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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女配(152)+番外

那沈夫人穿着一套红衣,容色绝美,她忍不住将她和林萱对比,看上去林萱温婉软弱许多,而她似乎性格刚强得很,她想起当时她与纪公子并肩走出,两人都执着剑,倒是十分相称,她忽然恍然大悟,纪公子赏给她的衣料都是红色的,难道……纪若宫喜欢的是那个沈夫人?

因此他才派了自己来勾引沈官人,这样他才能趁虚而入么?那沈夫人性子刚强,知道夫君宠幸别人,自然要发怒离心,而看沈公子讳莫如深的样子,莫非,这后一任的沈夫人,并不知道他的前一任妻子林萱的存在?

她虽然在情之一字上犯了糊涂,人却不笨,更兼生死关头,脑子便动得飞快,一些蛛丝马迹拼在一起,居然让她想了个七八分真相,她想出了一个大胆的办法——若是无法接近沈官人,那么先从沈夫人这边下手,兴许能打开一条路子。

她招手换了阿枝过来,冷冷道:“我知道公子派你来,你自然有你的办法,我让你明天给沈夫人送个口信去,就说我知道前一任沈夫人和沈家少爷小姐的消息。”

阿枝不过十六七岁,面容普通,不过鞠了个躬,没说话便下去了。

第二日,刘明舒果然在前庭遇到了阿枝,接到了口信,她冷笑了一番,这女人那日满脸的柔弱勾引之态,如今终于坐不住了,却是想看看她想弄什么鬼,让人带了王含璞来,两人在房里谈了两刻钟,王含璞依然被送回了住着的院落不许出外。

刘明舒却是在房里呆坐了一个下午。

陈翊这日却是正好去看了看琉球岛内的沈家产业,他对生意上还是有些兴趣,如今困居海外,自然也要打发时间,晚上回来,便看到刘明舒呆坐着,他上来笑道:“怎么也不穿多点?这才早春呢,也不怕凉。”

刘明舒冷冷道:“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林昭仪还活着的事情?”

陈翊一愣,心里暗骂王含璞这个惹祸精,勉强笑道:“我这不是和你在一起了么,从前的事情就莫提了。”说罢上去搂着她的肩膀。

刘明舒却是一甩肩膀,脸上却是忍不住的落下泪来,说道:“那王含璞说,林昭仪还带着一女一子,说是你的孩子,是也不是?”

陈翊擦了擦汗,解释道:“那女儿是初阳,当时林昭仪从宫中逃出,将她带了出来,她当时身怀六甲,后来生了个儿子。”

刘明舒含泪道:“好一个忠肝义胆,有仁有义的女子!可为后世后妃之榜样,皇上打算将来如何安置她?”

陈翊无奈道:“我和你出了海,自然是和你一生一世的,那边我已是给了和离书了。”

刘明舒恚怒道:“她带着你的两个亲骨肉,谈什么和离?你是帝王之尊,可有大方到自己的妃子和骨肉流落在外?如今我数年无孕,你不过是想着先和我玩够了,等我人老色衰,你又回去和你的好昭仪好女儿好儿子团聚,届时她有儿有女,于你又有恩情,我膝下空空,又将置我于何地?”

陈翊只得再三保证自己心里只有她一个,指天誓地,然而刘明舒原本心中就心虚,如今发现陈翊居然瞒着自己这样大的一件事情,又有别的后妃和儿女在中土,她怎能不恐慌惊惧?她抛弃了一切,只为着赎罪,与陈翊流亡海外,生活本就艰难无趣,一切唯有陈翊对她的柔情蜜意令她安慰,如今她却发现这柔情蜜意,竟然有可能是帝王的一时兴起,享受一下偶然的海外生活,将来极有可能还要回去,怎能不伤心欲绝?

当下只是哭泣,又将陈翊推出了房门,不许他进来。

陈翊无奈,想起这一切都是王含璞造成,不由的心下恼火,便自跑去了王含璞所居住的院落。

王含璞哭得梨花带雨,只一行地诉说自己的悲惨遭遇,又说自己是多么的不得已,陈翊被她哭得头大,只得叹了口气要出去,不料却头一晕,倒了下去。

王含璞看到他倒下,也吃了一惊,自己却也觉得头晕脑胀,阿枝走了过来,几下便将陈翊的衣服扒光,将他抱到王含璞的床上,又过来把王含璞的衣服也脱了,冷冷道:“公子早知道你不能成事,如今我助你一臂之力。”便在床头点了一支香。

王含璞闻着那香味,渐渐觉得脸红心跳加快,她被脱光了放在陈翊身边,肌肤相触,神魂颠倒,忍不住覆身过去,她从前就爱慕陈翊,如今有此良机,怎能把持得住,早就爱抚起他来。

陈翊迷迷糊糊中,只觉得热极了,而睁开眼睛,却又似乎看到了阿纤在吻他,他已忘了阿纤才和他闹过别扭,伸手抱住了那具温暖光洁的躯体。

第二日清晨,陈翊神智清醒,发现自己在王含璞床上,大吃一惊,王含璞只嘤嘤哭泣,说他晕倒后扶了他上床没想到他醒了以后便搂着她……

陈翊头痛欲裂,匆忙离了她,回来卧室,果然刘明舒早知陈翊在王含璞房中一夜未归,自然更是气郁于胸,直接出了沈府,找了家酒家买醉。

青旗敞轩,刘明舒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最烈的烈酒,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大哥,想起自己从前在江湖上的快意,自己放弃一切,只为了心头那点愧疚,跟了陈翊背井离乡,如今看来也是一场镜中花水中月,当年朱允炆对自己何曾不是一副痴心的样子,然而这并不妨碍他与别人生儿育女,如今陈翊也是这样,对她隐瞒着自己还有孩子女人的事情,只蒙骗着她傻乎乎地在这海外与他演这一场流亡鸳鸯的大戏。

酒意渐渐上涌时,一位男子坐到了她的身边,她抬了眼看了看,看到是纪若宫,没理他,自顾自地又倒酒喝。纪若宫替她倒了杯酒说道:“怎么没看到沈公子?那王姑娘的卖身契,我正要遣人送去你们府上。”

刘明舒心里涌起愤怒,冷冷道:“他与那女人还在快活乡呢!你自遣人送去吧!”

纪若宫叹气道:“竟真如此了?那女子不过是空有一副好相貌,实则全无灵魂,沈公子居然将鱼目当成明珠,却将你这颗真正的明珠置之不理?”

刘明舒听到此节,想到自己一辈子爱过的两个男人,每一个都曾爱自己如掌上明珠,最后却都弃置不顾,泪流满面,又饮了几杯。

纪若宫看她伤心,也只陪她喝了几杯,说些别的话,问她:“你们汉人的神话里头,望舒是传说中为月驾车的女神,屈原的《楚词离骚》里头说,前望舒使先驱兮。因此,明舒、素舒、圆舒,都是月之别称。我听沈先生呼你阿纤,想也是取纤阿之意,是吧?”

刘明舒江湖行走惯了,倒也不十分厌恶他谈论她的闺名,只说是祖父取的名字,二人又说起别的国家之武学,之后又叹道:“你身负绝艺,分明是一仗剑行天下的侠女,为何却甘心囿于内院,做一个普通的后宅女子?”

刘明舒触及伤心事,更是泪落如雨。

纪若宫渐渐试探道:“不若,你离开沈公子一段时间,去外边看一看,走一走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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