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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你的章节被我锁了/大神,你的H章被我锁了(89)+番外

魏宁站在走廊里,看着外面漆黑的天发呆,那种头疼恶心的感觉又涌上来。如果他妈就这么过去了,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带着愧疚和主编继续下去,可如果他妈妈熬过来了,坚持让他找个女人结婚,他又该怎么办?

魏宁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看着主编的名字发呆,屏幕一遍一遍的自动锁定,又被他解开,如此反复了很多次,魏宁终于忍不住拨通了主编的电话。

“小宁?”主编的声音很清醒,夜已经深了,很明显,他也睡不着。

“怎么还没睡?想我想的啊?”

“你手机不是上缴了吗?怎么回事?说通了?”

“哪那么容易……我这是顶风作案呢!”

“挺不住了?”

“没……就是……想你了,想听听你说话。”

“小宁,出什么事了?”

“没事……真的,就是想你了。”

主编温柔地嗯了一声:“等你回家。”

魏宁愣了一下,眼泪忽然就涌出来,他忍着不吸鼻子,紧紧抓着手机,张了张嘴:“我妈住院了,脑溢血。”

“县医院?”

“嗯,人还在昏迷,医生说不确定能不能醒。”

“在那等我。”主编说完这句话电话就被挂断了,魏宁愣了愣,回拨回去,已经没人接了。他根本没打算真的让主编过来,只是心里难受想听听声音,可……魏宁一下子有点慌,赶紧去医院门口等着,过了一个小时,就看见主编的车开过来。主编开到医院门口的时候,魏宁上了车,两个人一起开去停车场。

车停了,主编二话不说把魏宁拉过来抱住,魏宁把头埋在他怀里,也紧紧搂住他,主编安抚似的抚弄着魏宁的背:“我能上去吗?”

“刚才我站在医院门口等你,想了很多事。”魏宁趴在主编身上,低声道:“主编,你害怕吗?”魏宁看不到主编的表情,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一震一震的让人心安:“我回家之前,根本没意识到出柜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我自我感觉过于良好了,想当然地觉得我爸我妈能说得通……但实际上……主编,我不在家的这几天,你一定很担心我立场不坚定,放弃你吧?”

“你有一个让人羡慕的幸福家庭,这对我来说,却是个挑战。”主编摸着魏宁的头发:“人的年纪大了,就容易患得患失,容易没有自信,我承认我会害怕,但是我更愿意相信你。”

“什么年纪大了,我看你是老奸巨猾……”魏宁哼了一声:“放心吧,我实际上是想说,刚刚我想了很多,也设想了很多可能性,心都挺疼的,但是唯独想到要放弃你的时候,心疼得让人受不了。”说着,魏宁紧紧抱了主编一下:“等我妈熬过去,我们就回家。”

主编陪着魏宁在走廊里守了一夜,魏妈妈熬过了危险期,但是还是没能醒过来,魏爸爸来的时候看到主编愣了一下,但是似乎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这些了,只是冷冷看了他们一眼,就去病房里陪着魏妈妈。

操持家务的人病了,家里立刻变得一团糟,饭也没人做,房间也没人收拾,主编和杂志社也请了假,每天趁魏爸爸在医院的时候跟着魏宁回家,帮忙做饭照顾爷爷,再带来盒饭给守在医院不肯回家的魏爸爸吃,但魏爸爸始终不肯吃主编做的东西,宁肯吃医院里难吃的要死的食堂。

“你跟着他滚吧,这里有你没有都一样。”每次,魏爸爸都是这句话。

魏宁实在是累了,从病房里出来,叹了口气:“我们先回去吧,再不上班,台里都要把我除名了。”

主编搂着他的肩,揉了揉,点了点头。

回到台里的第一天,肖哥就把魏宁骂了一顿,倒不是因为他请假太久,而是他瘦了太多,原来出镜的衣服全穿不了了,而且上镜不好看。要不是被这么说,魏宁自己都没发觉,上秤一量,竟然瘦了十斤。

当天晚上洗澡的时候,魏宁对着镜子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身上都瘦出骨头架子来了,尤其是胯骨那里,皮肤也因为削瘦没什么弹性,呈现病态的苍白。这时候,浴室门忽然被推开,魏宁没有锁门的习惯,这会儿被主编闯进来,吓了一跳,立刻想拿浴巾挡住自己,却发现主编打量自己的眼神没有情欲,只是充满了心疼。

“你洗太久了,别缺氧,快点出来。”主编说完这句话就出去了。

魏宁于是擦干身体,跟着出了门。果然像主编说的,头晕晕的,他一直有点低血糖,最近似乎又严重了点。

在床上坐下来擦头发,主编递给他一杯水,魏宁喝了一口,是甜的,于是抬头对着主编笑笑,主编拿着吹风机帮他吹头发,手指按摩着头皮,魏宁有些昏昏欲睡,等到头发吹干了,魏宁已经撑不住了,爬到床上躺着,半闭着眼睛撩开被子,催促主编:“快点上来……”

主编笑了笑,立刻钻进被子里,把魏宁搂住——人整个都小了一圈,骨头有点硌人。

“我给我爸写了封信。”魏宁闭着眼喃喃:“以后我一天写一封,他不愿听我说,那就看信得了,现在不看,早晚有一天看。”

“别想太多,他们会想通的。”主编吻了吻他的鬓角:“睡吧。”

终于回到家,虽然心头还有事情压着,但是在老家绷着的那根线终于松了,但人一放松,就容易生病,魏宁回来还没有一周,就病了。发热,呕吐,浑身无力,检查了一下,说是脑炎早期,是最近压力大,过度疲劳,免疫力下降引起的,幸好发现的早,不然很可能留下后遗症,瘫痪痴呆什么的。

病来如山倒,魏宁在医院住下,整天神志不清,主编跟他说了什么他也不知道,等到稍微恢复意识,已经过了好几天了。

魏宁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没有人,他浑身没力气,手腕还在输液,不多一会儿,一个护士过来帮他拔针,魏宁便问最近照顾他的人在哪。

“哦,在休息区那边,跟一个大爷说话呢。”

魏宁皱皱眉:“我能下床吧?”

护士看了看他,给他检查了一下:“溜达溜达没事儿,别走远。”

魏宁点了点头,护士给他推了个轮椅过来,魏宁自己把着轮子朝外走,很快,就看见吸烟区那里主编和他爸并排坐着,大晚上,这里没有其他人,魏宁从后门绕过去,停在一株绿植后面,正好可以听清他们说话,但他们却看不见自己。

“老婆子醒了,他倒是病倒了。”魏爸爸抽了口烟:“医生说刚开始就是低烧,要是在家里,我们八成不能带他来医院。”顿了顿,魏爸爸说道:“你倒也上心……”

“魏宁也是我的家人。”主编低声道:“他说一直在给您写信。”

魏爸爸哼了一声,主编继续说道:“我说句话,您别不爱听。您给了魏宁生命,抚养他长大,教育他成人,我们应该感谢您,但是,人这一辈子,随着时间推移,父母会离去,孩子长大成人,也会离去,真正从始至终陪伴着自己一直到老的,只有爱人。他不愿意随便找个女人结婚,是在对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