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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怨偶(162)+番外

宝如追问:“他和安阳有什么恩怨?”

宋晓菡道:“也是坊间传闻,我上次和你说过,就是安阳曾看上他去强请他他没去,这事我也问过他起其中,他只是支吾着不肯再提这事,想是顾虑我们身份罢了。”

宝如看宋晓菡神色有些怅然,不觉心中有些起疑,一个见过几次面的戏子,何至于此?便试探着问道:“你们家三爷请戏班子唱戏,也让你们内眷见戏子?”

宋晓菡脸色微微变了变道:“也没什么,就是唱完戏进来打赏后进来谢赏说过几句话罢了。”

宝如看她神色,情知有所隐瞒,但看她在安阳大长公主死去一事上却颇为坦然,看起来并没有恨之欲死的地步,也没有因她死去额手称快的地步。

因着是白事,宴会也都是虚应着,草草用过饭以后大部分人都回了,永安长公主却遣了个女官在门口,将宝如引到了后头,过了一会儿她转回来道:“前头有些忙,累夫人久等了。”

宝如看她面有疲色,知她这些天应该是累到了,忙道:“公主还当保重玉体才是。”

永安长公主笑了笑道:“我今日与大姑母说话,看她神色,并无异常,有向我打探问我四姑母究竟是什么病,又问一些后事料理的琐事,看起来倒是平静,也不知是真还是早有准备——我略试了一试她,说四姑母如今名下只得一嗣子,将来香火不旺,她也只说四姑母还是身子不好没福气所以没有子嗣,脸上着实没什么可疑之处。”

宝如想起今日的疑点,犹豫了一会儿又觉得有些无稽,自己只是觉得因为重生所以觉得宋晓菡身上出变化的可能大,但是真相未明之时,若是白白冤枉了人,屈打成招,就做下孽了,她犹疑地开口道:“我看宋三夫人态度也十分自然,不像是心虚的表现。”

永安长公主脸上有些郁郁,她这些天一直奔忙,却暂无头绪,仍是宽慰宝如道:“这案子不能明着查,单靠我们这样琢磨,其实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查出来的。”

宝如想了一会儿道:“我与安阳大长公主不熟,不知她那些日子是否有见过外客,是否这些客人也要略微查一查有无可疑之处。”

永安长公主道:“姑母到庄子上都是闭门谢客的,只在京里的时候见过卫三郎一面。”

宝如道:“若是不是什么正经客人呢?譬如卖什么东西的,或是公主无聊了想听听戏什么的……”她含蓄地提醒,毕竟宋晓菡是这一世的变数,而宋晓菡提到的阮清桐,又偏偏是公主死的这几日便要放弃如火如荼的前程退隐回乡,由不得她不敏感的联想起来,虽然一个戏子是如何在戒备森严的公主府投毒杀人她想不明白,也觉得不可能,但是这是她依据前世和今世这唯一的不同来判断的了。

永安长公主摇头笑道:“姑母是称病下去的,那庄子颇为偏僻安静,想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挑的那里,到京里去请戏班子也好买东西也好,都不容易,更何况她腹中有孕,当时想必不会有这心思听戏的。”

宝如想了下觉得也对,又和永安长公主说了些话,知道裴瑄这些天也一直在忙着查案,说到裴瑄时,永安长公主不自觉的眉目都带了笑容,显然情不自禁,宝如看在眼里,少不得又心中叹息一番。

宝如回府的时候,许宁却没回来,他这些日子也有些忙,宝如习以为常,只收拾过后看顾了孩子便自己睡了,深夜许宁才回来睡下,第二天一大早许宁又已出去当差,她也只是在家里看卢娘子教两个孩子弹琴,忽见青柳跑来请她道:“公主府来了轿子立等夫人过去有事商议。”

宝如有些讶异,让卢娘子看着孩子,连忙换了衣服上了轿子去了公主府。

永安长公主一见她便道:“昨儿你说的那事,我回来后传了四福来细问,果然有进展!”

宝如连忙道:“可是公主有见过什么人?是看戏么?”

永安长公主道:“不是,据四福说,姑母因为要堕胎,心中到底觉得伤阴骘,因此去庄子前,还找了从前来往的女道长说经,那女道长道号清虚散人,据说原是华阳观的游方道姑,姑母从外头曾带回公主府过,后来偶尔会来,姑母都会留宿清谈道法整夜,经常也有入道之意,时常共食共寝,与她十分融洽相好,不过那清虚散人没去庄子上。但据四福回忆,姑母大概心中感慨犹豫,堕胎药拿回去后一直是自己收在屋内,清虚散人留宿的那几日,曾在公主寝室停留且公主不让人伺候,是有机会下药的。”

第120章 戏中玄机

许宁从宫里回来,一身透汗,一路回房便命人备水,一进房便看到宝如一个人呆呆坐在窗边,望着窗外嫩绿的芭蕉叶,脸上带着迷茫。

许宁一怔,走过去道:“怎么今儿没有去和孩子们顽?”

宝如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道:“许宁,从小爹娘就告诉我们,别人的钱财莫要轻取,得了多少就要还人多少,若是为非作歹,总有国法治他,天理报应等着,我前世杀了人,也偿了命,若是侯行玉真是那等无恶不作的恶霸纨绔,你说我杀他,算不算为民除害替天行道?”

许宁心下一紧,隐隐觉得宝如忽然问出这个问题有别的隐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敏感反问:“公主那边案子有进展?”

宝如迟疑了一会儿道:“如今在查公主身边一个女冠,道是一直冒的华阳观清虚散人的名,其实真人已经四十余岁,瘦小面黄,而公主身边的侍女见到的清虚散人却高挑美艳,才二十余岁,是公主一次赴宴带回来的,只说是旁人荐的道姑,公主与她经常夤夜谈经,且一反常态,不许人一旁伺候。”

许宁心念一转:“这道姑有投毒的机会?”

宝如低声道:“永安长公主只说歹人冒名顶替,十分可疑,如今正在查,听说城里却遍查不到,若是真凶查不出,那些疑犯包括安阳公主身边的几乎所有的丫鬟和侍从,都要被问罪,甚至连那几个与安阳公主有私情的男子,都有可能被牵连……”

许宁看着宝如脸色缓缓道:“你猜到是谁了?”

宝如道:“法会那日,我与宋晓菡谈了几句,她说,阮清桐忽然要隐退,今夜要唱收山戏。”

许宁毕竟与她一样重生的,立刻反应过来:“阮清桐?那个旦角?你怀疑他是那个女道士?”

宝如蹙眉道:“这事之间其实连在一起很无稽,说起来也不通,我只是觉得,宋晓菡是这一事件中的唯一变数,而她也和前世不同,这一世却迷上了看戏捧角儿,她与我说到和阮清桐说过几句话的时候,神情有些不对,我和她前世也算是朝夕相对过一段时间,多少有些了解她,我觉得她与阮清桐,只怕不仅仅只是看过戏,说过几句话这么简单……听她说的,安阳公主曾经想包阮清桐,但阮清桐拒绝了,但如若那女道士是阮清桐,他又为什么会扮成道姑和安阳公主在一起呢?就为那包养不成的侮辱?他一个唱戏的,遇到这样的事情应该不少,若是人人都要杀,得杀多少人?安阳公主……到底知道不知道那个道姑是阮清桐呢?如果不是阮清桐的话,我觉得那个女道士也大概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