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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堕天使(51)+番外

“妈……”

黎明时分,床头上的仪器显示成一根直线,刺耳的警笛响彻了整间病房,几秒种后,一群医生护士训练有素的冲进来,拉上帘子架上仪器开始急救,我被拉到外面的长椅上等待,那里还有另外的两个人焦灼的等待着。

时间缓慢的流逝,心里的不安如同原野的森林大火,越烧越旺,无法控制,疯狂的掠夺着一切,所有的一切。

只要维持,只要活着,我只要你活着,求你活下来,好不好?

妈,你舍得扔下我?

不要扔下我,求你留下,怎么样都好,我把剩下的生命全部折给你,只要你能陪着我,即使昏迷不醒,即使几月不见,只要你还活着,我就有希望,求你留下来,求求你。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名正在摘下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看着我们期待的目光,无奈的摇了摇头,房间里,护士和医生正在做最后的工作,很快,张虹身上的仪器管子都撤了下来,收拾妥当的她安详宁静的躺在那里,像极了高贵纯洁的天使,浑身洋溢着圣洁的光芒。

我木然的走到床前,拉开盖在她面上的白单,看着死灰一般暗淡的容颜,心痛到麻木,那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生活的艰辛,还有,被抛弃被逼迫的屈辱和不甘。

“张虹,你不等我,我说过了,只要三年,你就是不肯等我!”我暴躁的大吼着,“我恨你!你不肯听我叫你妈!你临死都不看我一眼!你对儿子只有这副死样吗!”

“明月。”许耀阳走上来扶住我的肩膀,“节哀。”

“拿开。”我冰冷的说道,压抑着冲天的悲愤,

“明月,人死不能复生,你……”许耀阳说着最老套的安慰,“拿开你的脏手。”我一甩肩膀,搭在上面的手就势滑落,“你们,都是害死张虹的凶手。”

“你给我住嘴!”许镇海阴沉着脸喝道,“你妈都这样了,你还直呼她的姓名,不孝子!”

“是,是,我不孝!”我倒退着,“我哪儿必得上您啊,都说‘虎父无犬子’,没有您的始乱终弃,她轮得到我不孝吗!”

“你个畜生!”许镇海气急上来就甩了我一个耳光,却没有打在我脸上,许耀阳用身体护住了我,转过头焦急道,“爸爸,您想想明月的心情!”

“滚开!”我挣开许耀阳的怀抱,倒退了几步,冷冷的看着那两个人,“我恨你们,我恨!”

接着跑出了病房,不知道方向,不知道目的地,盲目的在大楼里横冲直撞着,撞翻的仪器推车丁零咣当的响彻走廊,混杂着我凌乱踉跄的脚步,和泪水砸在心里的闷声。

如果全世界都可以放弃,我也要抓牢那根连接着希望的纽带,可是,希望没了,纽带断了,我漂浮在茫茫大海上,渺无人烟,随波逐流,消耗着身体里最后的水分,等待着死神的黑袍撩过脸庞,拭去我的泪痕,带走我的灵魂。

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我欣然前往。

第52章 化身恶魔

接下来的追悼会火化移送公墓,一切都是紧张而有序,我麻木的跟着今生最恨的人左扣右拜,与认识与不认识的人回礼鞠躬,给那块嵌着张虹照片的石碑献花磕头。

没有感觉,悲痛到了极点就不会再悲伤了。

忙碌的三天过去,我被送回了学校,胳膊上缠着刺眼的黑纱,上面绣着的大大的‘孝’,像是绞肉机一般,锋利的刀片在我的心里绞动着血肉,让那里变得血肉模糊,破碎不堪。

“许少爷,您……”李强小心翼翼的跟在我后面,紧张的看着我的脸,“名单。”我面无表情的说道。

“哦,这个就是,”李强恭敬小心的递上一张纸条,上面赫然写着十几个人的姓名,我看也不看,把单子扔回他的手里,“从第一个开始,挨个来。”

“是,是。”李强叫来所有的人,跟着我浩浩荡荡的冲进教学楼里面,现在正是上课时间,大部分的人都在这里,李强引导着我走进了一间教室,正在讲课的老师见到我领着这么大一群人涌进来,吓得话都说不利落了,“许…许少爷……您…你这是……”

我环视班上一圈,气势骇人,冰冷决绝,“哪个是沈海?”

鸦雀无声,班上无人敢应答,坐在最中间的一个男生脸刷的就白了,一张满脸肥肉的脸不停的哆嗦着,我指着那个男生,“是他吗?”

紧跟在身后的李强点头确认,我手臂一挥,“打!”

所有人冲上去踢开桌椅板凳,围着那个胖男生暴打起来,痛苦凄厉的惨叫声就此没断过,老师和同学都吓得动也不敢动,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倒霉沈海打成血人!

“好了!”我出声制止,众人立即停手,纷纷围拢在我的身边,用眼神警告着吓得发抖的同学,我走到那个出的气比进的气还多的血人跟前,用手掐住了那肥嘟嘟的下巴,“沈少爷,希望你以后再想强暴人的时候,想想今天流的血,指不定哪天就从不知哪个地方流出来。”我笑道,“真脏!”

说完,我掏出口袋里的纸巾擦手,然后起身出门,出门的时候,我冲着缩在讲台后面的老师邪气的一笑,“老师,您继续上课,耽误您了。”

从杀进去到退出来,只用了短短几分钟,我示意李强引导我去下一个班级,就这样,一个上午,名单上的所有人几乎都被我收拾了,除了一个晚上鬼混到太晚没来上课的,后来李强领着人在公寓门口堵住了那个倒霉孩子,同样是被打的回家住院。

一时间,校园里风声鹤唳,人人见了我都跟老鼠见了猫大神似的,低着头动也不敢动,等我走过去很远才敢挪动脚步,不过,从那天后,我跟李强下了死命令,不准耀武扬威,没有我的吩咐,不准拉帮结伙打架斗殴,不然就等着全体回家。

从那天后,很长一段时间,穷人家的男孩都没有再被侵犯,就连平时的调戏也不曾上演,徐漓知道后惊讶的几分钟没缓过神来,之后总是躲着我,没有了以前的不拘和自在。

“明月,”宫梵递过来一罐啤酒,“你做的有些过火了。”

“过火?”我喝了口冰冷的啤酒,一直冷到了心里,“他们合伙强暴别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有没有过火?”

“可是,他们现在都在医院里住着,而那些被强暴的男孩……”宫梵又开始说教,喋喋不休,烦死个人!

“你给我闭嘴!”我粗鲁的打断他,“你知道个屁,那些男孩哪一个不是在鬼门关溜达了一圈!我保证那些被我打得人是为了躲我才去住院的,不过是皮肉伤,连骨折都没有,还住院?哼!”

“明月,”宫梵欲言又止,“你不要这样,伤心就哭出来,总是打架影响也不好。我们还是兄弟,在我面前不用撑着坚强。”

“少猫哭耗子了,”我又灌了一大口啤酒,真他妈的苦!“我不稀罕,谢谢你的啤酒,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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