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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恩荡漾(64)+番外

越承骥觉得分外疲惫,查抄的是他的舅父家,远远贬走徒刑的是他的表哥。

“皇上,加上安家的,国库充盈不少,臣觉得……”谢弦提出几条改善民生增强国力的计策。

越承骥默默打量着,谢弦不说国事时温文尔雅落落拓拓名士风流,让人看着便生愉悦,一开口说起国事来,那温雅便消褪,横生出一股强烈的霸气。

此刻,他目光明澈坚定挥着手比划描绘着国家前景,越承骥脑海里突然浮起谢弦才是当之无愧的帝王的感觉。

谢弦说了许久,发现越承骥眼神飘移,停了下来问道:“皇上,你觉得这几个政策可行否?”

“承燑临死前给朕写了一份遗书,要朕处死你。”越承骥答非所问。

谢弦踉跄了一下,靴尖在地面拖过,带出钝钝的声响。

许久的沉默后,谢弦抬起头,定定地看着越承骥,轻声问道:“皇上打算处死臣吗?”

“打算处死。”越承骥的声音不高,像尖锐的利箭射向谢弦。

“臣领死。”手足在抖,衣袍在抖,谢弦跪了下去,三跪九叩首行君臣之礼。“臣别无所挂,求皇上善待怀王爷和臣的继母,还有……还有清澜。”

“朕都答应你。”越承骥搭在椅把上的手攥紧,“还有吗?”

“臣请皇上将怀王过继给逊王爷为嗣。”

“还有吗?”越承骥问道。

“没有了。”谢弦摇了摇头,“请皇上赐死。”

“罪名呢?”越承骥淡淡问道。

让要被赐死的人给自己找罪名,谢弦咬了咬牙,朝前一扑,越承骥靴子里暗藏的青锋匕首到了他手里,寒芒闪过,匕首抵上越承骥脖子。

哧地一声轻细的皮肉被划开的声音,越承骥脖子滴下缕缕鲜血。

“皇上,你……”越承骥有武功,自己动作再快也没他回击快,谢弦撤回匕首,张惶失措地抓了袖子去按越承骥伤口。

“谢卿这罪名真不小,弑君。”越承骥呵呵笑着道:“谢卿,弑君大罪,死的可不是你一个,得满门抄斩的。”

“皇上,唯有此大罪,皇上之后再赦免臣的家人,才能让众臣无话可说,臣不是想弑君,臣没想到皇上不回击。”谢弦手腕回转,匕首猛地一下往自己心窝扎去。

铛啷一声,谢弦手里的匕首被越承骥一脚扫落地上。

“你还真打算以身殉君啊?”越承骥笑了,笑得咬牙切齿眉眼扭曲。

“臣没打算以身殉君。”谢弦也笑了,笑得高华端方。

“你……你只是在试探朕?”

“不是,皇上刚才已杀过臣一回,臣没死是天意,皇上也没负逊王爷的兄弟之情,不需得为难了。”谢弦微笑着把匕首捡起双手恭敬地给越承骥插回靴子里。

“你……”一口闷气涌上喉头,越承骥长叹:“朕愁了那么多天,竟给你轻描淡写化解了。”

谢弦浅浅一笑,低下头,袍袖里的双手无声地攥成拳头,方才他是拿命赌,赌越承骥不忍处死他,果然赌赢了。

这一次能解决,以后呢?谢弦默想着,出宫后,即刻吩咐跟着越承燑的人杀了越承燑,使逊王这个人真的不存在于世上。

越承燑没死!

越承骥认为越承燑是以死逼他处死谢弦,谢弦事先不知情,他觉得越承燑自绝很不合理,于是安排了人紧盯着逊王府所有人的一举一动,这一盯却给他发现,越承燑是诈死离开京城。

他没有上报越承骥,是不想越承骥再招越承燑回朝,此时知越承燑诈死逼越承骥处死自己,哪能不恨。

“谢弦,你的身世想必你是知道的……”越承骥的话把谢弦的思绪拉回,听着越承骥接下来的说话,谢弦愣愣问道:“皇上是开玩笑的吧?”

“你知道朕不是在开玩笑。”越承骥面色很平静,虽然才浮起这个想法,可他觉得再好不过了。

让谢弦认祖归宗,有先帝遗诏还有皇室的那个特征,众臣不会闲言攻讦。

然后,他把后宫妃子不问情由全部遣出宫,此举必会犯众怒,就在这时,他宣布传位给谢弦就此归退,谢弦登基便不会招太多反对声浪。

“皇上,万万不可……”

“朕说可便可。”越承骥有力地打断谢弦的话,谢弦比他更有能力治理这个封建帝国。

他的思想里除了颜清澜不会纳其他妃子,可在那个位子上,谁知以后会不会有不得以之事,与其害得他的颜颜与众多女人争风吃醋,害得他的颜颜变成他母后一样丑陋恶毒的女人,不如此时退步抽身。

“朕退位后,遂安过继给承燑为嗣,你加紧娶个皇后,生个继承人。”越承骥谆谆嘱咐,殷切关爱。

“皇上不怕臣跟皇上夺清澜?”谢弦作困兽之斗。

“暗招损招你不屑使,明招你争得过朕吗?”越承骥淡笑。

“逊王爷会气疯的。”谢弦想,越承燑听到这消息,肯定立马杀回京城,不坦白不行。“皇上,逊王爷没死……”

越承骥竟要以皇位相让,他自然不能杀越承骥疼爱的弟弟了。

“兔崽子竟然耍我!”被耍的愤怒很快被弟弟还没死的欢喜冲走,越承骥骂了几句后,眉眼舒展喜不自胜。

“皇上,逊王爷一直喜欢无双,给他发现清澜是无双了不肯罢手的,皇上没有皇权,只怕辖制不住逊王爷。”谢弦再次推辞。

“所以……你更要篡位了……”越承骥朝谢弦眨眼睛,冷硬刚棱的面孔竟露出促狭调皮之色。

由传位变为篡位,越承燑发现自己兄长的龙椅被夺,悲愤同情之余,哪还会再和越承骥争夺颜清澜?

好事都给越承骥占了,乱臣贼子的骂名却留给自己,谢弦被赶鸭子上驾,不篡位也不行。

颜清澜由皇后变成太上皇后,大婚鸾驾进宫前,她没见过谢弦和越承骥,一路胆战心惊,等得繁褥的礼节毕,听越承骥讲了一切后,她啊地一声,直挺挺倒床上。

“别喊我,我要睡觉。”一个多月焦心不安,说完这一句,颜清澜鼻息匀称,眨眼间睡着了。

越承骥默默流泪,憋了一个多月,今晚准备好好解馋的,谁知还得再憋下去,他一晚上也不想憋了。

不能来,悄悄地轻轻地摸摸过过瘾罢。

“拿开你的色爪。”颜清澜在睡梦里讫语:“敢不通知我让我焦心那么久,不罚你怎么行?再憋一个月。”

——正文终章

☆、46王爷番外

越承燑与越承骥一母同胞,他们的母后颇有手段,兼之先帝于女色上头甚是淡漠,后宫妃嫔很少,皇嗣更是只有他们兄弟俩。越承燑比越承骥小了八岁,越承骥从小很疼他,越承燑跟他比和父亲还亲。

太后要求越承骥写下传位诏书,越承燑知道无双和遂安不是他皇兄的儿女,是他们的母亲害得皇兄不举时,他非常恨无双和遂安。

他要为他皇兄报仇出气。

小孩子还不懂得要报仇杀人最简单,他用孩子的方式方法折磨羞辱无双和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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