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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头香/穿越之醉卧红尘(113)+番外

姜糼容闷闷不乐,季唯劝道:“李逸比我们更在意云起的安危,不必愁太多,咱们去医馆拿解药,趁着云起昨晚受惊有借口,你骗他喝下药去。”

有道理,李昂平时壮实得老虎一般,没借口要让他喝药不易。

到药店按李逸口述的药方拿了药,季唯离京多日,把姜糼容送回李府后便回吕府了,姜糼容顾不上歇息,在灶房亲自盯着厨娘熬药。

李昂还在李逸房中睡觉,姜糼容端了药过去时,李逸从房中迎了出来,瞟了一眼,心知肚明,道:“大哥睡得正沉,搁着吧,他醒了我让他喝。”

他既说了药方子给季唯听,便不会再搞动手脚,姜糼容仍不放心,不说话,把药碗放到窗前书案上,坐了下来静等着。

李逸的房间布置得极是清雅,书案上收拾得齐齐整整,一头放着手稿策论,一头是砚台笔筒,姜糼容闲着无事,随手拿过一卷手稿翻看。

里面却是李逸对时政的一些看法,没有长篇大论,只是朝中出了某件官员贪墨的事,或是地方上有什么灾情时偶发的感慨,一针见血辞锋尖锐,姜糼容开始是随意看,后来,不由自主被吸引了,坐直了身体认认真真看起来。

合上手稿后,姜糼容怔坐着没动,李逸真是胸怀家国志向万里满腹丘壑之士,这么回乡离开朝野,着实委屈了。

“回乡去便与仕途无缘了。”姜糼容自言自语般道。

“我对仕途本就无意,入仕也只为保家人安乐。”李逸晒笑,淡淡道:“皇上吏治清明,吕风和季唯定会步步高升,你和季唯成亲后,侯府多了一层依仗,不需愁侯府有倾倒之危大哥受覆巢祸累,我何必厚颜……”

他说了一半不说,猛一下站起来,姜糼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李昂不知何时醒了,挠着头依着屏风看他们,眉头微蹙满眼的不解。

“大哥,你醒啦。”

“表哥。”

不知他听了多少悟出多少,姜糼容和李逸一样害怕起来。

“你们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李昂道,朝姜糼容走过来,姜糼容紧张得腿抖,心里有鬼面上想掩饰也掩饰不住。

李昂却没追问,拿过她手里的手稿看了看,道:“子扬的字越发漂亮了,咱们进学受教的时间一样多,我怎么就写不出这么好看的字呢。”

“什么叫一样多,我写的可比你多了,先生布置的功课,我可是每次都做了两份,把你的那一份也做了。”李逸笑道。

李昂嘿嘿笑,脸有些红。

“大哥帮我打那些欺负的我的人,我帮大哥做功课是应当的。”李逸一面笑着替李昂解窘,一面端起案上的药碗递给李昂,道:“大哥,昨晚受惊了,这是糼容亲自熬的压惊药,你一定要喝。”

“闻着就好苦,不喝行吗?”李昂看姜糼容,模样有些可怜巴巴的。

“不行。”姜糼容道,想着怎么哄李昂喝,李逸已把碗凑到自己唇边,“我来替大哥喝吧,这是压惊的药,据说兄弟同根,我心安了,大哥想必也就不会再受惊了。”

他又没毛病,乱喝药哪能行,姜糼容见他张口喝药,不知如何是好,李昂大叫道:“别喝,太苦了,我来喝。”

一把抢过药碗,咕噜噜三两下喝完,喝完了看李逸唇边有药渍,又急忙把空碗递过去,“子扬,把药吐出来。”

李逸真个吐了,他刚才真喝了,约一勺的药水落到碗里。

李昂搁下碗,又急忙倒开水,吹凉了递到李逸唇边,叫道:“药太苦了,来,漱漱口。”

待得李逸漱完口,又急喊外面服侍的丫鬟,“看看夫人那里有糖吗要几块桂花糖过来。”

丫鬟走后,他又一手捧李逸脸,一手掰他嘴巴,要看里面还有没有药渍,还苦不苦。

李逸眼角微有湿润,听话地张大嘴给李昂看,姜糼容心中闷得想大吼,呆不下去了,无精打采走了。

姜糼容在路上遇到薄染衣,早上的事她刚听到,听说李昂在李逸这边,过来看望。

以往不知李逸心事只觉得他兄弟格外亲厚,如今知道了,姜糼容脑子里涌上的念头是,不能给薄染衣看到李逸兄弟俩那么亲热,遂道:“表哥给二表哥运功后在睡觉,你别去打扰了,得空不?我想去看望吕大人和粉妆,陪我走一趟。”

其实像刚才那样的事,给弟妹们擦汗揉脸洗手喂糖块等等事李昂一直做着,薄染衣看惯了,根本不会往心里去,姜糼容心中有鬼自乱阵脚了。

姜糼容已与季唯订下亲事,薄染衣心中没把她当情敌看了,心心念念要与姜糼容和好,借着姜糼容与高夫人的关系曲线讨好高夫人,当下听了姜糼容的话便笑道:“好啊,粉妆走了些时,我也怪想念她,走吧。”

她随口说的,给自己找的与姜糼容同行的借口,姜糼容不知,心头咯噔了一下:薄染衣什么时候和粉妆交情那么好了?

离京多日首次登门拜望,吕风还是公爹一般的人,姜糼容去找高夫人要东西作见面礼物,高夫人却不在,服侍的人说,和孟沛阳叶霜一起走了。

“咱们出府后再到书斋买一样作礼物罢。”薄染衣道。

只有如此了,高夫人不在,她若随便要管事婆子开库房给自己挑礼物会乱了规矩。

两人出府后先到书斋去,送男性长辈的礼物不外乎文房四宝或是字画古迹,姜糼容仔细挑选着,薄染衣已拿起一个砚台。

姜糼容对古人的砚台不是很懂,听掌柜说那个砚台要五百两银子,吓了一跳,寻思这是把她们当肥肉宰,想拉了薄染衣到其他书斋去,薄染衣已摸了银票付帐。

“太贵了。”出了书斋后,姜糼容忍不住抱怨。

“你不懂。”薄染衣微有得色,道:“这是龙尾歙砚,你看这砚台,色如碧云温润如玉,敲击声如金石,这种砚台磨出来的墨滑不粘滞,涤之立净,这个价一点也不贵。”

她说不贵那便不贵,姜糼容不再抱怨,有些肉疼花了那么多银子,季唯月俸有限,积蓄买了那个蜗居了,只能向高夫人要了,道:“回头我和姨妈要了银子再还给你。”

“不需还,算我送吕大人的便是。”薄染衣笑了笑,道:“你客居之人伸手和舅妈要,不大好,银子我有的是。”她要证实自己的话,探手入怀摸出一叠银票给姜糼容看。

姜糼容乍舌,上面面额少的几十两,多的几百几千两,粗粗估摸了一下,有一万多两。

“你哪来这么多银票?随身带这么多银票干嘛?”

“我爹给的,他说带在身上,看中什么喜欢的就买,不用小气。”薄染衣挽起袖子给姜糼容看她手腕上的玉镯,“这是金丝玉镯,一万两银子,玉质温润细滑,戴在手上,冬暖夏凉,前几日我送给表哥一个腰珮,也花了一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