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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良人(92)+番外

次日清早,白安珩跟着大哥一并出门儿,这几天天气好,又没再下过雪,两人干脆骑着马,车子也有,只在后头跟着预备万一酒吃多了回来时再坐。二人护着王氏的车子一并出府而去。

就算跟大皇子府上的交情再寻常,今天却也不能不去打一圈儿晃。

园子里白雪映着红梅,处处的枝条上都挂着绢花、布叶儿,把个园子装点的跟冰雪水晶琉璃宫似的美轮美奂。

女客到了后面,给大皇子妃请安。

男宾则一路到了戏园子,蹬上楼去,各自落座后,便看着正当中的戏台子。

这会儿还没开戏,大皇子也还没到场。等人来得差不多齐了,大皇子跟皇子妃才姗姗来迟。

众人忙起身迎接纷纷跪地,等大皇子落座请起后方各自起身。

大皇子点了头一出,戏台子上这才热闹起来。

一时热闹到了日落西山,忽台上曲风一变,两个入台口儿入依次滑入了一群身着嫣红纱衣、甩着丝绦长袖的妙龄女子,和着那柔媚如水的曲子边吟边跳。

大皇子府上的戏台共有两处,一处是专门招待男宾用的,一处就是供女子们玩乐的。

众人诧异看看台上,又想起这档子事儿方会意的笑了起来——天黑了,大皇子这是拿出府上精致的新戏招待宾客呢。

由打这只曲子开始,后头便都是一水儿的这路戏。或吟或唱,全是歌舞,把女子姿容之美好尽显无疑。

可偏偏的,美而艳、俏且丽,却丝毫不落俗套,更没那些个不堪的东西夹杂其间。

众人不由得低声议论——“排这些舞曲的可是高人呐,把好色不淫尽显了出来!”

大皇子高坐主位,将众人的模样尽看到了眼中,暗自得意笑了一声,这才挑眼朝身边不远处的宋裕慈扫去——这人果还有些用处。

宋裕慈亦一边四处看着众人议论纷纷,亦一边分神到大皇子处,见他朝自己看来,忙恭敬冲他微微一躬身,面上倒是不惊不怖、淡然如水一般。

月上枝头之际,终到了曲终人散时。大皇子起身,又持了一杯酒水,冲众人含笑道:“今日得众位赏光,令蓬荜生辉。预备了一些小礼物还望众位莫要嫌弃啊。”

“岂敢、岂敢。”

众人忙低头谢道,心中疑惑,不知大皇子会送给自己些什么?从来都只听说客到主家送礼的,却没听说过还有拿着走的?又不是走亲戚。

等众人由府中下人牵着到了各处歇息的地方,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身份低的、不够规格的,大皇子府上送的都是由大皇子亲写的或字、或书、或画,不一而足。可身份略高些的……

“这便是大皇子送给微臣的挟礼物’?”看着眼前那位薄纱罩身,艳丽精致的女子——这不就是刚才在台子上跳舞的那些戏子么?

“正是,还望白大人不嫌。”那小厮忙谄媚笑道。人在府中,他自是知道的,这等精心调教出来的舞女有多难得?能得着这个的可都非是寻常人呐。

白安玙一抱拳:“代我谢过大皇子的好意,此物,玙受之有亏,不能擅取。”说罢,转身便走。

那小厮跟那女子都吓了一跳,小厮忙上前一步,苦苦拦住:“白大爷,这可是大皇子的好意……”

白安玙身上忽的一下子冒出一股杀气,把他当日人在疆场上的气势尽露,让那小厮“蹬蹬蹬”的连退了三四步。

“白家家训,大皇子这等贵人怕是不清楚,奈何白某人身为长子,不敢坏了白家的规矩。如此尤物自当应由怜花惜玉之人护之,白某是个粗人,只怕带回去后一时失手或是踢死、或是拍死了也不一定,到时的罪过可就不止如此了,还望这位小哥代白某人给大皇子请个罪罢。”说罢,一抱拳,竟真真转身走出去了。

人到外头,脸色还是黑得怕人,看女子跳舞那没什么,那么多的臣子呢,她们又没光着身子跳?可要是把这种人带回家去?别说父母如何,自己便头一个不乐意!

为正家风,白家可是连自家之中也不会养戏班子的。无论男女,府中无一优伶,便是家中男女仆妇,也从不养那心大爱之攀附的。如今他就算是被皇上下了天牢,也绝计不会带那个么东西回去!

身带黑风的匆匆走到大门口儿,蹬上了马,身上寒气迸发出来依旧未曾收起,只惊得其它欲出皇子府而归家的人家纷纷绕道而行。

白安玙眼睛时不时在四处扫过,见有不少或年少有为、或家中颇有资势的,走的时候身边都会多出一顶小轿。于他们来说,这不过是官场常见的馈赠吧?

白安玙不由得再皱起了眉头,忽然想起白安珩——他也被人带出去了,想来也应是如此。那小子要是敢把人带出来……

脑中正想着挥拳在大皇子府门口教训自家不成话的二弟时,就见那边白安珩走了出来,见大哥在这里,忙几步过来抱拳道:“让大哥久等了。”

见他身后没多出什么来,白安玙的脸色这才略好看些“嗯”了一声,等他上马。

后头王氏的车子也出来了,白家众人这才起步回家。

“大殿下送你的‘礼’呢?”虽不见他带人,可白安玙还是要问上一问。

第71章 青布小轿

白安珩闻声,不由一时失笑:“那个哪能往家带?”说着,摇头笑道,“大哥今儿怕还是头一遭遇上吧?兄弟自入京以来可是遇着不少回了。”什么戏子、优伶甚至妓女,这可不是头回有人要送他人伺候的了。

白安玙脸上一黑:“京中风气如此?”

“是啊,这都是风雅之事。”说着,白安珩笑着摇了摇头,“遇着的多了,也就习惯了,推脱了便是,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从头一次遇着的尴尬、到后来的不动声色,也算是实践中出经验,忽的想到什么,好奇朝自家大哥问道,“大哥是怎么推脱的?”

他只是单纯的好奇,自己是推脱习惯了,自有一套说词,不伤两边儿的脸面。只大哥怕是头回遇着?也不知他是怎么说的?

白安玙忽然脸上一红,嘴唇抿得直直的,半天方憋出一句话来:“我说我拳脚重,怕带回去了一不留神再把人一拳打死……”

白安珩目瞪口呆,手中的缰绳脱手了都不知道,好半天,才艰难拐回头去,默默深吸几口气——这招……倒是极管用,只自己学不来就是了……也没必要学!

到了家中,二人先去书房跟白錾说了今日的事儿,听说大皇子送了一群舞女出来也并没什么意外——反正自家两个儿子都知道分寸,不会往家带的。

就是带回来了,自己了也有法子再给退出去,自不会让这等还不知是不是人家探子的女人入门呢。

二人离开书房,各回各屋。

那边白安玙进了门,王氏便要过来服侍他更衣沐浴,却被他反手一拉,直接带着进了卧房……

相处了这么一阵,王氏自是清楚——自家丈夫似不大习惯有什么都说出来,他更乐意用做的……只现在才到家啊?他还没梳洗呢……他身上还带着些酒气,脸上还那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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