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坚定的指着那个人倒下的方向,接着无力的垂下了,我陷入了混沌的黑暗。
梦中,那双明亮精光的眸子不停的回荡我的脑海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但是,为什么今晚梦到的这双眼睛里有着不一样的内容,是什么,我忽略了什么,还是我搞错了?
“嗯……嘶……”
我艰难的撑开沉重的眼皮,对着眼前的黑影看了半天,才认出来是我最亲信的潮,潮见到我醒来,十分专业的倒来一杯温水,扶着我喝下去,一杯白开水滋润了我冒火的喉咙。
“少爷,您醒了。”
“呵呵……疼醒的……胃疼……”
潮难得一见的慌乱神情出现在那张冰山脸上,冰凉的双手解开我的病号服,仔细的查看腹上的几片瘀青,我费力的抬手制止了他,“没事……是饿的……”
潮尴尬的替我又系好衣服上的带子,接着起身下楼吩咐厨房熬点粥送上来。很快,冒着热气的鲍鱼粥被送了上来,潮耐心的吹凉,一口一口的喂我吃下,吃完一碗,我意犹未尽的舔舔干裂的嘴唇,“潮,再去……”
“少爷,您刚醒,脾胃虚弱,还是等会儿再吃吧。”
潮脸色暗了一暗,严肃的尽职尽责的执行他保镖兼保姆的角色。
“钱潮,我命令你现在立刻再给本少爷端一碗粥来!”
“不行,少爷,老爷吩咐了,要您好好休养,不能由着您的性子来。”完美的无可挑剔的理由,潮的脸上摆明了公式化的表情。
我心里一阵憋闷,浓浓的压抑感瞬间淹没了我。
“潮,我已经很多天没有吃饭了。”我放软语气。
“少爷,医生说过就是因为您很久未进食,所以……”潮还是淡淡的表情。
我一把抄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的掷向正站在床边的钱潮身上,潮没有躲,任由水杯砸在身上,摔落在厚实的羊毛地毯上,没有摔碎,连声音都几乎听不到。
“滚!”
颓然的倒在床上,头上的伤处突突的跳动着,钱潮微微倾了一下上身,悄悄的退了出去。
满屋奢华的家具和装饰,散发着腐朽的气息,就像是华丽的牢笼,静的只剩下我的心跳。我被困在里面,满眼的金灿灿,随处都是名贵的古董,珍贵华丽,价值连城,但是易碎。
等到有力气下床时,我立即指使着钱潮带我来到了那人的床前,那人已经醒了,正笑着看着我,“宝贝……咳咳……”
我难得的笑了笑,伏下身凑到那人的耳边,低声的说道,“若是在让我听到你叫我宝贝,我让你变成真正的木乃伊。”
语气中的认真让床上被包成木乃伊的人敛去了笑容,那人认真的看了看我,确认我有可能真的会把他从人间搞到地狱,这才正经起来,“咳咳……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咳咳……”
我直起身来,顺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但触感绵软,低头一看是病号服,讪讪的收回手,严肃的对着那人的眼睛,“我是龙扬。”
“呃……哈哈哈……啊哈哈哈……”
床上的人狂笑起来,眼泪都飚出来好几滴,不住的轻咳着,只是站在床边的我脸色越来越难看。
“混蛋,我的名字有这么可笑?”
我恶狠狠的问着床上笑的快要吐血的人,那人好半天才平复了笑意,喘了很久才说出了一句让我喷血的话,“你叫龙阳,我就是断袖。”
妈的,竟然能联想到那种恶心的关系。我怒火冲天的一把拎起床上的‘木乃伊’,根本没有理会他身上层层的夹板,“笨蛋,我是飞扬的扬,不是阳光的阳!”
那人一边大声痛呼,一边不停的?嗦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这才松开手,让他自由落体重重的摔回床上,不禁又是一声痛呼。
我深吸一口气,指着床上疼的脸色苍白的人,对着身后几个穿白大褂的人说到,“我要他尽快恢复健康。”
床上的人似乎缓了过来,目光灼灼的盯着我看,我厌烦的别过脸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手上的档案是那人的病例,竟然断了三根肋骨,而且还有一根插到了肺,难怪那人一直不停的咳嗽,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内伤,真难以想象,这样的重伤居然还能撑下来!
“喂,龙扬,咳咳咳,你这么关心我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头上的青筋瞬间带来了心脏的波动,我猛地转过身去,一字一句的对他说,“小子,我为了救你可挨了不少下,所以我决定等你好了连本带息的讨回来。还有,我的性取向是正常的,所以你不用妄想了。再说了,从我见到你的时候,你的脸肿的像个猪头,我要是能看上你,哼,这双眼睛不要也罢。”
床上的人低低的笑出了声,我懒得理他,身上的棍伤不停的叫嚣着,疼痛不已。我慢慢的挪到了门口,正准备出去,身后传来一声没有任何调侃的声音,“龙阳,我叫安逸,很高兴今后我的生命属于你了。”
虚软的双腿差点打弯,我赶紧扶住了门把手,努力的平复着心里的怒火,缓慢的转过身去,望着那团雪白,“好啊,那就赶快好起来,我还等着取你的命呢。”
说完,拉开金质的门把手,快步走出了那个房间。
第2章 交易
在床上躺了两天后,我实在忍受不住煎熬下了床。钱潮一直守在我的身边,只是我正眼也不看他一眼,他是我的人,但也是老头子的人。
我刚刚把用餐的地点转到了楼下,老头子的电话来了。
“扬儿,听说你前两天带回来一个小子?”
老头子的语气明明是肯定式,就连那声‘扬儿’也是别扭的很,这个人,生理上是我遗传学的祖父,也就是爷爷,但是我在两年前前才见到的唯一的亲人。二十年来不闻不问,现在才来管我,晚了。
“是的,爷爷。”
我冷冷的回答到,毕竟这个人掌管我的生杀大权,我就算心里不情愿,面子上也得做足了。
“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就领回家!”
老头子好像生气了,苍老的声音里满是愤怒,我无声的笑了,爷爷,你怎么就不问问您唯一的继承人这十几天是怎么过的?
“知道,那人叫安逸。”
“你……你现在就给我过来!砰……”
那边把电话摔了,我一点反应也没有,继续吃着早饭,丰盛的早餐,几乎可以吃掉普通工薪阶层一个月的薪水,在我眼里,跟豆浆油条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填饱肚子的食物。
“少爷,老爷让您现在就动身。”
钱潮站在我身后,低声但坚决的提醒着。我没有动,继续吃着早餐。
“少爷,老爷说了……”
“钱潮,再说一个字,你立刻给我走人。”
我一字一句的提醒他,现在我才是他要维护的主人,不是那个电话里的老头。果然,钱潮不再出声了,静静的等待着我优雅的用完早餐。
等到我换好衣服上了宝马时,钱潮立刻跳上驾驶座,一踩油门狂奔而去。我向前探探身子,看到表都上二百了,妈的,我还想多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