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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怨偶(40)+番外

宝如嘴上应着,敷衍了一会儿便看到许宁果然进来道:“大嫂第一次来,娘要不要带大嫂去念恩寺拜一拜,给敬哥儿求个平安?”

罗氏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正好也该给你媳妇求个平安符才是。”一边又转头对宝如道:“我看你今天精神好像还好,不如和我们一同去。”

许宁道:“岳母有替她求了,再则她身子不好,外头冷,又要爬山,还是莫要让她去了,我让小荷已给你和大嫂备好了上香用的物事,娘若是想去,现在立时就能去。”

罗氏心里却想着要给许平也祈个福,保佑他来世投个好胎,连忙道:“那我们这就去。”一边风风火火的把段月容和许敬都带走了。

许宁看宝如嘴角似笑非笑,忍不住道:“看来你和娘、大嫂谈得还好?”宝如呵呵笑了下:“其实你娘挺好应付的,真不知前世我怎么那么傻,偏要和她对着来,最后吵得不还是自己肝脾疼。”

许宁嘴角抽了抽:“大嫂那边没什么吧?”宝如皱眉摇头:“看她还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怕事样子……我真不信她能做出那样断人子孙的阴毒事儿。”

许宁也只是叮嘱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自己小心就好了,若不是当然更好,只要她一直安分守己,我也不会亏了敬哥儿,他也是你肚里孩子的堂兄,将来好好教养,总是手足兄弟。”

宝如垂下睫毛,过了一会问:“若是个女儿呢。”

许宁道:“女儿也好。”

宝如忽然笑了下:“若是我们只有这一个女儿怎么办?你是不是也要替女儿招赘。”招一个也许永远都不会真正爱上自己女儿的女婿。

许宁看向宝如,看到她眼里深深藏着的悲切,忽然心头一酸,柔声道:“不了,我们给女儿找个乘龙快婿,让她风风光光十里红妆嫁出去,给她一个最有力的娘家,让女婿不敢欺负我们的女儿。”其实无论前世后世,他并不在意许家的香烟有没有传续,他只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他一定不会让那个孩子觉得自己是无用而多余的,而是给他最丰沛的爱。

宝如垂着睫毛想笑,却有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许宁知她倔强,想装作没看到,心里却仿佛被那滴泪给滴穿了,火烧火燎的疼。

第30章 岁月安然

罗氏和段月容呆了几日便回了,段月容一如既往地温和亲切,因着许宁之前警告过,段月容抱着敬哥儿的时候都非常小心不让敬哥儿闹着宝如,而一同吃饭的时候上来的菜,虽然是许宁背地里换过了,明面上是有她们带来的葫芦条儿菜干儿什么的,宝如冷眼看着,段月容不仅自己吃,连敬哥儿也一同吃,态度自然,一点破绽都看不出,完完全全就是前世自己熟悉的那个温柔软和,从来不会和人顶嘴生气的大嫂……她都忍不住怀疑许宁是不是真的多心了。

不过段月容走后她的确松了一口气,有外人在总是不自在,罗氏这人又奇葩,略见到点好东西便大惊小怪的呼浪费。她虽然应付得来,却觉得有些影响心情。

春暖花开的时候,宝如终于孕满三个月,按刘氏的说法,可以不必整日关在屋内了,正是花好景好的时候,可以出去走动散心。

今年是秋闱之年,许宁看家里稳定了,便回了学里销假,不过书院这个阶段也以会文为主,由先生定下题目,各学子分别做了文章来给先生批点,将写好的贴了出来互相学习,许宁心里挂着宝如,日日都乘车回来,刘氏看着心疼女婿来回往返,索性做主在省城书院附近赁了小小又清净的院子让许宁带着宝如,小荷住下,一是方便女婿去书院读书,二则秋闱也是在省城举办,正方便参加乡试。

宝如有些不情愿,她还挂念每日唐远那摊子进项和香笺,刘氏恼怒戳她的额头给她说悄悄话道:“真真儿是太小了什么都不懂,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念着那点子进项,眼看就秋闱了,秋闱过你也快生了,若是女婿侥幸得中,便要撇了你去京里赶春闱,你可知道但凡有些身份的家里,嫡妻怀孕,都要给丈夫纳妾,就为着要把男人的心拢在屋里,这时候最是男人憋不住怕打野食,你们才成亲多久?他一个年青人,才开了荤你就怀孕了,等他去了省城、京城,被那些混账人带一带,只怕就要离了心,许家那家子虎视眈眈的,虽然女婿如今看着对你好,把不住他家里人背地里使劲儿,你长点心眼儿,这段时间一定得拢住丈夫的心了,可明白?你还记得那宋大人的千金不,你得把丈夫看死了。”

宝如笑着宽她的心:“他和我说过绝不会纳妾的,娘你且放心便是了。”

刘氏恨声道:“你这孩子!男人的保证是能听的?便是个种地的村汉,遇到年成好的日子,尚且还要想着纳妾呢,他如今和你情好,自然是这样说,许宁相貌长得好,又有学问,我冷眼看着,他这人能忍,将来必是有个出息的,你须知道,但凡好些的男子,总会有新鲜女子自己贴上去,他这样年轻,最是把持不住的年纪,切切要抓住他的心。”

宝如有些自失的一笑:“不还得靠他自己的良心么?他若是真的心有别属,我也不稀罕和他一起。”

刘氏竖起两根眉毛用手指用力戳了她一下额头道:“傻孩子!你和他吃苦,我们唐家辛苦栽培,就好比一道菜做好了就等人上桌却让别人吃了,一亩瓜日日浇水施肥,倒让别人收了瓜,男人也一样,你从他最苦的时候跟了他,倒要白白给那些不劳而获的人腾位子?”

宝如捂了有些发红的额头笑道:“阿娘,阿爹对你这般一心一意,你如何对男人还这样信不过。”

冷哼了声,低声道:“你娘我当年为了抓住你爹的心,不知花了多少心思,他沦落在街头摆食摊的时候,我大着肚子尚日日和他劳作,待家里终于宽裕了些,咱们终于有钱开了食肆,不用吃风饮露披星戴月的挣那几个钱,就开始有女人要做妖,那会儿隔壁的小寡妇,日日来店里买面窝,你爹同情她寡妇带儿不易,每次多给她一个,结果她就错了意,以为你爹对她有意,有天故意弄丢了手帕子,却是被我撞到了,直接拿了在门口叫住她让她拿走,她知了羞耻下次再也没来,你爹却还懵懂不知,以为她生病了呢!你须知,男人于这情上根本不通,他们会从怜生爱,会因为别人生得好看便心动,虽说糟糠之妻不下堂,却要防着他高高把你供起来,莫要讲究什么面子,该用的手段要用……更是不能为着面子将地位拱手让人……切切更要记得,虽然我们唐家对他有恩,你却不能在他面前老摆恩情,反要待他分外好些,教他念着你的情分,念着你的好,不留连外头……”

宝如听刘氏这长篇大论,十分茫然,刘氏这说得那样清楚通透,为何前世却从来没有和自己说这些话?

刘氏还在滔滔不绝,宝如却已神游天外,刘氏终于依依不舍地停了,将新出的芦蒿炒了肥厚味美喷香的腊肉,一边又庆幸:“你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也能吃得下饭,这是最好不过的,真正有福气,当年我怀你,荤腥全吃不下,也不知如何就那样娇气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