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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逃生记(58)+番外

原来如此,怪道那嬷嬷在府里似颇有地位,却又偏偏带着那一身伤,只不知道那身火伤是打哪儿受来的?莫非是宫里走了水?

心下虽疑惑,可瞧王爷那神色,似不想多说,便止了声。揉罢了腿,方才爬上了床歇下。

王爷那里忙了整日,揉腿那功夫已然睡着了,待鸳儿上了床这才又醒了过来,见她睡下,一伸手便又将她揽进了怀里。

鸳儿身子僵了僵,虽说这几日皆是如此,到底不大便利,且男女有别,现下已过了春节,正是一日暖似一日的,哪能再这般下去?

“王爷……这几日比前些天应是暖了些吧?”

听鸳儿低声说着,王爷只闭着眼睛,道:“外头雪还未化,哪里就暖了?莫非是想出去玩了不成?再等上几日,待外头雪化了、长了草,爷带你出去。”

“不……不是。是……再这般睡……”

话未说完,就觉着背后那手紧了紧,勒着她又向王爷那怀里贴了过去,一时打断了话。

“早些睡吧,昨儿个大军出征,若有动静指不定明儿一早便有人回来报信,再不得清闲了。”说着,便拿头靠着她额头闭目睡去。

鸳儿那话梗在嗓子里头,只好又强咽了回去。

次日一早,本是大年初一的,可打从早上起便果如王爷头天夜里说的,便有前方士兵骑着快马回来报信儿。

打从早上起,帐内人来人往,竟没断过。

月初派军出去,行了七八天,摸到了尼啥部的后头,两军猛一交锋,战事顿起。再加上那尼哈部不久前刚走失了牲畜,再遇上大雪的天儿,部中余粮几是耗尽,这一仗只打了十来天,便一路向西溃败而去。

大军派人回头报捷,再度整顿,便又向西推着,趁着这雪未化、风未消,再向着西面一刻不停的推着、打着。

营中大帐里头点着火盆,正当中放着沙盘,屏风上边儿挂着地图,王爷便是白日里头无人过来,也会立在前边儿皱眉盯着那些,心中默默演算着战事变化。

第41章 月钱

鸳儿独坐在后边儿,将缝补好的衣物收进柜子里头,这才起身活动着脖子,转头瞧了瞧,只听着前面儿那处王爷仍沉声和几位留守的大人说着什么,取了些茶叶冲泡起来,预备着一会儿让小德子他们送出去给王爷几人润润喉咙。

一片寂静中,忽听得前面儿不远处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儿。

鸳儿那心忽一下的提了起来,侧起头,支着耳朵仔细听着。

“将军、各位大人,前方急报!”一人急匆匆的跪到帐中,抱拳向众人道。

王爷命人取了信来,耳中又听那人说道:“何副将带人在前边探查,捉到了两个正四下里打探的,听闻,那剩下七八支胡国部族惧怕天威,此时竟联合了起来,赶往波临汗那部所在,准备一同商议对抗之事!”

帐中数人纷纷皱眉,左右瞧着,而后皆看向正座上的严王。

王爷面上淡然,一脸的镇定,顿时让众人心中安了下来,等他看完那信,才抬头道:“一路上辛苦了,且先下去歇息着。”

“是!”那人报拳退下。

刘大人一抱拳:“王爷,那大小部族若分开,皆不是咱们大恒之敌,现下联合起来……倒有些挠头。”

王爷微一颔首:“若非如此,本王也断不会趁着年下这几日便派兵出去,那尼哈部乃是西北大小胡中国仅次于波临汗那部的,现下打残了它,旁的都好说。”

说着,起身走向沙盘边,指着西北深处那一点道:“波临汗那部正在此处,离着咱们这儿尚有两三个月的路程。现下那些小部方才向他们那儿靠去,我自派人堵在中间这毕经之路上,便是漏过了一些让他们跑了进去也成不了大气。”

见王爷如此泰然自若,那刘栓的心便放了半颗在肚内,忙点了点头,脸上一阵敬佩之情拍马道:“王爷定是胸有成竹的,想必此仗我大恒必定大胜而归!王爷真乃大恒第一将帅也。”

一旁那周资忍不住暗自皱眉,抬眼瞧了瞧王爷,果见他仍低头瞧着那沙盘,就似没听着似的。不一会儿,便转身去桌边儿,命小喜子研墨,提笔书着,又命人送入前方军中。

众人离去,王爷自回了后边儿,靠在床边,任鸳儿揉着那腿,时而皱眉,时而沉思,没多会儿,忽又道:“先莫揉了,将那地图取来。”

鸳儿微愣,忙起身把放在几上、王爷偶在后面观看那地图取了出来挂到了屏风上头,这才又坐回床边上,再揉着那腿。

离得虽远,王爷却仍侧着头仔细瞧着,看了好半晌,方叹道:“只盼前头莫出什么纰漏,若按计行事,此战之胜,十之八九。”

鸳儿轻笑了下,劝道:“既是十之八九,应无甚大碍。便是最后遇上些什么意外之事,应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差错。王爷且宽心些吧。”

“宽心?”王爷转回头来,瞧着她笑道,“你瞧着爷哪里似不宽心的?”

鸳儿抬眼看了看,见他心情似是尚好,方抬手指了指自己眉间:“总皱着个眉头,瞧着便怪吓人的。”

王爷眉角一挑:“哦?那可吓着你了?”

听他这话似有调笑之意,鸳儿不再接口,低头再揉着。

王爷这才又转回头去,再瞧着那地图上边儿:“赵统和那何康皆是稳妥之人,这回一左一右,本王甚是放心,只那李飞虎是个棒槌……不过有那二人在,想必能管辖得住他。”说着,便又闭了眼睛,那手轻轻在床边一下下点着,瞧着王爷这样儿,鸳儿轻叹了口气,果真是什么样儿的人便有什么样儿的烦恼。

自己当个丫头,只需烦恼如何当好差事、赚够了回头出府独活的钱便好。而这王爷虽有那么大的院子、那么高的位子,不必为钱担忧,却要为自己的这个官职下的营生担忧。

日子一天天的过了,帐篷外头的冰雪消融了,虽一早一晚还冷着,可到底已是立了春,只是北国那春日来得晚些罢了。

前头已派出的大军三五日的便会派人传回信儿来,或是交待军情,或是报着战况。

大营这里,营中那粮草一批批的往前面边儿运着,又分出信儿去回京城催粮。王爷独坐帐中,每日里皆按前方传来那消息在那沙盘上推演着,想来大体是估算得不错的,王爷这里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颇有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态势。

天气一日暖似一日,鸳儿虽未出门儿,却也知道外头似是草钻了芽,冰解了冻。待到入夜之时,将那被褥铺好后,鸳儿心里头一阵犹豫,想着,今儿个说什么也得分开来睡,不然……成日间被他抱着,自己这心……怕是再守不住了。

可偏偏的,虽这王爷对自己瞧着甚好,又没瞧出别的意思。若只当自己是个玩意儿,临到出府那会子,吃苦难过的可就只剩自己一个了。

再说,就算未曾当个玩意儿,自己又哪能真跟了他?家中之人皆亡故了不说,便是想跟,也是攀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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