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知季唯和孟沛阳在外面听个清楚,更是羞愤交加。
薄李氏去戚家没有抓回来戚晚意,戚家说,戚晚意刚回到家便给人抓走。
是被人抓走还是自己逃了,不拘哪一种,想必以后戚晚意都不会再出现在京城中,李宗权怒火略淡。转念想到自己的丑事给孟沛阳和季唯知道得一清二楚,又觉得脸没处搁。
闷怒了一夜后,李宗权觉得,季唯和孟沛阳虽然看起来不是多嘴的人,但还是设法让他俩也成了李家人,同气连枝荣辱与共才不用担心,他想到一个堵住孟沛阳和季唯嘴巴不将他丑事外传的办法——联姻。
他没有女儿,可有两个甥女。
两个儿子都不肯娶薄染衣,那便另许他人,薄染衣和姜糼容配孟沛阳和季唯恰好。
李宗权先招了薄李氏来商议,把自己的难处和薄李氏说,薄李氏没有异议,反正两个侄子不肯娶女儿,总得外聘的,孟沛阳和季唯哪个做女婿,她连想都不想就选了季唯。
季唯是吕风的亲生儿子一般的亲人,这层亲密关系就让人喜欢了,而且家中也没有韩夫人那样难相处的婆婆。
至于姜糼容似乎和季唯两情相悦,并不在薄李氏考虑之列,孟沛阳还总对姜糼容献殷勤,想必也是有情的,姜糼容一个孤女得嫁国公世子占大便宜了。
“不行。”高夫人听说李宗权要把姜糼容许给孟沛阳,咬紧牙坚不同意,”老爷若是非把糼容外聘不让云起娶她,妾也无话可说,但是聘给孟沛阳绝对不行,韩夫人那种性子,糼容没有正经娘家支撑着,做孟家媳妇不知得怎么样的受气,妾绝不同意。”
非得外聘不能留做媳妇,高夫人更看好季唯。
姜糼容和季唯之间的情意,她自是看出来了。
季唯容色倾城,风评甚佳前途无量,上无爹娘下无兄弟,姜糼容嫁给这样的人,怎么看都是幸福的。
儿子耿直无心,虽然说不上不孝,要说贴心,却及不上甥女一个指头,高夫人是真心疼姜糼容,虽为姜糼容作不了儿媳惋惜,也没棒打鸳鸯之意。
李宗权若说把姜糼容许给季唯,她二话不说,许给孟沛阳,虽然韩夫人可能会嫌姜糼容出身差亲事成不了,可这亲事连提都不能提,万一韩夫人拗不过孟沛阳同意了,那可苦了姜糼容一辈子。
姜糼容走进去时,高夫人仰着头和李宗权对伺,李宗权对着她咬牙切齿,看到姜糼容进去,方不情不愿收了怒容。
听说了高夫人和李宗权争执的原因,姜糼容哭笑不得。
涉及自己的终身大事,装害羞不得,姜糼容笑道:“姨父,咱家想许谁给季大人,总得他愿意吧?季大人如今就在府里住着,请来问一声吧。”
如醍醐灌顶,高夫人啊了一声,连声说有道理。
李宗权微一怔,点了点头,招手厅外侍候的丫鬟,命去请季唯。
往常姜糼容怕李昂未定下亲事自己另许高夫人伤心,如今偷眼看去,高夫人也不是很反对,放下了一颗心,浅施了一礼退出。
此时议亲也只是小定,便是大议下聘,也没自己的事,季唯那边要请吕风出面,自己这边则由高夫人李宗权打点,想到两人都是爷娘去世孤儿一个,姜糼容有些伤感,
自己如意了,薄染衣可生麻烦了。姜糼容想到薄染衣喜欢的是李昂,孟沛阳也不喜欢薄染衣,若给两家长辈乱点鸳鸯谱定下亲事,后来再闹嚷悔亲麻烦可不小,忙到宜兰苑去,要悄悄透露消息给薄染衣,使她能在定亲前反对。
薄染衣正跟着李昂在院子里踢腿挥拳,乌墨似的长发拢在头顶学着男人的样子束着,上身穿一件烟霞片锦斜襟小袄,外罩浅绿色团花排穗褂,腰间系一条松花绿汗巾,下面未着长裙,穿着石榴红洒花夹裤。虽没着烟罗长裙时的绝美,却别有一番勃勃英气。
李昂在美人儿旁边也不逊色,古铜色的肌肤充满活力,脸庞英朗,身材健硕,跟粉脸含春,眸转秋波的薄染衣在一起,颇有几分金童玉女的密契。
姜糼容本想进去好意提醒薄染衣的,这当口薄染衣侧脸间恰看到她,那双秋水明眸瞬间变得寒如利箭,仇恨满满看她。
这是怕自己进去打扰她和李昂吗?姜糼容心头火起,暗骂自己,操那个心做什么,薄染衣有爹有娘自有替她操心的人,可不似自己孤儿一个。
姜糼容不进去了,转身便走。
57、第五十七回
姜糼容以为自己和季唯的亲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却不料另起风波。
季唯这日中午记挂着吕风,到吕府去了没在李府,李宗权使去请季唯的丫鬟没请到人,李逸回来了。
李宗权那物废了,最伤心的是白氏,昨日晚了来不及,今日一早便使人去宫门递消息给李逸,要李逸赶回来商量一下,看趁早些治能不能治好。
李宗权极宠爱且依赖李逸,把昨日发生的事点滴不漏讲给李逸听,李逸一听老爹不举的事孟沛阳和季唯都知晓了,当时便沉了脸,再听李宗权讲要将薄染衣和姜糼容许给孟沛阳和季唯两个,那脸便如利剑出鞘,青云吞日,寒气幽芒直透人眼眸。
两个表妹是他在皇帝那里的挡箭牌,若两个都许人了,皇帝便能以他无所盼为由更加肆无忌惮,他难道再胡扯出谁家千金来做意中人?
“孟沛阳和季唯都不是多嘴饶舌之人,爹不必担心。”李逸声音低沉,话锋一转,道:“染衣和糼容都是在爹和母亲膝下自小长大的,脾气性情都知道,糼容尚在孝期中,虽然已过百日,但毕竟成亲还得等两年多,何必急着外聘,过几年再说。”
他说得含含混混,李宗权以为他对姜糼容有意,不觉怔住。
高夫人打心底不想急着把姜糼容许人,最好是能留作自己的媳妇,李逸反对匆促定亲,她自然没有异议。
夫妻两个吵了一上午,李逸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又使一切变成尚未发生过。
“母亲家事繁多,孩子不打扰了。”李逸浅笑道,却不移动脚步。
他父子俩要说悄悄话要支开自己,高夫人暗暗伤怀,面上不便露出来,顺着李逸的话借口要去打理家事走了。
李逸觑得高夫人走远了,问道:“爹,到底怎么回事?请姑父诊视过了吗?”
“你姑父看过了,只说了句无法可想便走了。”李宗权有些生气,又无可奈何,臊着脸把症状说了,那物没受伤不痛不痒,只不知为何就是没反应。
李逸沉吟,半晌问李宗权,“爹和戚姨娘昨日下午一共弄了几次,用药了吗?”
“用药了,她那里一直备的有药,几次爹也不记得了,没停过,当时她热情如火,爹想着一定要把她送回娘家的……”
李宗权想着要送走戚晚意,最后时刻,不弄白不弄,戚晚意喂他药物,他也不拒绝。
这是精虚体亏太严重,戚晚意给喂给李宗权的药,想必不仅是催情药,而是使人短时间内强烈泄精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