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方华抱着马桶冷冷道。
“你折腾完我就算了？想得美！”韩毅激了，他拍了一下方华的屁股，方华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我再说一遍滚出去！”
“妈的！你让我滚我就滚，那多没面子！”韩毅吼起来。
“现在有面子了吗？”方华忽然抬起手，手里拿着刚刚韩毅扔的那锤子，韩毅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注意这人什么时候捡的锤子。
“你有种！”韩毅黑了脸。
“给我把门修好。”方华晃了晃锤子。
“卧槽——”韩毅抓了浴巾摔上门走了。
方华坐在地上愣了愣，当啷一声扔了锤子，开始漱口，刷到第三遍，嘴唇出了血，他猛地把牙刷扔进水池里，双手抓着水池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烦躁地啧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认输似的握住自己一直半硬的老-二抚慰起来。
*
“韩先生，我今天做了鲜肉小馄饨，要不要叫方先生一起来吃？他很喜欢吃这个。”
月嫂苏姨这天照例起得很早，她飞速地捏着馄饨。笑着建议。说这话的时候，韩毅刚刚洗完澡，正站在冰箱前拿冰水喝，他光着上身，冰箱门也不关，一边享受着冰箱里的凉气，一边咕咚咕咚喝水。
这个韩先生，从来都是拿冰箱当柜子用……
“他喜欢吃什么你倒是记得清楚，怎么就不见你做点我喜欢吃的？”韩毅不悦地瞥了一眼苏姨，咣的关上冰箱门：“你想叫就自己去叫！”
苏姨偷偷撇嘴，很快把小馄饨下锅，趁着乳白色的小丸子在翻滚的锅子里浮浮沉沉，她立刻端了酸黄瓜和茶叶蛋上桌，韩毅坐在餐桌边看报纸，随手拿了个茶叶蛋来吃。
“嘶……”因为着急手被烫了一下，苏姨忍着笑说：“韩先生你去叫了邻居过来，温度刚好可以吃。”
“啧……我说苏姨你是吃了方华的迷魂药了吧？”
“方先生一直帮忙带小豆子，怪不好意思的，我每次吃饭就都叫上他。”
看着苏姨乐呵呵的样子，韩毅心里长叹一声，咕囔着：“靠——怎么好人都让你充了呢……”把报纸一扔，脚下生风的去敲方家的门。
由于门锁坏了没修，方华用桌椅抵住了门才睡，韩毅听见里面好一番家具挪动的声音，终于等到了方华开门。
方华愣了愣，脸上的震惊一转即逝，随即变成不耐。
“靠！合着早知道是我您就不开门了怎么的？”韩毅被这个表情变化弄得当场就想扭头回家，管他大爷的小馄饨！
方华耸耸肩，一脸随便吧，凑合吧的样子，抄起手里的本子，匆匆写了几个字，韩毅这才发现他拿着笔纸出来的。
修门，谢谢。
白纸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字，很草也很潇洒，是改良过的病历体。
韩毅也愣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方华你什么意思？懒得跟我说话呢？”
方华微笑了一下，很敷衍，接着砰的把门关上。韩毅立马儿不干了，咣咣一通砸，门再次打开，方华举着一张纸：抽风回家抽，别在这扰民。
韩毅一起之下抓破了白纸，正要说什么，苏姨推开了门：“小方医生，过来吃个早饭吧，都做好了。”
“他不吃！”韩毅哼哼，方华摇头，俩人意外地达成统一战线。
苏姨露出受伤的表情：“难得今天家里人多，我特意做了一锅小馄饨，三鲜的，热乎乎的……”
韩毅瞪了方华一眼：让长辈伤心，真没素质！
方华回瞪一眼：节操都没有的人瞪什么瞪！
“没事儿，苏姨，这一锅我包圆了啊！”韩毅扔下方华，推着苏姨往家里走。方华也有点过意不去，一般韩毅不在家的时候自己总是去他家吃饭的，跟苏姨也有感情了，于是他往前走了两步，张了张嘴，却没出声，这个举动被苏姨转过头发现了。
“小方医生，你嗓子怎么了？”苏姨立刻送上关怀。
方华笑着摇摇头，用口型说：“上火，哑了。”
韩毅站在一边看着，回想起昨天晚上方华为了整他吃辣椒给他口，结果被自己逼着全咽下去了，再看看方华张着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的样子，忽然噗嗤笑出声来。
方华和苏姨同时瞪了他一眼，韩毅讪讪地别过脸，正郁闷着自己在苏姨心目中地位下降的速度未免太快了点，就看见一早还在客厅小毯子上滚来滚去的小豆子吧唧吧唧地从玄关爬爬爬爬到门口，歪着头看了看自己，继而欢快的继续爬爬爬。
好儿子！
韩毅得瑟地笑开，刚蹲下，对自家儿子张开爱的怀抱，就看见小豆子毅然偏离航线，呼呼爬到方华脚边，小胖手抓住方华的裤脚拽了拽。等到方华低头看他，他就嘴里胡乱咿咿呀呀的，朝前一扑，抱住了方华的脚腕……
方华愣住了，苏姨也愣住了，韩毅更是愣住了。
方华，你大爷的！
第14章 方医生生病了
“小林，我今天在家里办公，你把需要签字的呈报收齐了送过来。”早饭后，韩毅坐在沙发上给林秘书打电话：“下午的供货商洽谈会改成视频会。”韩毅说着，瞥了眼自己儿子——小豆子正在往方华腿上爬，爬到一半方华就故意把腿伸直，然后小豆子坐滑梯一样溜下来，他用脚顶一下他的小屁股防止他摔到，小豆子愣了愣，重新爬。
于是，韩毅哼了一声。
“韩总？”
“没事。昨天销售资料统计一下发我私人邮箱。”韩毅心情不好地挂断了电话。
外面传来钻孔机的声音，换门的人已经来了，韩毅把小豆子抱过去培养感情，方华有点无聊地拿出手机上网，一时气氛有点尴尬。苏姨煮了咖啡端过来。先端给韩毅，接着是方华，偶然碰到了方华的手指，苏姨忽然咦了一声。
“小方医生你是不是发烧了？”
方华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脸茫然。他最近难得清闲，生活规律的不少，上个月每天忙到半夜也没事，现在反而病了？他接过苏姨拿来的温度计试了一下，三十八度五，苏姨吓坏了，催着他快去打退烧针。
“嗯，苏姨你抱着小豆子去房间里，一会儿煮点醋每个房间放一碗，小孩子免疫力低容易被传染。”方华费力地用气声说话，说了几遍苏姨才听懂，他这才站起来朝外走，苏姨看他脚底下有点虚浮，赶紧提醒韩毅：“韩先生，您不跟着小方医生？”
“啧……烦死了！”韩毅把小豆子交给苏姨，几步跟上去，伸手抄住方华的腰，对方下意识挣了一下，韩毅没好气道：“老实点，病了还这么多臭毛病！”
方华冷冷瞥了他一眼，仿佛在责怪昨天的事情，韩毅哼了一声，懒得跟病人一般见识，刚推开门，林秘书就拎着公文包迎面走过来。
“韩总。”他意外的表情很短暂，迅速行了个礼：“文件我已经带来了，还有和恒信科贸的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