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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就是你!(52)

跟着靳世龙干,不是大脑残废就是利欲熏心,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握手,我还嫌磕碜呢!

陈市长端起茶杯,品开了茶,视那只不识廉耻的爪子为冰雕。

陈波闹的挺尴尬,干笑着坐下。

靳世龙火了,奶奶个熊的,你不给我兄弟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我爸面子,我请你喝茶那是给你面子,竟然敢给脸不要脸!

哼,别看你牛,凭咱爸的能耐把你搞倒那是绰绰有余,要不是看你这么大岁数了,早让你该哪凉快滚哪儿玩去了。

既然敬酒不吃,那只能请你吃罚酒了。

靳世龙面上也不愠,示意陈波把复制的磁盘拿了出来,“陈市长,上次我交给组织的磁盘好像弄错了,这张才是李庆发逃税真正的账本。”

上交证据也不能走市长这一环节啊,越级越的也忒大了。

陈市长喝茶,继续无视。

靳世龙吧东西塞到人手里,眼睛斜楞的都恨不得掉出来,“陈市长,这里面的内容挺精彩,我怕交上去太轰动,您先看看吧。”

陈市长拿起那张磁盘,站起来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喂,小靳啊,晚上出来宵夜吧。”

估计市长大人回家刚看一遍,差点就犯了心脏病,连夜就给靳世龙打电话邀他出来吃宵夜,“哎把你那个兄弟也叫上,那小伙子长得挺精神的。”

好像下午视人为冰雕的人不是他一样。

三巨头接着碰头,这回陈市长的脸色明显不像下午这么冰冷,亲切的握着陈波的手摇了又摇,“年轻人,踏实肯干就好啊。”

靳世龙从小跟着他爸混迹官场,早就见惯了这群人的嘴脸,人家翻脸像翻书,咱也不赖,咱的书都是拿鼓风机翻页的!

不慌不忙的跟着打圆场,靳世龙笑得一脸油滑,“陈市长日理万机,为咱们市那是鞠躬尽瘁,难免有点烦心事,我这兄弟不会说话,下午惹您不愉快了,陈波,快给市长敬个酒赔罪!”

陈波只得端着酒杯站起来,恭恭敬敬和满脸堆笑的市长大人碰了个杯。

“陈市长辛苦了,我敬你一杯。”

陈市长心里苦啊,自己玩了这么多年的政治,居然还给小辈下了黑手,郁卒啊~

三人把酒言‘欢’,不醉不散,啤的红的白的黄的都上了,陈市长一肚子憋屈结果居然喝醉了,吐得一塌糊涂,苦不堪言。

靳世龙拉着陈市长单独‘糜烂’了,撂下陈冤大头结账。

陈波也喝得头重脚轻,看人都带重影的,怕查车便打了辆的士回了小房子。

开开防盗门晃进去,陈波蹬掉脚上的皮鞋扯着领带,“安涯,给我倒点水。”

喊了半天没人应,睡死了?

以小安子的夜猫子习性,能这么早睡?

“安涯?!”

陈波心里不详的预感再次升起,慌忙冲进屋里找人,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又玩逃跑,真是狗改不了……那啥!

陈波一慌张绊倒了,一头栽在地上半天起不来,恨得直捶地。

安涯,你小子又死哪儿去了!?

其实安涯哪也没去,而是去公墓看安奶奶了。

陈波把人往房子里一放就出去跟靳公子捣腾光头去了,整整一天都没回家,而安涯一个人蹲空房子里面壁,不禁思念亲人心切,一个情绪失控就偷偷跑出来了。

安奶奶的后事是陈波一手操持的,墓地选址很好,依山傍水,青松翠绕。

安涯伏在安奶奶的碑上大哭了一场,絮絮叨叨说到天黑,心里总算是轻松多了。

“奶奶,我得回去了,陈波肯定找我呢,过两天再过来陪你说话。”

天色将晚,安涯跟安奶奶告别,抹了把眼泪抬脚往山下走。

上来的时候没留意,这时候才发现这地儿很眼熟,他妈这不是上次碰见李哲天的山头吗!

一忽悠成千古恨啊。

安涯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心底里翻上来的浊气,咱是爷们,拿得起放得下,管他个鸟熊。

但天总有不测风云,人就有无限巧合。

刚走到一半,安涯就碰见老熟人了。

李哲天低着头正往山上走。

虽然夜色正浓看不清楚面容,但是有些人就算化成灰,也能被人认出来。(太刻骨铭心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是安涯这回终于有了自知之明,跟老李正面玩掐架,那是蠢蛋。

安涯连忙躲到一块巨大的墓碑后面。

不巧的是,那块墓碑上刻着‘赵小飞之墓’。

安涯只觉得李哲天越走越近,心越跳越快。

可是,人却停到离安涯两步远的地方。

李哲天坐了下来,却不发一言,只是静静的坐着。

“小飞,我想你了。”

李哲天掏出香烟,点上慢慢的抽着,“还记得上次来找我的那个小子吗?呵呵,他很像你,脾气也像,若不是DNA不对,我差点就以为他就是你了。”

夜风摇动着旁边的树影,梭梭作响。

一块碑石,两个男人。

“小飞……”

李哲天呼出一大团烟雾,双手捂住了头。

“他太像你了,有时候我竟分不清楚他和你……”

墓碑上,赵小飞英俊的脸是冰冷的灰色,可目光却是温柔的,彷佛正看向自己苦闷的情人。

“我不敢让自己陷进去,所以想尽办法让他恨我,可是,我心里……难受。”

“我说过,此生只爱你一人,我背叛了誓言……”

李哲天靠在墓碑上望向天空,声音有些涩哑,“小飞,对不起……”

就在老李悲春伤秋之际,蹲在墓碑后面的安涯突然发现山脚下有几个快速移动的黑影,李哲天因为面朝着相反的方向并没有察觉,而那些人呈四面包抄,明显来者不善。

安涯此时跑又跑不了,被那些人发现下场肯定也好不到哪去,只能依靠跟前的这个男人了。

安涯猛的站了起来,低声大吼,“喂,有人来了!”

李哲天差点惊过去,大半夜突然从身后的坟坑跳出一个人,搁谁都得撂。

安涯绕过去,揪着发愣的李哲天就跑,“快走!”

李哲天迅速恢复镇定,扫视一圈后也发现了山下的那几个人,反手拽住安涯大步往山上跑,安涯三步并作两步,几乎给拖倒。

山下肯定被封锁,只能往山上跑了。

安涯刚跑没两步就听见身后响起来枪声。

这在枪战片比较多见,突然来个身临其境,还真有点大脑缺氧。

更奇妙的一刻出现了,李哲天突然一脚踹倒安涯,迅速从后腰拔出一柄手枪连环射击,下面登时传来几声惨叫,几颗冒着青烟的弹壳叮叮当当的掉在了地下。

这……这玩的哪门子大片?

“走!”

李哲天猛地拽起瘫在地上的安涯,两人在枪林弹雨中跌跌撞撞的往山上冲。

那些人紧追不舍,李哲天带着手忙脚乱的安涯跑不快,两方人马的距离越拉越近,子弹从头顶呼啸而过,打在旁边的松柏上,震落絮絮的尘土和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