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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少杜绝(56)+番外

不算厚实的怀抱,却异常的安心。

林之居然主动的往自己怀里扎?杜绝反应不过来,不敢相信一直躲着他恨着他的林之,怎么会…抱着自己,无助的就像是毫无力量的兔子,伸手感受着怀里真实的体温,杜绝微微喘着气,激动的有些不能自己。

林之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原来的厌恶憎恨,就在看到杜绝的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自己蹲在几乎零下的野外,拦了多少辆车都没有停下的,都是踩着油门跑了。

心都给那突突的发动机的声音震得生疼。

宝宝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似乎连生存下去的希望个念头也没了,想着也许自己死了,世上根本不会留下一丝的痕迹,不会有人记得自己,不会有人知道一个叫林之的人,知道他的故事和不幸。

万念俱灰的时候,见到的居然是杜绝。

金贵傲气的杜小少爷大半夜开着所有的车灯在荒郊野外寻找,只为了一个背景乱七八糟生活更是糊里糊涂成天给他气受的人,林之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杜孩子心里这么重要。

回去的路程不算近,大约一个小时,路上林之想了很多。

有人记得自己,还有人担心着自己,还有个叫杜绝的孩子在黑夜里一遍遍的寻找着自己,林之忍不住的想哭,想大喊,想宣泄着自己满溢的情感。

原来,自己还没有被世界遗忘。

存在的感觉,真好。

想想两人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虽然杜孩子很坏很讨厌,却打心眼儿里的喜欢着自己,依赖着自己,林之有些想明白了,男的和男的在一起有什么啊,还不都是人和人,难道只为了社会的压力就去找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

佩娥不也是被她父亲逼得没法了才跟着自己逃婚,为什么非得逼着人按照规定好的轨迹生活,脱了轨就变成了大逆不道不伦不理?

难道,人就不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因为那些荒唐固守的世俗观念?

为什么追求幸福也是种罪过,为什么就不能多一份理解和体谅,为什么非得人人喊打深恶痛绝?林之想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儿了。

佩娥的不甘委屈和郁郁而终,自己的逃亡生涯和受尽苦难的宝宝,林之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的憋闷。

抱着杜绝一刻也不愿撒手,眼泪哗哗的,就是委屈,十分的委屈。

为什么总是有无形的压力压着自己,为什么总也逃不开世俗这张大网,就像是被困住的鱼,等着挨刀子的那一刻。

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总是逃不开,不管是警方还是舆论还是世俗,总也逃不开,得不到自由。

林之抓着杜绝,跟救命稻草一样的抓着,就算现在被他欺负被他羞辱,也不算什么,人活到这份儿上了,只求着能有人惦记着自己,能让自己有念头活下去。

林之呜呜哭着,可怜着这么可怜的自己。

杜绝搂着林之说了会儿话,喂了水喂了饭,这才捧着林之脏得跟花猫似的脸,略显迟疑的问道,“之之…那个……宝宝呢?”

杜绝知道肯定让那个人抢走了,但他想听林之说出来,不然怎么也不肯死心。

林之刚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是不是……‘他’抱走了?”杜绝心疼的搂着林之,轻轻拍着,小心的问着。

林之哭得很厉害,上气不接下气,嘴唇都憋紫了,根本没法回答。

杜绝明白了,宝宝给人抢走了,心里心疼着林之,慌忙给林之顺着气,笨手笨脚的焦急模样却让林之的眼泪越涌越多。

别对我这么好,别……

林之怕自己陷进去,很怕。

杜绝不停的问问题,越问越急,却一直没有听到林之的声音,这才发现了不对劲,想起来林之似乎从见面就没说过话,一想到那个人的阴狠毒辣,杜绝特别的后怕,赶紧把扒在身上哭个不停的林之揪下来,“之之……你…你说句话……”

杜绝紧张的盯着林之,手都凉了,

林之哀哀的哭着,张嘴试图要说两句,可就是没有声音,只能摇头,眼泪撒了杜绝一手,一颗颗沉甸甸滚烫烫,却都砸在了杜绝的心上。

林之,我的林之。

杜绝一把搂住林之,眼泪也下来了。

“之之……不怕……我不嫌你……”杜绝抱着林之仰着脸使劲的吸鼻子,“没舌头了……不要紧……省的吃饭咬到还疼……”

林之哭也不是笑也不得,合着这孩子以为自己惨遭变态人之手了,赶紧抹了把眼泪跑去找了纸笔过来,刷刷的写了一行字,‘你暴力片看多了!’

杜孩子正想着自己的宝贝兔子没了舌头,伤心的不得了,看到那行字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林之伸着粉嫩嫩的舌头乱晃的时候,杜孩子才恍然大悟。

“林之!你舌头没给人拔去啊!”杜孩子气得大叫,一把揪着林之的小粉舌头,胡乱的翻着看,揪过来揪过去跟揪猪舌头似的。

林之舌头给拽住了,痛的呜呜的惨叫,晶莹的口水沿着嘴角就流了出来,杜孩子忙伸手过去擦,擦着擦着直接改舔了,小嘴凑上去吧唧吧唧的含着人家的嘴唇又是舔又是咬,舌头缠着舌头可劲儿的搅合,抱着人就往床上滚。

林之唔唔的推搡着,却没怎么使劲,软绵绵的由着杜崽子压在自己身上撒欢。

过了好一会儿,杜绝亲够了摸爽了才放开面红耳赤的林兔子,眼睛红红的揪着林之胸口的衣服,“之之……你吓死我了……你坏……坏死了……”

林之看着强忍着眼泪的杜孩子,心里暖得不行。

杜孩子以为自己给人拔了舌头,刚才说不要紧的时候声音都颤了,从来不人前掉泪的杜小少爷居然为自己落泪了,林之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说不出来憋得难受,却一直激动的抖个不停。

杜绝以为人冻病了,火急火燎的把医生喊了上来。

医生来了,却不是夏医生,检查了一通说没事,声带水肿,肿消了就能发声了。

杜绝黑着脸两句话就把医生挤兑走了,心里还一直骂什么破技术,没看见我家兔子脖子都快给人掐断了,还没事,你掐一个试试!

杜绝亲自拿着冰袋捂在林之的喉咙上,小胳膊一直举着。

林之推着意思是不用了,过几天就好了,杜孩子不依,非得举着,另只胳膊把人搂得紧紧的,充大人的跟林之说,“之之,你睡一会儿吧,我给你敷着。”

林之给杜绝抱在怀里,温暖又安心,一会儿就睡着了。

可没睡一会儿就醒了,林之闹着要起来,杜绝劝不住,把人扶起来伸手拿来纸笔给林之,跟他说想要什么就写下来,然后甩了甩酸胀的小胳膊。

林之一把抓着孩子的胳膊,心疼的揉着,揉了好大一会儿。

‘你……怎么找到我的?’林之问,字写得又端正又秀气,字如其人的清秀,杜绝挠着脑袋笑,“我让司机沿着路找,找了两圈才找到,你躲的太是地儿了,车灯都照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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