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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弄轻影(16)+番外

“没有不甘心,既然玄?做的还不错,就顺其自然吧,他想杀我,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我淡淡的说,微微转动一下手腕,被攥得生疼。

“没有?你会吗,苦读医书,苦练杀技,是为了什么;训练暗卫,严明纪律,又是为了什么;培养杀手,扶植势力,还是为了什么,哦,还有铲除恶霸,收买人心,树立威信,三弟,玄弄泠,你能告诉二哥,到底是为了什么?”玄无殇冷笑着说,手上继续使力。

“玄无殇,我再一次告诉你,我是裴弄泠,不是玄弄泠,那个国姓即使应该属于我,但是,我不要。监视我就算了,但是你无权干涉我的私事,我喜欢这样生活,没有目的,只是习惯而已。”我暗暗施力,想把手腕抽出,却被他再次抓紧。

“你是裴弄泠?呵呵,真是可笑,泠什么时候有你这般精明阴狠,就算你不愿意,你也得把这出戏演下去,要不是我从中周旋,怕是在朝堂上你就已经被革职降爵了。”玄无殇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

“那就多谢二王爷了,不过,我不喜欢做孤家寡人,更不喜欢做傀儡,我宁可被人追杀,也不愿担其那千万人的生杀大计,所以,请二王爷另谋贤士。现在,可否请二王爷松开本候的手腕?”我盯着那幽黑的眼眸。

“哼,过几日就是皇上十八岁的生辰,小侯爷已经称病半年没瞻仰过龙颜了,希望皇上见到小侯爷不会过于‘激动’,‘不小心’使个绊子出来,到时,本王恐怕也‘爱莫能助’了。”玄无殇赌气似的甩开我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玄无殇慢慢的走在回王府的路上,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以前的画面,那时的裴弄泠胆小柔弱,总是跟在他身后,拽着衣角的模样,像极了小小的兔儿,每回在朝堂上,皇上刁难责怪时,那双水灵灵泛着水雾的眼睛就求助般的瞟向他,而他就像是守护神一般为他开脱,即使皇上再想除掉裴弄泠,但碍于自己‘二哥’的面子,也只能隐忍不发。

当他身中天下奇毒‘魂蚀’时,看着他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真的好像听到心碎的声音,疯了般的寻找解药,但是,‘魂魄’无解,守着那小小的人儿走完最后一程,还没来的即收敛入棺,那人居然醒了。

醒后的裴弄泠眼中再也没有柔弱,有的只剩下冷漠,那个眼神,绝对不是裴弄泠的,一开始还不相信借尸还魂鬼神怪力,后来,派去监视他的人回报他生活的点点滴滴,竟然没有一丝有裴弄泠原先的影子,那人阴狠狡猾,颇有手段,手下的暗卫纪律严明,一丝不苟,身边的杀手月影更是忠心耿耿,就连老侯爷也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个人的样子没有改变,可是浑身上下散发的气势却冰冷的让人战栗。就像是一只兔儿一夜之间变成了猛虎,令人震惊,难以接受。

明知道他已经不再是原先的裴弄泠了,但是,听到属下回报他在吟秋阁外面逗留了两天,最终留宿在风清衣的房中,心里居然有一丝丝泛酸,原来冷漠如他也会有在意的人。原先,裴弄泠也不是没有过侍女男童,但是自己根本不会介意,难道以前只是怜惜和疼爱,不曾有过爱?

玄无殇捶着隐隐作痛的脑袋,一想到裴弄泠那张冷冰冰的脸和厌恶的神情,心里就不是滋味,就好像是棋逢对手,想与他交流下棋心得,人家却根本不屑的跟你一谈,一种莫名的征服的欲望再次从心里破土而出,说是再次,肯定有上次,上次就是想要登上皇位的欲望。

现在的那个皇帝手段和现在的裴弄泠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太子裴弄泠被刺杀的在宫中呆不下去,只能以小侯爷的身份寄居在侯府,玄?就以太子替身的身份在宫中与刺杀的刺客周旋,只想等到太子成年再接回宫中继位,谁想那玄?居然设计下毒害死老皇帝,以真太子的性命要挟知情的人,从而顺利登基一统天下。而玄无殇的生母是敌国的公主,混淆的皇室血统是不允许他坐上那个位置,但是,裴弄泠可以,而裴弄泠偏生仅仅依赖他,于是,一个大计划油然而生,将裴弄泠扶上皇位,而自己则是真正的摄政王。

可是,完美的计划却被一个‘过客’搅乱。

第6章 “这人真是黑风寨的寨主?”

每个人都是这个世界的过客,,匆匆得来过,匆匆的消失,就像一阵风,吹过那片林海,沙沙声过户后,只留下死一般的寂静,静静的仍待下一阵风的过往,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静静的,痴痴的。

我每天就在园中看着树叶渐渐发黄,然后悠悠的的飘落,夏天已经过去了吗?明日,就是皇帝的十八岁生辰,也是这具身体的十八岁,而我自己的生日,恐怕连我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老侯爷‘请’起来沐浴更衣,一直披在身后的长发也被梳理起来,戴上一个小小的金冠,穿上繁琐拖沓的三品朝服,还有一大串压死人的朝珠,我轻叹一声,跟着老侯爷上了马车,官道上,长长的车队慢慢的向前挪动,蜿蜒在皇宫尽头。

几个时辰后,我头昏脑涨的坐在偏厅,和一大群不认识的官员寒暄,一边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一边等待着宴会开始,终于在太阳偏西的时候,一个小太监扯着尖尖的嗓子喊出天籁般的一声,“开筵了——”

又一个时辰过后,我坐在后排三品官员的酒席上昏昏然的听着各大臣的贺词,一个接一个,说的言辞恳切的都恨不得把心挖出来。从早上就没用膳,跟这耗了一天,就喝了几口茶,正当我神游太虚时,一个清脆但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靖国侯的小侯爷来了吗?半年未见,朕倒是有些想他。”

我一听,这不喊我吗,赶紧整理衣襟,弓着腰快步走上前,撩起衣摆,规矩的醒了大礼,匍匐在地上,等待皇帝喊平身。

“爱卿请起,听闻爱卿前几日重病卧床,现在可是好些了?”我低着头,努力从腹中搜罗早上被的条文定式,“承蒙皇上隆恩,臣的身子已经大好,罪臣见驾来迟,望皇上恕罪。”我继续低着头趴在地上,膝盖隐隐作痛。

“爱卿为国事操劳,不幸染病,朕怎会怪你,爱卿平身吧。”

“谢皇上恩典。”我站起身来,抬头看了看皇帝,他坐在高高的云台上,端坐在在宽大的龙椅上,一张和我几分想象的脸,但是,即使他散发出来强大的王者气势,也掩盖不住那份若有若无的心虚。我上前拜了一拜,开始大声朗读起来,“陛下年少登基,君临天下,少年英武,以德治国,勤于国事,一饭三吐哺,一沐三握发,实在是我朝之幸,万民之福,知遇之恩,臣等无以为报,等定当竭尽全力,辅佐陛下,开创万事基业……”还没等我唱完高调,皇帝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我停下。

“朕听说,在江浙一带的山区,有大批的土匪不断扰民,残害无辜百姓,朕甚感到忧心。”那皇帝装模做样的揉着太阳穴。合着是在这等着我呢,这是暗示我替他‘分忧’?看向玄无殇,那人脸色凝重,可是眼神却藏不住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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