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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恩荡漾(16)+番外

“姨妈。”越遂安手里提着一个浅浮雕蝙蝠纹食盒。“姨妈,下午呈来的点心,我尝着挺好吃,留了两块带来给你尝尝。”

越遂安打开盖子,里面是两块巴掌大的粟米糕。

莫贵妃主理后宫,御厨有什么好吃的她缺不了,粟米糕她早吃腻了。

只是,莫贵妃欣欣然笑着,纤手捏起糕点,就在越遂安眼前吃了起来,边吃边赞道:“好吃。”

“姨妈喜欢就好。”越遂安清纯的黑眸泛着快乐。

莫贵妃一口气吃完糕点,越遂安摸出自己的帕子帮莫贵妃擦手擦嘴,莫贵妃由着他做着,视线不时瞥越遂安面罩蒙着的脸。

“姨妈,我本来想着,建府后向父皇求情,允许你到我府里住的。”越遂安越说越小声,“姨妈,听说父皇晚上要你侍寝,看来父皇喜欢你的,不会允许你出宫和我一起住的。”

莫贵妃眼睛颤了颤,半晌,柔声责道:“你这孩子呀,姨妈知道你的孝心,不过,千万不能跟皇上说,记住,啊?”

“记住了。”越遂安乖巧地点头。莫贵妃看了看他纯真的眼眸,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到越遂安跟着,抱着他的头按到自己胸前,轻轻地抚摸他背部。

“姨妈真好。”越遂安环住莫贵妃的腰肢,靠得更紧。

“今日早朝第一次上朝,有没有为难的?”莫贵妃悄声问道。

“有,他们说的我都听不懂……”越遂安难过地,把早朝大臣说的,详细地讲给莫贵妃听。“散朝后,我本来想去问弦哥哥或是外公的,可是他们和叔王等大臣在争执,我就没问。不过,下午弦哥哥带我到六部走时,给我讲了讲,我没那么迷糊了,弦哥哥把明日父皇有可能会问我的,都教我了。”

“这就好,有事多请教谢相和你外公。”莫贵妃温柔地笑着,伸手摘下越遂安的面罩,抚着他赭红色的脸颊,低声问道:“整日戴着面罩,现在又是夏日,会不会闷得慌。”

“闷呢,有时还痒,晚上抹了姨妈给我的香水才好些。”越遂安的口气带着撒娇的口吻。

“香水还有吗?”莫贵妃笑问,轻轻地给越遂安带回面罩。

“有,快完了我自然和姨妈要。”越遂安笑着,看着莫贵妃,眼睛亮晶晶的,嘴唇蠕动了一下,迟疑着合上。

莫贵妃用奇香要夺颜清澜的命,谢弦考虑到越遂安纯真直率,他得知会忍不住流露出,暂时没有告诉他。而颜清澜活着的消息,谢弦叮嘱越遂安,不想她姐姐再死一次,就什么人都不能告诉。

越遂安想告诉莫贵妃,又忍住了。

莫贵妃没想到这个,见越遂安眼睛明亮地看着自己,欲言又止,想到自己那不可告人的心事,身体一颤。

越遂安告辞走了,琉珠笑道:“怀王殿下真是孝顺,一块糕点觉得好吃了,也送来给娘娘品尝。”

莫贵妃微笑不答,琉月接口道:“只看殿下喊太尉大人一口一个外公,娘娘以后也不需愁的。”

要愁的也有,只是,连最贴心的她们也不能说。

莫贵妃在心中低叹。

☆、14青竹妇心

女官的膳食自然无法和御膳相比,颜清澜闷闷地吃过饭,心事重重地站在殿外看着绯霞晕染的天空出神。

不过一日工夫,自己就已用手为越承骥纾解欲-望,这么下去,不用多久,也许,即便明日他就索要自己身子,自己也会情不自禁地由他胡作非为。

必须尽快把要办的事办完出宫。

越遂安已经封王,册封太子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得慢慢来。

眼下,要先寻出那与越遂安所中之毒相生相克的毒药。

怎么找出给自己下毒之人然后索要毒药给越遂安解毒呢?

莫贵妃送了自己夺命奇香,便不可能再灌自己毒药。

那人灌药是在自己死后,有什么图谋呢?

颜清澜思索着,突然想起,倾云说,除了安昭仪,妃嫔都给自己送礼了。

回转殿内拿出倾云登记的收礼册子细看一遍后,颜清澜的视线落在安昭仪三个字上。

越承骥的妃嫔不多,正一品四妃只有莫贵妃和季淑妃,接下来便是从二品的安昭仪,另有三位容华两个答应一个更衣。

容华答应更衣品级极低,要使人下毒怕是不易,莫贵妃不会下两次毒,季淑妃看着傲慢尖酸,其实没有多么弯拐的心思。

沉吟片刻,颜清澜让幻蝶陪她到紫烟宫。

“大人要备什么礼物吗?”倾云问道。

“不用。本官是路过,顺道进去向安昭仪请安。”颜清澜淡淡道,看向幻蝶。

幻蝶领会,低眉敛首轻声道:“大人是到昭仁宫感谢莫贵妃昨日安排打点宿处,路经紫烟宫,于是进去问候安昭仪。”

紫烟宫金顶石壁,屋脊殿梁用五彩琉璃堆叠各种各样的图案,色彩斑斓,精致华美。

宫人进去禀报后,安昭仪身边的大宫-女芳辰良景出来把颜清澜迎了进去,捧茶敬上,安昭仪却没有露面。

颜清澜缓缓啜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着一切。

地板上铺着大红的牡丹锦织缎绣地毯,艳丽夺目像燃烧的火焰。架屏金丝绣凤,帏帷如烟似雾,紫烟宫的摆设奢华得让人只看物饰便不敢小瞧它的主人。

服侍的宫人在颜清澜抬目四顾时,似乎有些紧张。

她们紧张什么?安昭仪若是不想见自己,大可直接拒绝或婉拒,颜清澜犹疑间,忽听得一声极低细的吟叫,游丝一般,稍现即逝。

没有经验,却不会不明白这样极致的叫声表示着什么,颜清澜愣住。

越承骥在里面,正与安昭仪缱绻緾绵!

乍涌上这样的认知,颜清澜心头一阵恍惚,酸涩莫名的感觉漫上心头,翻搅滚动令得整个人都难受。

想必越承骥发现物儿能够发威,便开始临幸后宫妃嫔。

这其实是好事,自己应该感到愉快才是,以后,不用担心越承骥緾着自己,在拿到解药治好越遂安后,要从宫廷退步抽身更容易。

只是,像有冰碴子硌在心头,迟迟不能融化,让人倍感不舒服。

颜清澜匆匆告辞。

芳辰和良景松了口气,两人一人在殿外守着,一人走进内殿。

内殿绣花帷幔低垂,香炉里轻烟袅袅。芳辰走到幔帐前,低声禀道:“娘娘,颜侍诏走了,看来并不是看到王爷进紫烟宫才进来的。”

“唔,知道了,退下,啊……”安昭仪话没说完,啊地一声,这一声高昂满足,半点不隐忍。

芳辰红着脸退了出去,良景迎上前,悄声问道:“里面还没停歇?”

芳辰摇头,低声道:“忒大胆了,也不怕给颜侍诏发现。”

内殿帐幔里面,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上,锦被翻涌绣衾浮动,一男一女忘我地纠緾着,女的是安昭仪,男的眼若桃花,魅意渲染,却哪是越承骥,分明是逊王越承燑。

“王爷轻点来……”安昭仪细喘着,口里说着慢些来,身体却扭得欢快,下面吸緾得紧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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