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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女配(102)+番外

沈霆喝着热茶,挑着眉道:“知道了知道了,从周庄一路过来你说了许多次了,不说别的,只看之后听你唠叨的人多了一个,我都是要好好待他呀。”

沈茂原是满怀惆怅,却也被沈霆逗笑了,闲聊一番后回房歇息不提。

第76章 不识风月

清晨,沈霆穿着件织金白衫,摇摇晃晃地走出房舍来走走,只见庭里有数盆绿植围在墙边,螺径上石块间绿苔镶边,四进庭院,每个院子自有花木扶疏,厨房那个庭院却是瓜豆满架,心中暗叹,倒是个乡间隐居的好地方。

却听到前边有娇糯的读书声,沈霆走过去,却只听到最后一句:“今天就教到这儿了。”沈霆听那声口应当是昨晚那叫香附的丫鬟,他推门走进去,却几乎撞着了个年轻的小娘子,那小娘子十五六岁年纪,白嫩的鹅蛋脸上眼珠子黑漆漆的,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沈霆连忙倒退一步含笑施礼告罪,那小娘子却是两颊晕红,看了笑得十分和气的沈霆一眼,目光似乎被那腰带上悬着的碧透的一枚貔貅吸引了一下,没说话,自走出去了。里头香附听到沈霆的声音出来看了下,笑着说道:“见过霆少爷,方才那是隔壁开酒坊的莲娘子,来和奴婢学些字的。”

沈霆依然笑容可掬道:“原来香附姐姐也会认字,果然我弟妹手下无弱兵。”

香附只是笑道:“霆少爷过奖了,厨房有滚热的豆浆和羊奶,又有米糕、粽子、咸鸭蛋、稀饭几样朝食,却不知霆少爷想吃什么?婢子这就送到您房里去。”

沈霆笑眯眯地走进厨房道:“不敢劳烦香附姐姐劳动,我就在厨房吃吧,就豆浆和米糕便好,我爹爹那边早晨只喜欢吃清粥小菜,若是有腐乳也上一碟子,咸鸭蛋切一个,却是要劳烦香附姐姐送过去了。”

香附手脚麻利地已是到厨房收拾了一番,在桌子上摆上几碟早餐,便又端了个碟子送去给沈茂。

沈霆看那两个叫青黛白术的小丫头,之前听到她们一直在打趣儿的,看到他进来却是都噤了声,麻利地收拾着起认字用的沙盘,又都忙碌着替香附打着下手,微微笑了笑,这个弟妹,倒是调教的一班好下人,想也是出身高门的吧。

一时大家慢慢都起来了,陈翊一大早便抱着曦娘到了厨房,曦娘被他逗得咯咯咯的笑,看到沈霆却是有些严肃,板着张小脸,看着实在有趣,打完招呼后,沈霆忍不住从怀里头摸了一对晶莹剔透的玉花生出来逗她道:“曦娘子,叫一声伯伯,这个就给你,好不好?”他十分喜欢玩玉,因此身上时常有刚买到的好玉或者是正在盘的好玉,如今这对玉花生,乃是上好和田玉琢成,质地细腻油润,线条流畅,雕得十分栩栩如生。

曦娘仿佛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从自己口袋掏了掏,掏出一嘟噜的翡翠花生来,约有十数粒小花生,挂在银圈上,难得的是粒粒都是满绿,碧光流动,饱满欲滴,沈霆是个玩玉的老手,如何不知这样一串小花生,已是价值上千两,自己的弟弟和弟媳居然将这样珍贵的东西随意给女儿把玩佩戴……陈翊在一旁笑道:“曦娘不可无礼,快叫伯父。”

曦娘满脸不情愿的站起来,施了个礼,喊了声:“伯父。”后又坐下吃起东西来,陈翊抱歉地对沈霆说道:“曦娘有些怕生,日子长了便好了。”

沈霆却不以为然,笑得双眼弯弯的道:“你这玉花生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小了,也就你这样小小一点儿的人戴,等你长大了就要戴更大更好看的玉,我有一个通体莹白的白玉匣子,有这样大,曦娘你和伯父好,伯父以后就送与你做首饰盒子你说好不好?”

曦娘撇撇嘴道:“娘亲说了,不管别人有什么宝贝,都没咱们家的好,不可轻易被别人用些蝇头小利给骗走了。”

沈霆哈哈大笑,又对一旁有些尴尬的陈翊笑道:“教得好教得好,女孩子就是要这样眼光高贵品位高雅,我们曦娘是沈家的明珠,可不能被那些穷小子给轻易骗走了。”

陈翊自幼也是锦衣玉食,一直很纳闷林萱虽然自己一向简朴,衣食简单,给曦娘的衣食住行上却是极为讲究,不吝金钱,十分舍得,对福哥儿却又是简朴但是十分细心,原先只以为她是因曦娘不是自己亲生的所以格外看顾以防非议,今日被沈霆这样一说,恍然大悟,想起自己曾经也对这第一个女儿的珍惜娇贵,想起当年常皇后的情真意切,不觉有些感慨愧疚,一时之间倒是对林萱这样用心教养曦娘感激不尽。一边又想起远在京城的涵哥儿,苏德妃死了,涵哥儿身边只怕没一个好好教养他的人,一时慈父心起,肝肠寸断。

沈茂吃完早餐,神清气爽,又请了陈翊去他房里,细细给他讲沈家各地商号的运作情况,陈翊听得极是专心,又不时发问,沈茂自从沈霆长大独当一面后,便不太肯耐心听他教诲,又不肯结婚生子,如今看到陈翊这般好学肯学,态度又谦和,十分高兴,说起来竟是滔滔不绝,林萱只叮嘱香附一旁伺候茶水、水果,不可怠慢了,自又去招待隔壁酒坊的刘大娘了。

这日刘大娘却是来得早了些,你道为何,原来莲香回去,想到今日撞见的那年轻相公,衣饰华贵,笑容可掬,温文有礼,不禁又生了些痴心,心想这段时间日日来学字,十分辛苦,年龄又大了些,习字还没两个小丫头快,颇觉不快,而又一次都没撞到沈家官人过,不禁觉得有些想知难而退,如今却又看到这样一个举止也颇不凡的相公,回去只撺掇着母亲来打探一番。

刘大娘无奈道:“我的儿,隔壁那罗家的小儿子,自幼就在同福永酱园做事,已是打了一手好算盘,日后一个二掌柜妥妥的,已经托人递了话来,人也勤勉,日后是个过日子的好手,你如何却是看不上呢,隔壁来客昨晚我已是打听过了,却是他家本家的叔父和堂兄,沈相公这样年轻都已经一子一女了,他堂兄如何未婚?还是听娘的话,本本分分的应了罗家罢了。”

莲香一听便跺脚道:“那什么罗家的小子,便是再争气,也不过是在别人店里做掌柜,可有一分自己的产业?不过是看人脸色,日日劳累的角色,若是嫁了他,少不得日日劳作,为生计操心,娘你和爹爹日日辛苦做酒,样样自做,不过是请一两个帮工,已是劳累大半世,如何还让女儿也去过这样的日子?再说了弟弟年纪还小,您又身体不好,你们匆忙将女儿嫁出去了,却又谁来帮衬你们,那罗家家里一大摊子,到时候只怕女儿都要去服侍公婆,哪里能再帮爹娘一分一毫?若是嫁个家庭宽裕,略能呼奴使婢的,女儿也能多些时间和余地来照顾家里,您说是不是?”

刘大娘一听却也触动心事:自己老大才生下了儿子,女儿是个能干的,里里外外的帮了不少忙,又十分温柔体贴,长得又好,隔壁邻居谁家不夸,若是嫁给那罗家,那家听说有些锱铢必较的,只怕见女儿一面都难,更别说想女儿补贴家里了,这么一想之下,也颇觉得那罗家小子有些配不上自己花枝一样的女儿,看那沈家家境颇为殷实,若是真能嫁给他家的堂兄,只怕日子好过许多,心中拿定主意,便借着腿脚疼痛,来找林萱针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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