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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头香/穿越之醉卧红尘(2)+番外

约一刻钟后,季唯开口道:“孟沛阳死于他杀,死因暂时不明。”

“什么叫死因不明?”韩夫人冲了出去,“我儿明明是给姜糼容……”她又是气愤又是伤心,国公夫人的教养又使她说不出下面的话,冲到床前,手指哆哆嗦嗦指着孟沛阳裤裆。

“安阳侯好手段,居然请动季提刑造伪。”孟滔在夫人嚷完后,也气得面红耳赤,“季提刑,你想包庇也包庇不了,我儿子明明是给姜糼容切掉子孙根而死,证据确凿。”

季唯面无表情问道:“承国公,请问,被切掉子孙根痛不痛?”

这还用得着问?孟滔气得眼珠子要突出来了,突地,怔住了,急急看向床上。

“沛阳怎么会面带笑容,一点没有痛苦的样子?”

“很简单,他是死后才被切掉子孙根的。”季唯淡淡道:“除了面带笑容这一疑点,孟沛阳双臂肌肉放松,手指随意自然,若是生前痛苦,除了面部表情纠结,双手也会抽搐蜷曲。”

这家伙看来有点料,一下子就看出不合理的地方了,姜糼容佩服得差点要拍手叫好。

“那我儿子是怎么死的?”韩夫人尖声问。

“孟沛阳没有中毒迹象,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怎么死的,还得请姜小姐讲讲当时的情况。”

姜糼容知道命案出在自己房中,官府不查则罢,官府插手,她被问话少不了的。

可是她什么也不知道呀。

“我……我迷迷糊糊睡梦里听到一声尖叫,一时间头疼得要裂开了,后来醒过来脑子里空空的,什么都记不住了。”

姜糼容说完,抬着头,眼睛直视问话的季唯。

古代闺中小姐是不能与外男平视的,但是此时情况特殊,她若是垂睫怯怯生不敢直视 ,会给季唯她做贼心虚的印象。

季唯凌厉的眼神盯着姜糼容,墨眸深邃像欲吸人魂魄。

姜糼容一动不动站着,沉默着接受他的审视。

不知过了多久,在姜糼容身体站得身体僵硬时,季唯一言不发转身走出房间。

“你不能就这么走。”韩夫人尖叫。

季唯脚步微顿都没有,不过,一盏茶工夫不到,他就回来了。

他的背后跟着两个很漂亮的女子。

两人一模一样的红色对襟短襦裙,头上挽着双环髻,套着粉色绢花环。一个黛眉遥鼻樱唇,模样娇憨柔顺温婉。另一个新月眉弯弯,细长的凤眼,眉心贴了一块芙蓉花钿,冶艳妖娆的花纹衬着凤眼,更显妩媚动人风情万种。

姜糼容认出来,贴着芙蓉花钿那个就是尖声高叫把她从梦里惊醒过来的人。

“姜小姐,你说你什么都忘了,那你认得你的这两个贴身服侍的丫鬟入画和抚琴吗?”季唯定定地看着姜糼容问道。

“我认得她,我醒来时她在房中。”姜糼容指向见过的那一个。

“阿容,你真的什么都记不住了?”高夫人哭了起来,“你连云菲都不认识了?”

“说来说去绕弯子,以为演的一场好戏,一句记不得了就撇清了吗?”韩夫人尖刻地道。

“休得无礼。”季唯没说话,开口的是孟滔,“你没见姜小姐连云菲都认不得吗?”

“阿容,你真的什么都忘记了?”李昂关切地问道。

“真记不住了。”姜糼容指向那两个姑娘,苦着脸道:“表哥,我连她们谁是入画谁是抚琴都不知道。”

“你……”李昂结舌,“阿容,她们不是入画和抚琴。”

“相信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姜小姐的确是不记得事情了。”季唯扫了众人一眼道。

那两个女子不是入画抚琴?就这样几句话让季唯相信她是失去所有记忆了?

虽然觉得过关得也太容易了,姜糼容仍暗暗庆幸,她背上凉浸浸的,刚才吓得流泠汗了,就怕一个不慎,被当杀人犯咔嚓了。

谁杀孟沛阳的呢?孟沛阳的JJ不见了,破案的关键是不是在他不见了的JJ上?

姜糼容正思索着,季唯挥手发令,“搜查整个李府,认真寻找孟公子被切掉不见了的那物。”

“什么?搜查整个李府,我不准。”李宗权气愤地大叫,在季唯漠然的目光里退却,悻悻然坐到椅子上。

孟沛阳死在李府,他杀,死因不明,李府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衙役什么也没有搜到。

季唯让差役守住大厅,一个一个人喊进去问话。

也不知有所获无所获,两个时辰后,他命令差役把孟沛阳尸体带回府衙。

2、第二回

衙役抬着人走后,韩夫人又老调重弹,提出要姜糼容嫁给孟沛阳。

“表哥……”姜糼容楚楚可怜看李昂,眼角么斜韩夫人。

——不怕你儿子戴绿帽子你就来提亲吧。

“糼容你放心,表哥一定不会让你嫁个死人守活寡的。”李昂很上道,拍胸脯保证,还用他虎虎有神的眼睛狠瞪韩夫人。

——敢欺负我表妹,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此事等杀沛阳的凶手查出来了再计议吧。”孟滔以退为进,拉了韩夫人的手,喝那个季唯带进来姜糼容辨认的模样柔顺的姑娘,“还不走?”

那姑娘期期艾艾,迟疑着,等得孟滔和韩夫人走出门了,飞快地走过来握住姜糼容的手。

“糼容,你连我也记不得了吗?”

侍婢怎么能直呼自己名字?好像她和孟家还有关系,姜糼容压下疑问,摇了摇头,道:“我真不记得了,你是谁?”

“我是孟云菲,我哥就是孟沛阳啊。”

“那她呢?”姜糼容指向贴芙蓉钿的那女子,那女子出现在她闺房中,不会也是孟家人吧?

“她是你的侍婢,她叫粉妆。”

粉妆是侍婢?姜糼容觉得很不可思议,强忍着,等得孟云菲告辞李宗权领李昂走了,急忙跑去照镜子。

侍婢如此美,自己这个主子当然是更上一层楼,不知怎生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看清镜子里自己的容颜时,姜糼容心中的失落无法言表。

镜子里的那人睫毛纤长挺翘,圆圆的大眼睛水汪汪乌溜溜,白腻腻的脸蛋水豆腐似的,嫩得能掐出水来。

如果没有粉妆珠玉在前,这个身子的容貌姜糼容还是会满意的。

颓丧了没一会,姜糼容就想开了。

自古红颜多薄命,丑女福星常照,何况这张脸玉雪可爱纯真娇美,先前说话时,声音脆脆的嫩豆子崩落玉盘似的,也不差,偷着乐吧。

想得开不代表想得明白,姜糼容很好奇,前身怎么留了那么一个国色美人在身边做侍婢,这不把自己衬得太绿叶了吗?

姜糼容悄悄声问正忙着指辉侍婢给她安排新住处的高夫人。

“阿容,你真的什么都忘了?忘了好,不然,孟沛阳死了你不知得多伤心……”高夫人絮叨了许久,方回答问题,“那一年你上京来,路上遇到贫病交加的粉妆,救了她把她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