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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偶天成(146)

传闻有些高级调香师所调制出来的香囊十分诡异,能够根据环境的变化,从而导致香气的强弱也跟着变化。

夏姣姣这边,知冬一个人就很快地将事情说完了,此刻她的脸上还带着是兴奋的表情,显然是冷静不下去了,一直瞪大了眼睛看着夏姣姣。

“县主,您怎么知道五老爷今儿晚上一定会去二夫人那里啊?”知冬歪着头,一脸不解的模样。

她的心底涌起了无数的好奇感,早就抓心挠肺地想知道了,她也不像知夏那样能够藏住事儿,所以此刻就直接问出了声。

夏姣姣轻轻地耸了耸肩,她的脸上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就知道知冬她肯定是憋不住心里的话。

“因为夏增今儿得了许多那种香料,而二夫人非常喜欢用香,各种香她都十分喜欢。夏静也是沿袭了她这个习惯,所以才会对香那样专注。只要市面上有新出的香料,她就一定想要得到,哪怕用银子买不来,她也要想方设法,甚至是不择手段得到。”夏姣姣轻轻眯起眼睛,她的脸上是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

知冬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几分似懂非懂的神情,又继续追问道:“县主,那奴婢当时虽然离得远,可是稍微注意一下,竟然也能闻到那种甜香味,而且还挺浓郁的。如果是靠近二夫人的人,想必闻到的香气更加明显。奴婢记得市面上流行的那种香是幽淡的味道,为何会如此浓烈?”

夏姣姣的脸上露出几分惊诧的神色,转而调侃道:“哟,没想到知冬今儿竟然还学会了这么多,观察力变得如此仔细了。还察觉到香气强烈的程度不同,这个我也不好回答,毕竟这香料是知夏负责,你问问你知夏姐姐。”

她的眼神之中闪过几分狡黠的神色,实际上她是知晓的,只是好像不大好说的样子,立刻就把问题抛给了知夏。

知冬这小丫头,也没看出知夏脸上的为难,更没有听出夏姣姣语气之中的调侃,竟然真的一转脸就问起了知夏。

知夏的一张脸都忧愁得紧紧皱了起来,她瞪了一眼知冬,可惜知冬还是一脸无辜的求知欲强烈的表情,根本就无法体会知夏的心情。

“因为那香料里面加了催/情的东西,当有男女同房,香气就会越发浓烈,所以那个时候老夫人在靠近门的时候,才会表现得那么激烈,她显然是闻到了那种更加浓烈的香气受到了颇大的刺激。”知夏也没有支支吾吾的,相反还十分大方地说了出来。

甚至为了不让知冬再有机会问东问西,她索性将其中老夫人的反常都解释了一遍。

“原来如此。”知冬点了点头,果然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但是仔细回想了一遍知夏方才说的东西,似乎才反应过来一般,直接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显然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她连耳朵尖儿都臊得通红,感觉无法面对一般。

知夏瞧见她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直接用手轻轻推了她一把,低声道:“不是你偏要知道的吗?结果告诉你了,你又是这样一副比谁都害羞的模样,好像是我逼着你听似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完全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知冬还是捂住脸,不肯把手放下来,但是听到知夏的抱怨,就微微张开手指,从指缝里偷瞧她们的反应。最后主仆三人都大笑起来。

夏姣姣这边顺风顺水,倒是苦了老夫人,她昏迷了一整夜,到第二天天大亮的时候,依然没有清醒的预兆。

夏增一直守在老夫人的身边,始终没敢离开,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老夫人就是他的天一样,以前无论他闯下什么祸事,老夫人都会帮他收拾,但是这一次老夫人却直接就这样晕过去了。甚至连这次他与二夫人有染的事情,都是因为老夫人的原因才会被发现,他就更加六神无主了。

如果之前夏侯爷没有变成这样的话,还能帮到他,但是夏侯爷如今都是自顾不暇,他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二夫人那边倒是还想着能够隐瞒一下消息,但是她忙了一晚上,根本没什么用处。等到天还没亮,夏静就已经披头散发地冲进了她的院子里,对着她质问起来。

“娘,那些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昨晚与五叔……”夏静一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她显然是太过惊讶了,连丝毫仪态都顾不得了。

二夫人的面色微沉,暗自恼怒究竟是谁在她面前告状的,心底却涌现出无数的恐慌。

因为夏静那边她早就叮嘱过了,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但是那几个贴身的丫鬟不说,不代表别人不会多嘴,最终还是让她跑到了跟前质问,就证明恐怕现在夏侯府所有的人都知道得七七八八了。

她最为担忧的事情也发生了。

面对着夏静这样的质问声,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有沉默。

“母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不是一个两个看见你与五叔有勾搭的,是几乎全侯府的下人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儿,还要不要脸了?”夏静的脸上露出十足的难以置信,甚至由于太过激动,连这样的质问都已经说出来了。

如果不是她还保持着最后的一丝理智,知道眼前的人是她的母亲,兴许她都会直接抬起手戳着二夫人的鼻子问道。

二夫人本来心里是没底的,惊慌而带着愧疚感的,但是如今被她这样的质问,眼眸里闪过几分不痛快。

“你是怎么跟我说话的?”她猛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沉声问道。

夏静深吸了一口气,方才二夫人那样的气势,让她有些皱缩。别看平时二夫人不在夏侯府其他人面前露脸,甚至不怎么了解她的人还只以为她成日病怏怏的,根本就没什么本事儿,但是如果跟她整日在一起的人,就基本上都会知道,二夫人还是很有决断力的,甚至比一般的夫人都要心狠手辣。

所以即使现在他们二房依然生活在夏侯府,但是二房的下人却还是被二夫人牢牢地把控在手里,并不会靠着老夫人那边,这才是最重要的。

二夫人对于夏静的教育就更加严格了,她从小就在琴棋书画的教学之中长大,甚至如果不够优秀,对待那些知识不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夏静基本上是不能睡觉的。

无论春秀秋冬,留在夏静的记忆之中,她的童年是没有快乐的。

她不明白为何其他小朋友都可以快乐地奔跑打闹,在爹娘的怀疑撒娇卖痴,只有她需要挑灯夜读。每次很晚的时候,她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夏天露在外面的皮肤上被蚊虫叮咬出一个又一个的包,寒冬腊月里,她的手上被冻出了一个又一个红疙瘩,春天那些冻疙瘩瘙痒难耐,甚至都已经抓出血来了。二夫人都不会松懈一下,依然十分严苛地要求她。

如果她哭闹,二夫人就会骂她蠢笨,甚至偶尔夏静闹腾得太过严重了,二夫人都直接拿出戒尺狠狠地打她,丝毫不会手下留情。

从那个时候起,夏静的心里就存着对二夫人的恐惧。童年阴影,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能去除的,她最惧怕二夫人的时候,曾经是二夫人检查她课业的时候,风吹过来将她的眼睛吹眯了,二夫人眨了眨,夏静就被吓得嚎啕大哭。

就从那个时候起,二夫人才意识到自己对夏静似乎要求太过了,这孩子毕竟年纪还小,为了避免把她吓得彻底崩溃掉,所以二夫人后来才放松了许多。

“静儿,娘都有自己的打算。你不懂的话就不要胡说。”二夫人似乎想起了之前夏静避她如蛇蝎的模样,语调再次放缓了许多。

夏静却是摇了摇头,她见周围的丫鬟都退了下去,说话的时候胆子就大了许多,再次逼问道:“你要怎样我当然管不了,我也知道你心里盘算着很多事儿。但是究竟是什么样的盘算,需要你跟五叔在一起通/奸,爹他这几日被调出望京,但是迟早会回来。你让我怎么办?别人会不会问我,我究竟是二老爷的女儿,还是五老爷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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