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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恩荡漾(32)+番外

怔怔忡忡被抬到相府,直挺挺躺了许久,至谢弦回来,颜清澜方说得出话。

“皇上怎么样?”

“皇上什么怎么样?谢弦反问。

语调还是他平常的温和,颜清澜却听出质问之意,心头一凛,更加焦急,却无法启齿。

“外面现在传的真热闹,说你刚入朝几日,竟与安家交好,又得怀王殿下青睐。”谢弦一边说话,一边拿出一个瓶子,伸手去掀颜清澜身上被子,颜清澜下意识按被子。

“怎么?怕我对你意图不轨?”谢弦乌黑的双眸静静的盯颜清澜。

两人对视片刻,颜清澜先撤手,尴尬地微微一笑。

谢弦拔出瓶塞,在被子里到处洒洒,浓浓的膏药味儿在颜清澜周围弥漫开。

“弟弟闻到了会担心。”颜清澜不明所以。

“殿下来不了了,给皇上禁足了,今晚怕是会有别的客人到来。”

“皇上没事吧?”颜清澜有些心虚,小声又问了出来。

被抬走前她转头看到,越承骥冷冷的盯着她,那目光冷似冰碴,其中隐藏的愤怒之火,燃烧得那样猛烈。

“你很担心皇上吗?”谢弦忧伤地看着她,轻声问道:“在你心中,我还排在皇上后面吗?”

“我说了,我不是无双。”颜清澜羞恼不已,谢弦的话,令她深感负疚。

“你不是无双?”谢弦逼近颜清澜,双目灼灼:“我在宫中也有耳目的,皇上那时气极,那一脚劲力十足,你若不是无双,怎会下意识舍身相救?而且”他顿住,一字一字道:“你的速度快得让皇上那样内家修为极高的人连收回腿都不能,皇上被自已回噬的真气伤了。”

越承骥真个受伤了,颜清澜六神无主,心如乱麻。谢弦接下来的说话,她一字也没听进去。

谢弦觉得自己快疯了,在他认为清澜不是无双时,事情却又出乎他的意料。

颜清澜舍命救遂安,除了拳拳姐弟之情,没有什么解释得清。

经过今日之事,他再也不会以为,越承骥宣颜清澜进宫,是利用她混淆各方视线。

“你是不是暗中喜欢皇上,听我说皇上不是你亲生父亲后,就不要我了……”谢弦愤怒地质问,撩开外袍摘下一个香囊颜清澜眼皮底下,“这个香囊你还记不记得?”

香囊想必是无双送他的定情之物,颜清澜无力地闭眼摇头。

“所有跟我有关的,你就忘得干净。”谢弦苦笑连声,“你怎么不把跟别的人有关的也忘了,好让我死心。”

“我是真的不是无双。”颜清澜苍白地为自己辩解,却没有说服力。

颜清澜搜肠刮肚为自己找证明,突然间就想到那个装着神秘物件的箱子。

“无双绝不是鲜廉寡耻之人。”谢弦冷了脸,维护之意甚明,言语之中,不知不觉,自己也把清澜和无双分成两人了。

“倾云陪着我去华阳宫的,你可以问她。”颜清澜也生了气,怒道:“那物儿我臊着,不敢收,你使人假装要给我拿衣物,要出来好好观赏去。”

清澜呕着气正要轰走谢弦,谨言进来禀报,安如蕊来探望。

她来做什么?

颜清澜不呕气了,眼睛看谢弦。

“脸朝下趴着,装着很难受,一句话也别说。”谢弦悄声道,站起来进厢房去。

“颜侍诏,听姐姐说,你是帮我求情被皇上责罚的,对不起,累你受责了。”安如蕊水眸滴下串串泪珠,比昨日从车辇里偷偷看到的还美。

皇宫里的事传得真够快的,安如蕊不会只是前来道谢那么简单,她们还想利用自己办什么事?

颜清澜艰难地摸出安昭仪给的银票递过去,张嘴想说话,嘶吸了一声气,又痛苦地趴了回去。

☆、26春宫秘辛

安如蕊低呼了一声,泪水掉得更欢。

美人双颊苍白,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颜清澜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也被滴得有些受不住。

她记住谢弦的嘱咐,咬紧牙不开口说话,不过,为了让安如蕊快些走,她与安如蕊比赛起演技,哼唧得越来越大声表情越来越痛苦。

“颜侍诏此番为我受此重责,如蕊实在过意不去。”安如蕊抽泣了一阵,从袖袋里摸出一张银票递给颜清澜。

不是吧?明明行过一次贿赂没成事,安家不会以为自己会命都不要再去触怒龙颜晋言吧?

不对,越承骥作这番戏,除了给自己推托安昭仪的原因,还向宫里宫外的人传递了自己失宠的信息,安家明知自己失宠,还塞银子,图的怕不上让自己向越承骥晋言。

“听说怀王爷为颜侍诏圣驾前冒龙颜之怒求情。”安如蕊颇扭昵,红着脸小声道:“怀王爷宅心仁厚,如蕊甚倾慕,求颜侍诏在怀王爷面前美言,成全如蕊心愿。”

竟然打的是拿越遂安做挡箭牌的主意,颜清澜秀眉拧成一团,双唇咬紧启开,想骂又想笑,准备赏安如蕊一个白眼或嗤笑,情知使不得,只气得身子颤抖。

安如蕊颇有乃姐之风,也不等颜清澜点头,柔声道了谢,婀娜多姿走了。

“你说,他们安的什么心?”颜清澜恼得想撕掉银票。

“试探造谣等等,什么心都有。”谢弦微笑,“安家这一着,要将出好几个棋……”

越遂安突然封王,安家有些摸不准圣意,不知越承骥是因越遂安已成年封王做个样子,还是给越遂安改观,是册封太子的先兆。

“安昭仪给我银票让我帮着求情,是试探皇上的底线?”颜清澜问道。

“对,早上怀王为你求情,给她们一个接着找你的借口,其实有没有怀王爷帮你求情的事,接下来,只要皇上没改口,安如蕊还得进宫,安家都会走这步棋。”

颜清澜明白了,自己出身相府,遂安和谢弦关系密切,安家兜来兜去,都可以说出让自己到遂安面前替安如蕊牵线的话。

“想必此时,他们已在外面大肆造谣,说什么遂安替我求情,其实是感念我帮安如蕊说情,遂安的心上人是安如蕊。”颜清澜嘲道:“他们也用不着我在遂安面前美言的。”

“正是。”谢弦赞赏地看颜清澜,“殿下能矢口否认,然人言可畏,众口铄金。”

“这么一来,皇上有三个选择,其一,因安如蕊跟遂安有绯闻,不管真假,父子争一个女人总是不妥,因而取消安如蕊进宫的资格。其二,把安如蕊许给遂安,安家高门贵第,皇上若是把安如蕊许给遂安,则表示,皇上开始重视遂安,有传位给他的想法,在替遂安培植势力。”颜清澜气得咬牙。

谢弦点头接口,道:“其三,皇上仍下旨安如蕊进宫,那么,则表示皇上根本不把怀王殿下当回事,对怀王殿下没有父子情份。”

最坏也不过第三个结果,安家并没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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