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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头香/穿越之醉卧红尘(136)+番外

90、第八十九回

“这案子你能插手吗,”姜糼容苦恼地问道。

季唯是李府甥女婿,薄太医是李府姑爷,命案发生在李府,涉嫌杀人的是李府的姑奶奶和表小姐,依律,季唯应该要回避的吧,

“我不能直接过问此案,不过,左胜虽无断案之明,却颇听得进他人之言,我查出真相了告诉他也行。”季唯笑了笑,拉过姜糼容的手紧握了一下安抚她。

皇帝敢委任左胜为京兆尹,左胜不至于一无是处脑糊到底,估计也是本就等着季唯来断案的,薄太医的尸体原样躺在床上,宜兰苑保持着原状不动也没动过,还命差役把守着不给闲人进出,又交待了季唯要进去不得阻拦。

“薄太医是自杀故意嫁祸于人的。”季唯进门只瞟了一眼便道,立住不动了,令守着院门的差役即去请左胜过来。

左胜到来的很快,小跑着奔进来的,见了季唯满面喜色:“季大人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仵作和笔录的师爷都来了吗?”季唯问道。

“都带来了,在后面跟着,马上到,季大人请讲。”左胜点头哈腰道。

虽然官阶只低了季唯一品,可季唯在下面各州查案声名远播,远非他能比的,且粉妆是高夫人的外甥女儿,季唯算起来还是皇帝的连襟呢。

季唯断定薄太医是自绝嫁祸于人,理由有三。

其一,床前靴子摆得整齐,躺在床上的薄太医袍服穿着整齐,被子盖到胸膛,搁在被子上的双手很自然,没有半点僵硬之处,若是被谋杀,正常情况下每个人都会脱外衣裳只着中衣亵裤睡觉的,若是还穿着袍服被毒杀后抬到床上的,则现场没那么整洁,薄太医的双手搁放也没那么舒软。

其二,桌上的烛火也是证据。大户人家主子房间里刚入夜点的必定是整根的蜡烛,这根蜡烛可燃通宵,通常主子都没有整夜点着烛火的,入睡前吹媳了,翌日天明后下人收拾房间会把烧剩一半的蜡烛收走,夜里再备上整根的,那半截的用到别的地方比如灶房比如穿堂大厅中等下人随时可进去收拾的地方。

薄太医房中桌子上那根蜡烛只剩下短短的一小截,从长度来看,是卯时末方吹熄的,此一点证明,薄太医是故意算好太医院同僚来催他入宫的时间前故意自杀的。

“这个不能做为薄太医是自杀的证据吧?也可以是毒杀他的人从别处移来蜡烛换下长的。”左胜嘀咕道。

“这就牵涉到薄太医死亡的时间,左大人还没让仵作验过尸体吧?薄太医死去的时间应在卯时末蜡烛熄灭后一刻钟之内,他死于入喉顷刻间即毙命的剧毒。”季唯胸有成竹道,打手势让仵作验尸体。

“果然如季大人所料。”仵作惊叹,道:“薄太医身体还有余温,可以肯定,死亡时间距今两个时辰以内,此刻午时不到,宫里的太医辰时初到李府的,其时薄太医已死,那么死亡时间可以锁定在卯时末了。”

“你再验他中的什么毒药,薄太医精通药性,服食的定是一种能即时毙命又让人没有痛苦的药。”季唯接着交待。

仵作验过,再次点头赞叹。“不错,确是入喉瞬息间毙命的毒药,此毒药名星君伴月,极是稀奇珍贵,乃北地一种唤月独的毒花混着依偎着月独花生长的七星蛇的蛇蜕研磨成的药粉。”

“药粉么?那更好办了,应该有留下证据。”季唯沉吟些时,他不便自己办案,咐咐仵作,“薄太医要嫁祸于人,必定不会在房中留下装毒药的器锰的踪迹,他应是把药粉倒到手心里,然后把洗净痕迹灭掉,跟着上床,在床上把药粉倒进嘴里咽下的,手里的药粉残末在被子上或是床上哪里擦掉,仔细地检查薄太医的手掌心和床上被子各处。”

“果真如此。”仵作检查过后,扶了薄太医的手给左胜看,薄太医右手指缝里有极少的点点粉末,而被子里面薄太医手臂伸直恰抓到的地方有褶皱,细看,恰是有些许粉末。

“季大人英明。”左胜看了看,喜得大叫,复又不解:“薄太医为何要自杀?自杀又不留遗书说明,使人看起来还以为是他杀,这是为的哪般?”

“这个就有劳左大人了。”季唯摇头,牵了姜糼容的手走出房去。

只要证实薄太医是自杀的,薄李氏和薄染衣没有杀人嫌疑便成,他们没必要讲许多。

薄太医要自绝姜糼容和季唯心知肚明,显然罂粟被毁一事他得知了,怕受律法制裁声名尽丧,故抢先一步自绝。

至于为何做了他杀的样子,想必是怕那些瘾君子知道是自杀的迁怒他的家人。

不知薄太医死了,那些瘾君子还会不会追究下去?

姜糼容和季唯才出了宜兰苑没多远,高夫人使人急急来请他们到正厅去。

正厅里有许多人,这些人都是朝中的勋贵公侯,说话如出一彻,都是听说薄太医死了,想来看看薄太医有没有留下药丸子。

“季大人,我的头风病没有薄太医的药丸不行。”

“季大人,我的心疾没有薄太医的药丸子生不如死啊。”

……

这些人莫一例外的面色萎黄神情不振,说话时打哈欠流泪不止,活脱脱前生在现代电视里看到的瘾君子的模样。

姜糼容脑子里嗡嗡响。

瘾君子发作起来是怎么样的不要命和和没理智前世电视里看到过,李昂去衙门陪着薄染衣了,李逸在宫中,李宗权去了孟府,李府里此时只一个季唯,护院都没经过大阵仗的,根本控制不住局面。

姜糼容微一怔,来不及与季唯商议,拔足往宜兰苑奔去。

左胜领着差役正要离开,姜糼容急急道:“左大人,糼容求你一件事,你带衙役和我到大厅去,把正在厅中吵嚷的人请出侯府去。”

“这是为何?”左胜不解。

“一时说不清,求大人依我。”姜糼容哪敢实说,跟左胜这个糊涂官也说不清。

“这个……”左胜有些犹豫,正在这时,有府衙差役来报,“大人,薄太医府上下人到衙门来报案,薄府给人冲进去翻搅得乱糟糟的,冲进去的人都是朝中公侯王爷。”

“啊?怎么又出来乱子?”左胜愁眉长叹,朝姜糼容作揖,“姜小姐,下官都依你,求姜小姐请季大人与我一起上薄府查看一下发生什么事。”

冲进薄府的想必就是此时在李府正厅中的那些人,姜糼容吓得手足冰凉,急道:“好,烦左大人带着衙役与我到正厅去。”

才走开这么一会儿,厅中已出事了,那些人像疯子一样抓扯掏摸季唯袖子衣袋,季唯头上官帽给弄到地上了,束发木簪不知给谁扯掉了,长发披散着,身上衣袍已给扯得绫乱不堪,露着胸膛大腿,润如白玉的肌肤上那些人抓寻药丸留下的伤痕纵横交错,红得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