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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头香/穿越之醉卧红尘(5)+番外

李宗权真是宠妾灭妻的典型,姜糼容明白了,儿子大了在外面飞不恋窝,丈夫不贴心,自己这个甥女儿日日承欢膝前,难怪高夫人疼如掌珠亲女儿一般宠着。

“姨妈,我爹和我娘怎么这么年轻就都死了。”姜糼容突然想起自己这身体的爹娘。

“你娘和姨妈一样命苦,只是没姨妈命好,好歹有个儿子,地位稳固,你爹宠着小妾,你娘只得你一个女儿,那小妾仗着你爹的宠爱,日日挑事,你娘给气得一直病着,可怜你才十三岁时就死了,你娘死后,你爹那个宠妾不知怎么的死了,你爹很伤心,不久也死了。”

啊?这些男人听起来都蛮痴情的,为何都要娶妻才纳妾,不洁身自爱等到喜欢的那人出现了直接把喜欢的人娶做正室?

两人说了这许多话,膳食都摆好了,高夫人拉了姜糼容坐到膳桌前。

脆瓜片里脊,凤尾鱼翅,金丝酥鸽,珍珠荷叶鸡……桌上盆盘精致,菜式精巧,色香味俱全,姜糼容暗赞,心里想着很好吃的,挑了几口,却尝不出美味一点食欲都没有。

高夫人见姜糼容没吃几口就放下箸子,关切地问道:“阿容你不舒服?”

“不知怎么的,看着明明很喜欢,吃起来却没滋没味。”姜糼容皱眉。

“粉妆早上就来禀报,说你睡的不安稳要请大夫,姨妈想着你最讨厌吃药,诊了脉拿了药从不吃就没有请大夫,要不,让人招大夫来瞧瞧。”

昨日刚穿越过来因着孟沛阳的死一整日只昨晚吃了一点点,今早吃的也很少,肚子却不觉得饿,心口和额角还总是抽疼,也许真病了,姜糼容点头同意。

姜糼容若是知道诊脉的结果是自己身怀有孕,打死也不点这个头。

大夫走后,高夫人也呆了,怔坐着不说话。

“兴许是表哥的。”姜糼容蚊子哼哼般小声道。

高夫人神情复杂,长叹了一声,喃喃道:“阿容,姨妈也希望孩子是云起的,可是,云起的性情你晓得的……”

是晓得的,所以才感到绝望。

昨日虽只见过一面,可李昂那种风风火火敢作敢为的性情,真和这身体有染,早嚷嚷开要成亲了,李宗权要是不同意,定是拉着这身体天涯海角私奔当忘命鸳鸯的。

4、第四回

明知不可能,姜糼容还是可怜兮兮哀求道:“姨妈,这事……这事别给孟家知道行吗?”

“不给孟家知道,你想怎么办?”高夫人摇头。

她很疼姜糼容,可孩子都有了,不嫁入孟家不行的。

“姨妈……”姜糼容拉长腔调撒娇,“孟家那样的家世,我嫁进去必是守一辈子活寡的,姨妈忍心看着我孤苦一辈吗?”

“这是命啊!”高夫人哭了起来,哽咽着道:“阿容,你就认命吧,好歹有个亲生孩子依靠,也不算太难,比没有孩子好过些。”

姜糼容拭眼,不是干嚎是真的流泪了,难道她穿越过来就是为了养包子当寡妇?

“韩夫人虽然尖酸泼辣了一点,但毕竟是孟沛阳亲娘,对你肚里的孩子会很重视,进而也会重视你这个做娘的。”高夫人自我宽慰也是安慰姜糼容。

“姨妈,大夫也说了,孩子只得一个月,还不显怀,暂时不给孟家知道,我想想怎么做?行吗?”

就算要跳火坑,也得拖一拖,说不定突然就跑出转机来了。

“这个……”高夫人微有犹豫。

姨妈心软了,机会难得,姜糼容正想加把火,门外传来啼哭声,啼哭声很快由远及近。

“阿容,娘听说你有孩子啦。真是太好了,老天有眼,沛阳有后,孟家有后。”韩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冲了进来,称呼都变了,直接自称娘,亲昵地喊阿容。

她怎么来的这么快?谁报信的?李府有内鬼,姜糼容一言不发拿帕子擦泪,紧张地思索着对策。

“阿容害羞了。”韩夫人悲里带笑,看向高夫人道:“高夫人,你放心,阿容肚里的孩子不管是男的女的,都是孟家的血脉,我不会亏待她的。”

“韩夫人。”事到如今,高夫人也无话可说,顺着韩夫人的话商量起亲事。

韩夫人一样一样讲订亲送什么礼,高夫人听得很满意,韩夫人说到聘礼嫁妆了,姜糼容心不在焉,忽听得高夫人叫道:“阿容,快,谢过韩夫人。”

谢什么?姜糼容无精打采。

“韩夫人说,怜你娘家无人,国公府悄悄儿替你备嫁妆……”

韩夫人要从国公府私底下给姜糼容办嫁妆,商铺田庄还有首饰现银,她表示,要给姜糼容价值十万两银子的嫁妆。

十万两银子是国公府的多少家底姜糼容不清楚,但是看高夫人的神情,知道定是很不少很不少。

“阿容,娘把自己的嫁妆加上国公府的剩余全部给你做嫁妆,嫁妆旁人不准动的,你就算生的是女儿也不用怕,谁也不能欺负你。”韩夫人慈祥地看着姜糼容。

背着金山银山,居家处锦绣膏梁之中,却要心如槁木度日,姜糼容很想大喊一声“我不要”。

她没有喊,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世界,带着个球不可能嫁给李昂,出了李府能做什么她一无所知。

有孕一事刚发现,知道的只是刚才跟前服侍的几个人,是谁给孟家报信的呢?

查出这个人是谁,我要将她碎尸万段。姜糼容暗暗咬牙。

如果有时间还能慢慢想办法,但是如今孟家知道了,无法可想了。

即便无法可想,姜糼容还想作困兽之斗,“韩夫人,你怎么能肯定我肚里的孩子是……是孟沛阳的?”

“这还用说吗?”韩夫人心满意足微笑,“你身边只有云起和沛阳两人,云起那孩子守礼又耿直,若是他做的,早说出来了,只有沛阳爱胡闹,胆大包天,敢做又怕你不高兴。”

真相就是这样吗?姜糼容滴泪无言,暗叹运气背,连赖账推托做单亲妈妈的借口都找不到。

姜糼容和孟沛阳的亲事如火如荼进行着,衙门里一直没有来消息说进展,孟滔和韩夫人欢喜孟家有后,也不是很着急。

查案的过程可以推理,结案则讲究证据,孟沛阳一案最关键的不是他不见了的子孙根,而是查出他的死因。

季唯翻遍古籍药典,请教了江湖郎中御医市井大夫,有几种毒物人中毒后查不出是中毒,但是中毒毕竟就是中毒,还有一些细微之处能发现,在孟沛阳的尸体上,却找不到吻合的表征。

膳时已过,夜色深沉,季唯还在书案前研究典籍,房门沉吟般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人缓步走了进来,带进来一股微风,灯火闪烁了一下。

来人一袭青衣,领口白色罗线勾抹细纹,腰前玉扣松松搭着,眉眼萧索颓败,只看形容,谁也想不到他是正二品大员刑部尚书。

季唯从书册里抬头看清来的是恩公吕风,急急起身离开书案鞠身行礼。

“老师,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