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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头香/穿越之醉卧红尘(109)+番外

姜糼容彻底昏睡了过去,睡前模模糊糊想着:季唯怎么如此厉害,不会是天赋异禀吧?

姜糼容这一觉醒来已是翌日早上,脑袋清醒了,方想起后来这两回与季唯纵情不是安全期,可还是没喝避子汤。

再喝也来不及了,姜糼容干脆自暴自弃了,想着,怀上了便生下来。

身上清爽洁净,睡着时季唯又帮她洗浴了,姜糼容心里甜滋滋的,傻白兔很会体贴人。

季唯不在房中,床前柜子上放着洁净的衣裳,一侧洗漱物品齐备,姜糼容换上衣裳洗漱了,也不干坐着,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此处看起来却不是客栈了,看样子也不像是官驿,倒像是哪家府第。

院子颇大,姜糼容睡的是厢房,正房里传来砰砰摔砸东西的声音,还有怒骂声,是皇帝的声音,姜糼容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

砸东西的正是皇帝,满面怒容,额前青筋突突,摔一件东西,就咬牙切齿说一句:“朕不同意,决不同意。”

地上东一条椅腿,西一件碎壶,桌子都掀翻了,皇帝像困在牢中急切地寻求逃生出路的小兽,焦躁无措地走动着。

他每走一步,杨公公和侍卫就急忙清理地上的碎物件,姜糼容有些呆滞,几次见面,皇帝干练英明,偶有坏坏的笑容,像这般失态从没见过的。

季唯静静站着,而李逸则跪在废墟一般的地上,脊梁挺直,山岳一般定定不动。

火头风势避开为妙,姜糼容往回悄悄退,欲回房间去,却给皇帝抬头间看到了,大声喊到:“姜糼容,你过来评评理。”

他大约是气疯了,也不避讳了,高喊道:“你说,李逸竟要娶妻,对朕始乱终弃,该当何罪?”

姜糼容想一头撞昏过去,知道皇家的秘密,小命还能保得长久吗?

便是她能昏过去,里面地上跪着那人是她表哥,站着那个是她未婚妻,不需皇帝诛九族,满门抄斩就有她的份儿了。

“姜糼容,你说话。”皇帝紧逼着厉声道。

声音凄厉走调,姜糼容心头一沉。

皇帝的高喝声色厉内茬,其间无助若隐若露,手握生杀大权的人,竟然流露了怯懦脆弱出来。

少说少错,姜糼容挨着李逸跪了下去,小声道:“民女不敢妄评皇家的事。”

“朕恕你无罪,你说吧。”皇帝大声道,渴盼的眼神看姜糼容。

姜糼容心尖一颤,身体不由自主抖了起来,哪说得出话来。

“皇上,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臣等实不便置喙,请皇上准臣和糼容告退。”季唯在姜糼容身边跪了下去。

“你们,你们给朕评评理不行吗?”皇帝的声音带了哀求。

他们便是评理说李逸不能始乱终弃,牛不喝水强按头,李逸不愿意,又如之奈何,姜糼容说不出话。

一直沉默的李逸突然说话了,声音嘶哑沉暗,“皇上不必为难他人,若觉得臣有负天恩,请赐臣一死。”

“你……你别以为朕不舍得赐死你。”皇帝眉眼有些扭曲,姜糼容看到一滴晶莹的水滴落到皇帝脚下。

“你们都下去。”李逸站了起来,挥手间宽大的袖子上银丝绣灼灼耀眼。

季唯拉姜糼容,皇帝没发话呢,姜糼容微一迟滞,跟着季唯后退着退了出去。

“怎么回事?你查清楚了吗?”进了房间,姜糼容迫不及待问季唯。

“查清了也是白查。”季唯摊手,无奈道:“李逸这回是不要命豁出去要摆脱皇上了……”

皇帝和李逸进了泽州后,因想游玩的同时体察民情打听地方官官声,和在延州时一样住了客栈没住官驿府衙,这晚在大堂用膳时,进来一位红衣美人,美人腰系长剑,英姿飒爽,皇帝一行人多看了一眼,美人抬头看到他们,微微一笑走了过来,抱拳一揖,表示要同桌吃饭。

“皇上也是大意了,居然就同意了,那女子和李逸相谈甚欢。”季唯顿了顿,小声道:“我猜皇上可能吃醋了晚上就寝时过份了些,惹恼了李逸,抑或是李逸借题发挥,总之,李逸随便披了件外袍拉门走了,皇上追了出去,李逸已不见人。”

所谓走错房间是明面上的说法,其实是李逸出房后,直接进了对门红衣美人的房间,皇帝拉开门不见人,又退回去穿衣裳,待他穿了衣裳出来,暗卫指点着进了对面房间,那里面已是完事后着装齐整了,床褥子上一滩血迹,红衣美人羞答答表示非君不嫁,李逸则是非卿不娶。

“那红衣美人很有来头?”姜糼容皱眉。

寻常人家女子,李逸坚持要娶,皇帝也能一声令下,让女子退却不敢嫁。

“武林盟主的女儿柳真真。”季唯压低声道:“李逸真敢下赌注,看人真准。”

江湖人讲义气,朝廷非万不得已,也不会镇压江湖人士,何况皇帝和李逸的事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的。

姜糼容原来还怕李逸向孟云菲求亲,这会子彻底放心了,且,对李逸的快狠准绝暗暗心惊。

“你觉得,最后让步的会是皇上吗?”姜糼容小声问道。

“应该是皇上。”季唯也小小声回答。“除非皇上能掐到李逸的死穴。”

大约是怕隔墙有耳,季唯没有说出李昂的名字。

“皇上要是让步了,李逸难道真娶那柳真真?”姜糼容蹙眉,心神有些不宁。

“李逸不可能娶的,他只是想要有个未婚妻作挡箭牌,暂时摆脱皇帝,过得三五年,皇帝有了新欢,到时他再和柳真真解除婚约,江湖人不拘小节,解除婚约虽对声誉有些影响,但也不是很大。”

“皇上是想让你找出李逸没和柳真真发生什么事的证据吧?”姜糼容问道。

皇帝正是此意,季唯却查不到证据。

最有力的证据是证实床褥上的血迹不是处子之血,这一点确认了,便能证明李逸没有和柳真真发生什么事,皇帝想到了,在季唯到来前,已让杨公公查验,杨公公却检出确是处子落红,皇帝不死心,又宣来泽州衙门的杵作婆子给柳真真验身,得出的结论是柳真真处子之身刚破。

证据确凿,皇帝又不能对柳真真嚷嚷李逸是自己的人,只能背着柳真真和李逸较劲,虽有帝皇之尊,却已落了下风。

当然皇帝若能狠绝冷血,用李家满门性命相逼,李逸再不愿意,也只能继续当奕宠下去。

柳真真是他招惹的,他要摆平自然有法可想。

这一日谁都不得安宁,季唯和姜糼容不敢外出,正房的门在他们走后被李逸关上了,里面不时传来砸东西的声音,间或传出皇帝的声音,已不是怒骂声,幽幽细细的暗哑无力的哀求。

姜糼容神经质地抓住季唯的手,心中想着,若是他们不拆穿李逸的心事,李逸是不是就不会和皇帝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