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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狼个个不好惹(52)

砰——

后脑忽而传来一阵钝痛,继而脑子一阵昏沉,天铭泱就这样,陷入一团迷蒙。

“翎鸢!你怎么样!”扔下手里的酒坛子,看着天铭泱瘫软下去,墨即急忙扶住脸色惨白的翎鸢,扳过他的侧脸,侧颈处的咬痕极深,汩汩流出鲜血染了大半个身子,异常惊心。

“小即,这是怎么回事?”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墨离站在门外,黑脸看着满是狼藉的包厢,露出一抹阴沉的笑。

“姐,你来了……”墨即脑袋一沉,干笑一声。

他本以为,这辈子,摊上了天铭泱,就已经很倒霉了。现在,他才明白,天铭泱最麻烦的地方就在于,他随时随地都能惹来一群比他要麻烦好几倍的人。

比如,此时,自己怀里的这一位。

再比如,墨即有一种预感,今晚的事,绝对,只是个开始。

40 真心

天铭泱醒来的时候,酒已醒了大半,只觉后脑疼得厉害,抬手便是触及到额头上的纱布,他不由得苦笑起来。

墨即这个死小子,下这么重的手,他绝对绕不了他——

视线一转,便是看到翎鸢立在窗前的背影,原来自己是在他的房间里。

“小墨呢?把病人扔在这里,死哪去了!”

翎鸢慢慢回身,只见脖颈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得吓人,他扫了一眼天铭泱,淡淡道:“你醒了?”

说着,便是走过来,张开手,手心里是一颗红色药丸:“墨即说,你醒了,就把这个吃了。”

“这不是压制血莲蛊的药么?我的毒……还没解!”天铭泱愣了一下,紧盯着翎鸢:“他人呢?”

“被掌柜叫走了,一时……回不来。”翎鸢若有所思地看一眼外面,缓缓道。

抬手抚额,天铭泱忽而觉得一阵胸闷。

方才是他第一次体味到血蛊发作的痛苦,理智、神智、人性、自我全部都被兽性吞噬,身体每处关节似乎都抵达了巅峰状态,心却迷失了,唯一的念头就是血,为了舔舐那种甘美,而变得癫狂,兴奋,无所不为……

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就好像真正的自我死亡了一般,异常可怕。

也不可否认,那时的自己,没了心的躯壳,却变得异常强大,破坏力极大。

如果真有一天,自己变成这种状态,无法控制,无法恢复,那真倒不如,死了痛快——

指尖插入发间,用力摩挲着头皮,天铭泱低着头,抬手拿过药丸,吞下。

良久,他忽而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你最好现在别去触掌柜的霉头。”翎鸢在身后冷声提醒。

天铭泱回首,微微钩唇:“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小鸟儿,一起么?”

*

很多东西,只因不曾拥有,才显得异常美丽。

比如此刻,倒映在天铭泱瞳仁中的,炫目的星空。

已经,有多久没见过这样清澈的天空了呢?

曾经自己生活的地方,那种霓虹太过绚烂的夜晚,掩盖了夜空真正的颜色;那些过于厚重的尘埃,遮盖了这漫天璀璨;还有那个迷失在杀人工作中的自己,忘记了人世之间,还有这种一抬头,便可遇见的美丽。

“小鸟儿,我其实很喜欢这里哦!”天铭泱躺在屋顶之上,因着那一目繁星而沉沦,慢慢抬起手,伸向天空:“我实际上,很久都没有过想要争取什么这种冲动了,只要活着就好了,只要一个人就够了,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我曾以为自己选择这种生活方式是因为怕麻烦。不过,现在啊——我似乎一点也不怕麻烦了!”手掌微微旋转,似承载了漫天繁星,继而微微攥起来:“原来,拥有想追寻,想守护的东西,是这么幸福啊……把自己敞开,也让别人走进来,这才是鲜活的人生啊!小鸟儿,你说对吧?”

微微仰头,眸子里是翎鸢的倒影,半坐着,衣带翻飞,发丝飘扬,他抬手拢起额前碎发那一刻,定格为极美的画面,却也极为寂寞。

或者,前世的自己,和翎鸢很像吧!

同样是封闭起内心,过分地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同时,也失去了感受幸福的能力。

只不过,翎鸢用的是冷漠包裹,自己用的是狂妄遮掩。但自私起来,倒真是如出一辙。

所以,自己这样想要保护这个人,概是因为相似吧!

是啊——现在的自己,变得不同了,若按照从前的标准,是变蠢了啊——但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就像此刻的风景,从前的自己,是没办法欣赏的,因为,那个自己,从来不为了除去自己以外的任何东西分神。

“你想追寻,想守护的东西,是皇帝?”翎鸢凝望远方,星空与灯火消逝的衔接处,一片浓稠的黑,那里,是睦南的方向。

“或许。”不止吧……

小墨,蜃楼,白叔,十四,还有……我面前的这个人,或者,对我来说,早已不能失去了。

天铭泱微微笑起来:“不过,我好像喜欢上我皇帝老子了!”

尽管不甘心,尽管不愿承认,但是他还不迟钝,喜欢便是喜欢了吧,自欺欺人也没多大意思。

只是没想到,本来自己是庆幸对方的暧昧,给了自己躲避的机会,现在,这份暧昧却变成了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

不过,他不会放弃的,他一定要这皇帝,爱上自己!

“值得么?追求那种得不到的东西,很痛苦吧。”翎鸢淡淡说着,却不知为何,心底有些羡慕。

“小鸟儿,我现在很喜欢冬天的。”天铭泱转眼看着翎鸢的侧脸,笑道:“有寒冷,才能感觉到温暖。就像有痛苦,才能感觉到快乐的幸福。”

翎鸢微微侧目,对上天铭泱很是确定的视线,轻轻地,冷冷的,哼了一声。心,却是因着这一句话,有一瞬,软了。

“喂——亲亲、翎鸢你们两个!别在上面卿卿我我了!赶紧给我下来——”庭院里一声饱含怒气的吼打断了二人的对视,翎鸢先是别过脸,继而两个人顺着梯子相继爬下来,被墨即拽着,进了屋。

“亲亲,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关了门,墨即就拉下脸,有些低落道。

“直接说好的吧,坏的我已经知道了,我这毒,没解成,是吧!”天铭泱倒是从容,直接给自己倒茶,醒酒。

“呃,算是吧。总之你的蛊虫似乎对于翎鸢的血产生了抵抗能力,也就是说,你喝他的血是解不了的毒的……”墨即抓抓头,苦起一张来。

本以为只是这次方法有误,改善了便可以解决,孰料墨即说出这么一句话,天铭泱当即有些愣怔,端着茶杯僵了半天,忽而猛地把茶盏砸在桌上,转脸阴沉地盯着墨即:“小墨,当初我问你这蛊翎鸢的血是不是能解的时候,你可是答应得挺痛快啊!你一经验这么丰富的神医,怎么连一丁点顾虑的没有?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故意想让我种蛊毒!好让你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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