风清衣脸都气红了,声音也大了起来。

“好好好,下次注意,一定慢慢脱。”我好声好气的哄着风清衣。

谁想风清衣恼羞成怒,一拳打来,正中我的心口,我立刻捂着心口倒在了床上。风清衣大惊失色的扑过来,慌忙将我翻过身来,在看到我的笑脸时,眼泪立刻就飚了出来。

我本想开个玩笑,没想到风清衣反应这么大,急忙抱着风清衣的身子安慰到,“清衣,我没事,跟你开玩笑呢。”

风清衣依旧不依不饶的掉着泪珠,

“清衣,别哭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我被风清衣的眼泪吃的死死的。

风清衣渐渐止住了泪,一言不发的穿上衣衫走了,一连三天没有给我好脸色看,唉,无心之失啊。

用晚膳的时候玄礽告诉我,云答应有喜了,已经荣升为云贵人了。我笑了笑,没说什么,倒是虞美人很在意,问我要是男孩取什么名字,我说让大臣们头疼去吧。

虞秋儿问我若是女孩我会不会再搞一次那事,我笑了笑说到时候再说。

耶律傲居然也开口问我希望孩子长得像谁,我说若是女儿一定会倾国倾城,因为根据遗传学,女儿长得偏向父亲,若是儿子一定俊美不凡,因为据说那个云贵人貌为后宫之首。众人听了都撇撇嘴。

最后,玄无殇问我,希不希望真正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还加了一句,我们都不会介意的。我看着齐齐望着我的‘夫人’们郑重的说,我的心早已分给了你们,没有多余的再给孩子了,而且我也不希望那个孩子争你们的宠,若是你们受一点委屈,我都会立刻把他踢出门,所以就不用费事了。

众人的眼睛亮晶晶的齐齐的看向我这边,我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他们团团抱住了,满头满脸都是口水,两只手也被攥得紧紧的。

最后那顿饭吃到了深夜,我问玄礽整天不回宫就寝不怕大臣们闹,玄礽告诉我说他们敢闹就全体阉了做太监,我笑着说,礽,你越来越有王者风范了。

后来,那个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取名为弈,我去看了一次,就再也没去过。第二年,玄弈被封为太子。

耶律傲的儿子耶律麒来过一次,耶律傲拉着那个小子说了一夜的话,第二天耶律麒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后带着几千精卫回匈奴了,事后任凭我怎么问,耶律傲都不吐一个字,罢了,我大致也能了解他说了些什么。

就这样,我们一起快快乐乐的度过了几十年的岁月,没事的时候也会下下江南,游西湖,看钱塘潮,品碧螺春,我会告诉他们碧螺春的故事,还有祁喧的故事,有时也会吵架,但很快就好了。

古人的寿命很短,一般的能活到六十的人已经很少了,何况我们这些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身子早已败坏了。

先走的是耶律傲,同年的冬天,风清衣和月影相继去了。我将他们葬在了早已建好的陵墓里,那里放置着一副巨大的冰棺,里面有八个位置。后来是玄礽,再后来是虞秋儿,再再后来是虞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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