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案头香/穿越之醉卧红尘(63)+番外

姜糼容正想讲道理给季唯听,院门咚一声响。

定是孟沛阳那厮寻来了,姜糼容不想和孟沛阳碰面,手忙脚乱提裙子往屏风后面躲,一面急切地想脱身之计,还真给她想到了,忙推季唯:“你出去开门,若是孟沛阳,便拿护城河命案让他帮着参详,带他到护城河去。”

来的果是孟沛阳,姜糼容觑得季唯带着孟沛阳走远了,收拾齐整小心翼翼出了院子。

本来要向季唯请教的,方才只顾着亲热,正事又来不及说了。

昨晚一夜没睡,姜糼容回清芷榭补眠。

姜糼容睡得香甜,李府却是风波又起。

薄李氏嫁给薄太医后,前几年父亲在世没法子,委委屈屈和薄太医做着夫妻也不敢去找吕风,后来父亲故去女儿却已长大,做娘的不守妇道女儿面上无光,只得强忍着,昨晚见到季唯,问了一些吕风的近况,知吕风不仅没有娶妻,竟是连通房丫鬟都没有,十几年来只醉心破案,一时间思潮翻滚起伏难平,忍不住便让季唯带自己去找吕风。

吕风见了日思夜想的意中人,再忍不住,压抑的火焰爆发,抱进屋便胡作非为,两人一整夜翻来倒去,把分离十五年的缺失一夜讨回来,那叫一个快美。

薄李氏早上离开后,下定决心要和薄太医和离,与吕风再续前缘。

经历过年复年月复月的伤怀和钝痛,吕风磅礴汹涌的热情温暖了她,那么明晰的幸福就在眼前,她一定要尽力抓住。

在再续前缘前,需得把女儿亲事定下来,这样,自己和离后名声不雅,也不会影响女儿的生活。

经过一夜雨露的滋润,薄李氏胸中豁然开朗,也不反对薄染衣嫁李昂了,反正李家兄弟两个都是好的,许给哪一个都行。

回李府后,薄李氏便向李宗权提起订亲之事。

李宗权昨晚快活了一整晚,早上给白氏假自绝闹得心烦意乱,精神不济只想睡觉,妹妹缠着要订下亲事推不掉,便让人请来高夫人白氏一起商议婚事,正说着话,李昂和李逸回来了。本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需他们在场的,只是李逸素来有主意,李昂似乎喜欢的是姜糼容,李宗权便让他们留下来表态。

“皇上说过要给孩儿指婚,孩儿的婚事还是再等等。”李逸彬彬有礼道。

这便是推辞之意了,众人都意外不已,他们平时都以为李逸喜欢薄染衣的。

李逸不愿结亲,那便只有李昂了,李宗权把目光投向李昂。

李昂挠头,蹙着眉思索半晌道:“孟沛阳说,娶妻子就是以后搂着一起睡觉,我觉得,我不想搂着染衣睡觉。”

李昂不想搂着薄染衣睡觉的宣言刚出,厅外嘤咛一声哭泣,原来薄染衣来了许久都听到了。

李宗权腰酸膝软,只想赶紧完事回房歇息。

往日不定下婚事,一来李逸暧昧不明,二来薄李氏反对薄染衣许给李昂,眼下李逸已摆明不想娶薄染衣,薄李氏也不反对,看薄染衣落泪,遂怒骂李昂:“混帐逆子,又招惹你表妹伤心了,父母之命哪容你置喙,就这么办,爹让人准备礼仪,择日到你姑奴妈家下聘。”

“我不娶染衣,谁爱娶谁娶去。”李昂已拧着脖子大声反对。

以前的心结解了,他也不讨厌薄染衣,只是一时不能接受,李宗权这么逼迫惹恼了他,坚决不同意了。

薄染衣听得李昂说如此嫌憎之语,霎那间肝肠寸断。

薄李氏心急要嫁给情郎,想赶紧定下女儿亲事,这日不达目的不罢休。李宗权因亲娘早丧只有这个嫡亲妹妹,平素有些纵容无度,也便暴怒地高声责骂李昂逼李昂答应,越骂李昂越抗拒,骂了大半日也没把李昂骂得服软应下亲事,薄染衣不知何时走了众人也没发现。

午膳时间到了,李逸提议大家先吃饭再议,李宗权累极,点头应下,膳食刚摆开,宜兰苑下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来报,薄染衣自缢了。

丫鬟说,薄染衣回房后说要歇息,把她们都赶出来了,方才膳时到了喊了好几声没回应,她们才撞开房门进去察看,也不知吊了多久了,一点鼻息没探到。

“逆子,染衣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李宗权抓起茶壶砸李昂,也不管他一额头的血,急忙奔宜兰苑去,一面迭声喊人请薄太医。

姜糼容一觉醒来便听到薄染衣自缢的消息,吓了一跳。

虽和薄染衣没什么情谊,到底那是一个活生生的如花似玉的姑娘,姜糼容担心不已,急忙奔宜兰苑而去。

宜兰苑廊下站了不少丫鬟,厅里李宗权薄李氏高夫人白氏都在,都是一脸担忧紧张伸长脖子往房间里面看,姜糼容悄悄拉高夫人袖子,高夫人手指指里面,小声道:“薄太医正在施救。”

时间过去得极快又极慢,房间里面偶而有器盂刀械碰击的声音传来,薄李氏袖子越绞越紧,姜糼容也有些喘不过气来。

等待的感觉像是在看着一个人在绞刑架上挣扎着,一丝一丝耗尽生命。

房间里走出一个面容清瘦鬓有白发年约五旬的男人时,姜糼容还没意识到这男人就是薄太医。

薄李氏花容月貌年方三十开外,出来的男人做她爹绰绰有余了。

薄李氏苍惶地扑过去抓住男人袖子连声问染衣怎么样没事吧,姜糼容方猜到男人是薄太医,由不得惊讶不已。

“有事,七天内只能喂汤水和稀粥,躺着一动也不能动。”男人甩开薄李氏扯袖子的手,半点柔情都欠奉,面无表情道:“你请自去把我房中那盆一点红搬过来放房中,小心些。”

“我这去搬。”薄李氏急奔出去。

这是说人还活着,众人齐齐松了口气,李宗权忙扶了薄太医坐椅子上,高夫人倒了茶双手捧了过去。

“染衣怎么会自缢?”薄太医大口喝茶,不满地问李宗权。

李宗权有些尴尬地讲事情经过,一边不停赔礼致歉。

姜糼容垂首站着,眼角悄悄打量,薄太医不过四品,却能在李宗权高夫人面前如此盛气凌人说话,应是在御前很得宠。

薄太医口中的一点红搬过来时,姜糼容惊奇得瞪圆眼。

一点红枝骨婷婷,姿态娇艳,顶端似果非果似花非花一瓣鲜艳的绛红,圆润饱满。她见过薄太医珍而重之命人从薄府搬过来的物儿,前世她刚穿越过来时,闺房床边柜子上便有这么一盆东西。

她的眼神太过热烈,薄太医瞟了她一眼问道:“你见过一点红?”

姜糼容摇头,看薄太医宝贝不已亲自搬进房小心翼翼放床前柜子上,这一点红定是极稀罕的物事,要说见过,他追问何处见的,自己说不清。

“这一点红有个好处,闻着它的气味,能使人浑然忘我没有伤痛不适好梦沉酣。”薄太医见姜糼容感兴趣,很详细地讲解。

这么奇妙!跟吸食毒物一样,前世孟沛阳的死和这一点红有关吗?

姜糼容心脏扑咚快蹦出胸膛,深吸了口气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笑问道:“这么神奇,那我们闻到怎么没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