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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少杜绝(89)+番外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没有希望的等待着,只为了等待而等待,林之行尸走肉一样的在宾馆里待着,吃饭的时候,有时候麻木的扒几口,有时候忘了吃,杜市长安排了人看着他,每天劝着他,想开些。

人瘦的厉害,没几天也上了营养针。

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只为了等待而等待。

林之的精神几欲崩溃,却总是在癫狂的那一瞬间,想起杜绝临走时说的话,“之之,咱们还得过一辈子呢……”

一辈子,一辈子,一辈子呢……

相隔一条街的两人,苦苦的熬着,为了那明天,为了那幸福,为了那人。

终于,杜爷爷铁打的心也撑不住了,自己疼爱的孙子一天天的衰弱下去,后来只能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着进去挨训,面壁。

但是,即使再憔悴,再无力,那眼睛总是充满了对生活的渴望,那口里的坚定从来不曾改变,“我没错,我爱他,我们没有错。”

杜爷爷的病房在某个早上突然空了,杜绝半瘫在轮椅上被推了过来,看到护士正在整理着房间,床上的人早已出院。

这,算是,胜利了吧。

一刻也不能等,杜绝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只想尽快回到林之的身边。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几天,他肯定记不得吃记不得喝的,万一病了可怎么好,杜绝越想越心急,只恨不得长上两根翅膀,那归心似箭的心情,焦灼的厉害。

杜市长接过护士手中的轮椅,“他……我接过来了。”

杜绝抬头看着他爸,急促的喘着,“快带我去。”

轮椅飞快的在走廊里滑过,很快,杜市长抱着瘦的一把骨头的儿子站到宾馆的门口,“他在里面。”

杜绝挣扎着下来,扶着墙,抬起沉重无力的手轻轻敲了敲门,有些急促。

没人开门,杜绝有些急,杜市长掏出房卡开了门,杜绝慌忙扶着墙进去,头晕眼花。

房间里没人,杜绝回头怒视着他爸,杜市长也急了,人怎么就不见了?

却发现浴室的门是锁着的,林之在里面。

杜绝撑不住了,坐在地上呼呼的喘着气,嘭嘭的砸着门,“之之……开门……是我……”

里面没动静,杜绝趴在门上听,隐约传来林之的声音,“一辈子……一辈子……”

杜市长找人把门打开,浴室是全封闭的,没开灯的话就是全黑的,林之缩在浴缸里,不停的喃喃着,浑身都湿透了。

杜绝连滚带爬的过去,抓着林之的手呼喊,“之之,是我,是我杜绝。”

林之抬起头,眼圈黑的吓人,幽灵一般笑了一下,“哦,是你啊……”

说完人往前一栽,不省人事。

再打再骂没掉过泪的杜绝抓着林之的手,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我没有用,又让你受苦了。

等到林之醒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回到了杜家。

熟悉的房间,却又那么的陌生。

杜绝见到林之醒了,忙叫人端了蜂蜜水过来,“之之,你可醒了,你都昏睡了五十个小时了,吓死我了,快喝点水,你嘴唇都裂了。”

林之被扶起来,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那脸上的笑容,居然有些刺眼。

为什么刺眼,为什么,为什么?

林之终于想起来,杜孩子,只有在是杜少爷的时候,才会笑得那样的自信骄傲,那样的意气风发,那样的……那样的像他……

“林之,求你放过我的儿子,求你给他一个美好的未来,求你体谅一个父亲的心……”林之满脑子都是杜市长的话,一遍遍的播放着,美好的未来……我在毁掉他……我毁了他的人生……是我…是我这样肮脏的人……

那暴虐的一幕幕重新在脑中翻滚着,那狰狞的笑声,那恶心的器官,混合着那张悲苦父亲的脸,还有杜绝那一身的伤,那憔悴的脸,它们一齐激烈的搅动着脆弱的神经,林之脑子要炸了,抱着头痛苦的皱紧了眉。

杜绝忙给林之揉着太阳穴,等他好了些才拿起汤匙,小心的喂林之喝了水,搂着人躺下了,“之之,等你好了,咱们就回家,‘知觉’才是咱们的家。”

林之微微的抖了一下,脸埋进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林之患上了轻度抑郁症。

医生说他有心结,催眠疗法似乎不怎么见效,只听到他不停的说未来和一辈子,医生说最近的刺激太多了,人承受不住了,只能先用些药物配合着心理治疗,看看情况能否好转。

杜绝担心林之的身体和精神状况,一直拖着没回去,杜家有最好的医生和条件,杜绝找了人在那边看着店,自己悉心的照顾着林之。

林之虽然身体逐渐好了起来,人也胖了一些,可精神却越来越差,晚上经常惊醒。

杜绝很着急,揪着他爸质问到底他跟林之说了什么,把人都弄傻了。

杜市长看着儿子,说,我只是说了一个父亲该说的话。

医生暗地里跟杜少爷讨论林之的病情,问他最近是不是遭受过什么创伤,因为他一直在自责,不停的贬低自己,极度的自卑,甚至有轻生的倾向。

杜绝没说什么,心里却有些明白了。

那件事,永远是个病源。

“之之,你跟我说说话。”杜绝过去揽着发呆的林之,

他已经一天都面对着那扇窗户,杜绝很担心,却没有办法,因为,只要他一靠近林之,那人便会不由自主的紧张,自责。

林之嗯了一声再也没动静了,眼睛没有焦点的看着窗外。

下面花园里的园艺工人,正热情的修剪着灌木。

“之之,你别这样,我很担心。”杜绝轻轻的蹭着他,“你想想咱们以后的生活,想想咱们要领养男孩还是女孩,还是多领养几个,咱们这么幸福,你高兴一些,好不好?”

林之还是那样面无表情的坐着,杜绝叹了口气,陪着他一起发呆。

白天的林之傻得就像一尊木偶,可是晚上却异常的兴奋。

每当夜幕降临时,林之才回了魂一般的恢复生气,拉着杜绝不停的说话,唠唠叨叨的说着以前或者以后的事情,然后就是疯了一样的求欢。

可杜绝一点都兴奋不起来,因为林之的激动,并不是因为欲望,而是,绝望。

那种歇斯底里的绝望,那种惶恐不安的紧张,让两个人都像应付差事一般。

机械的律动,沙哑的呻吟,沉重的喘息,和飞溅的汗水。

无一不透着,绝望。

深夜,林之终于累得做不动了,才肯昏昏沉沉的睡下,可没几个小时便会被噩梦惊醒。

杜绝搂着他,轻轻的哼着催眠曲,哄着林之再睡一会儿。

林之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杜绝只能带着他回到了奶茶店。

说来也怪,一回去人明显好了许多,杜绝明白,那根源,是自己,是那个家。

“之之,你告诉我,是不是我爸威胁你了?”杜绝揪着林之问,大眼睛盯着人不放,林之躲躲闪闪的,摆弄着新调制的龟苓膏,“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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