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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堕天使(62)+番外

“哈哈哈哈,你看你瘦的没二两肉,一阵风就吹得跑,黑道那帮是吃干饭的?你肯定是跟家里闹别扭,小子,还是家里最好,想好了就回去吧!”

“呵呵呵…再说再说…大哥,您这是去哪儿啊?我看后面还拉着海鲜呢……”

“哟小子,眼睛还真尖,俺这是给酒店送货……”

许耀阳在浴室外面叫了半天都没有人应,心里不详的预感蹭的就翻了上来,提气抬脚就踹,几下便把浴室的门踹开了,里面早已空无一人,华贵的睡衣散落的浴缸边上,被卸掉的窗户棂子掉落在洁白的瓷砖上,嘲笑着逐渐被愤怒狂潮淹没的人。

“许,明,月!”

第61章 无证游民

“大哥,这城里找工作挺难的吧?”

“小子你才多大,谁敢收你,现在查得严不让雇童工!”大汉转头看了我一眼,扁着嘴直摇头,刷的一下我脸黑了,“我已经十七了!”虽然还有一个月左右才过生日,但我已经活了十六年零十一个月了!

大汉转头好好看了看我,不相信的切了一声,我火上来了,叉着腰就开始吼,“我真十七了,你看我这张脸,绝对一成熟男人的脸!”

“小子,毛还没长全吧!”大汉伸手过来摸了我脑袋一把,手劲沉得都快把我脖子压断,“俺看你顶多十五!”得,人家直接把我拍板成未成年人!

“我…我……”我无话可说,气得直翻白眼,

谁叫我长得又瘦又小还顶着张娃娃脸!娃娃脸上还有一双大眼,更显得年纪小!真烦!圈着手我坐旁边黑着脸生闷气,大汉转头看了几次我都没理他,大汉觉得可能话说重了,自己也笑了,“要不你先去干干学徒?”大汉顿了顿,低头砸吧嘴,“就是挺苦的。”

“没事!我从小就能吃苦!”我看到了希望,赶紧澄清自己与外貌不符的吃苦精神,大汉又把我一阵的打量,一脸的不相信,我瞅瞅自己身上的名牌衬衣和乱七八糟的昂贵挂件,心下明白那人以为我是从小锦衣玉食惯了大少爷了。

“大哥,我真能吃苦的,你别看我脸白手嫩,其实一般的活儿我都会干!”我拽着大汉的粗胳膊尽力的让自己看起来诚恳一些,大汉抓抓头,“帮人帮到底,要不俺给你问问呗,行不行再看,中不?”我赶紧点点头,连声道谢,货车慢拖拖的停在一个酒店门口,大汉下车招呼人开始卸货,我坐在驾驶室里左顾右看,新鲜的不得了。

“唉,那个谁,下来帮忙搬搬东西!”大汉在下面叫我,我指着自己咦了一声,大汉一挥手,我赶紧伶俐的跳下货车,跑到后面搬起一泡沫盒海鲜往里面冲,没留意里面是什么,只觉得粉呼呼的一团。

酒店的后面又乱又脏,地上污水横流,黑稠的泥汤粘的满地都是脚印,我小心的绕过张牙舞爪的架子挤进拥挤的通道,跟着搬运的人一起往里面走,走到半路前面的人停了,我伸头看看,原来还得验货登记,大家都停了我也跟着停下了。

无意的看了手里的海鲜一看,妈呀——我嗷的一声尖叫摔了盒子满地跳脚,吓得跟见了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一样,泡沫盒摔碎了,裂成了几个大块,里面肉红色肥嘟嘟的海肠流的满地都是,跟催了肥的大蚯蚓不相上下,满满一盒子的大粗肉虫!

“哪个手贱的找打呢!”

一个胖的只能以肚子统概全身的人快速滚过来,揪着满地乱蹦的我劈头就是一巴掌,“你个小毛孩子来后面捣嘛乱!给我滚出去!”

说完拎着我转了个身重重的踹了我屁股一脚,我哎哟一声摔前面了,爬起来的时候手背上竟缠着一根蠕动的肉虫,吓得我拼命甩着手往外跑,根本顾不上撞倒了几个捧着海鲜盒的人,脑中只想到那种东西太可怕太恶心了,谁会吃这种‘海鲜’,还不如去吃蛔虫!

哗啦啦后面倒了一片,那真是对虾乱蹦是螃蟹横行,海螺叮叮咣咣弹了一地,软滑的鱿鱼八代滑倒了更多的厨子和配菜工,还有一只澳洲龙虾被踩断了钳子,约等于报废。

跑出酒店后台我惊甫未定的拍着胸口,大汉已经黑着脸出来了,见了我这样子,气得想发火也没处发,摆摆手跟我说没戏,示意让我赶紧走人,别给他再添麻烦了。

我自知理亏,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低声说了句对不起赶紧从后门溜了,跑出去老远了我才敢回头看看四周,生怕那人追上来问我要赔偿,估计他还不知道那个龙虾被我踩断了钳子,要是知道了,八成得把我卖了赔他的龙虾。

理理身上溅满海水的衬衣,我把手表和项链摘下来放裤兜里,尽量把衬衫上的标志摸黑,不死心的满大街找工作,我要生存,我得挣钱活下去。

可是,没有身份证也没有介绍人甚至连押金也交不起的我,根本无法找到只要求包食宿的活,我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大街上,怀里揣的是几万块的名表,却买不起一个馒头,最后终于找到一个干私活的金匠,我赶紧把项链掏了出来。

金匠摆楞着浊眼看了看项链,又看了看我,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个啊,18K的,不值钱,不兑!”说完把项链扔给了我,我拿回项链垂头丧气的接着晃荡,心想怎么会不值钱?

那金匠见我要走忙拉住我,改口说自己的女儿可能喜欢这样的款式干脆就当个礼物给孩子吧,冲着我伸出三个黑乎乎的手指头,勉勉强强的样子,可我那链子是粗线条,绝对的男款!难不成他闺女是个李宇春?

“三千?”我叫道,心里一喜,

“你想钱想疯了啊,三十!”金匠扯着公鸭嗓大喊,吓得我一哆嗦,底气都没了,“您再好好看看,我这个是纯铂金……”小心翼翼的再把项链递回去,金匠接过来歪着嘴又看了看,不舍得再扔回给我了,“三百,再多不给了!”金匠拿着链子跟我砍价,我狠狠心咬咬牙,伸了个手指,“一千!”

“四百!”

“一千!”

“五百!”

“一千!”我死咬着不松口,

“你卖不卖!啊!”金匠急了,冲着我大嚷,吐沫星子乱飞,一股让我干呕的臭味扑面而来,我一把夺回链子,冲着他吼了句不卖了,掉头就走,金匠怕煮熟的鸭子飞了,跟在后面提提踏踏的叫着不行再商量商量,我头也不回的就走,金匠无奈,从店里取了一沓子红票子狠心咬牙的扔给我,我接过来数了数,十张,这才把链子给了他,收好钱赶紧往大路上赶,我怕被人抢啊!

记得当时许耀阳给我的时候,那条项链还带着吊牌,上面零都有四个。

抽了张钱出来在街边的大排档吃了碗面,又找了个小旅馆要了个十人间,就是一群人睡一个三十平米不到的地下室,没有窗户,五个破破烂烂的上下层的铁管床,我睡门口的那一个床位,就这一晚上还得六十!

天气很热,十个人挤在一个没有窗户的小屋里,又闷又热,满屋都是烟味汗味和脚臭味,熏得我直往外退,努力再三冲了进去,适应了很长时间还是觉得头晕胸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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