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幼薇看他一直沉思着,忍不住道:“殿下想知道陛下为何看重傅公公,为什么不直接问陛下呢,您是陛下唯一的子嗣啊。”
楚槿怔了怔,忽然一笑:“多谢你提醒,孤知道怎么做了。”
夜深了,楚昭回到寝殿,熟门熟路地转过多宝阁,通过密道,边走边脱衣裳,走到傅双林的卧室的时候,傅双林正在泡脚,水里加了药,露出的脚背洁白细腻,踝骨纤细,肌理匀润,青色的血脉在薄薄的皮肤下凸显着,楚昭忍不住过去伸手握住他的脚踝,替他缓缓揉捏。
傅双林也并不闪避,问道:“和殿下谈完了?”
楚昭笑了笑:“这孩子,朕不知道他心里埋了那么多事。”
傅双林微微一笑:“他和陛下从前很像。”也到了青春叛逆期了,得多注意些。
楚昭道:“真的?朕从前不大讨喜吧,这孩子却挺让朕心疼的。”
傅双林含笑道:“难道先帝、先太后不心疼你么。”
楚昭又想了一会儿,自己笑了下又说:“他好像知道我和你的事了。”
傅双林微微有些诧异:“他居然没有和你挑明发脾气吗?”
楚昭摇了摇头:“倒没有,只是问我为什么要宠幸一个太监,将来不怕青史留下污名么。”
傅双林笑道:“陛下怎么说?”
楚昭难得的老脸一红,不说话,顾左右而言他:“你从前一直不肯亲近他,是不是早想着这一天?”
傅双林道:“您想多了,不过是不擅长和孩子相处罢了。”
楚昭明了一切,伸手搔了搔他的脚心道:“欺君之罪?”双林缩了缩脚,笑了声,微微叹息道:“当时也想着,若是有朝一日他知道我和他父皇的关系,反过来觉得我接近他,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别有目的,曾经有多亲密,回想起来就有多憎恨,与其最后面目丑陋地翻脸无情,倒不如一开始就各安其位……反正,你若不在,我也不独活,我不需要讨好下一任皇帝了。”
楚昭沉默下,笑道:“朕今日告诉太子,百年之后,你将和我共棺柩葬入帝陵。”
傅双林吃了一惊,笑道:“你这又何必,太子若是为谭娘娘抱不平怎么办,枯骨无觉,葬哪里不一样。”
楚昭淡淡道:“谭妃已葬入皇后陵了,尊贵无匹,而你才是要与朕合棺而葬,同往来世的人。”
傅双林以手加额:“这下太子可要恨透我了。”
楚昭淡淡道:“朕不需要他理解,他只需要奉朕遗诏便好。”
傅双林叹了口气,无奈看向这个有点向顽固的暴君转换的楚昭,楚昭笑了下道:“你别担心,他今天只是震惊,却并没有愤怒,朕看他这些日子定然已想了许久,日子久了缓缓就能转过来了——至少,他现在没有简单地叫朕封谭家嫡女为太子妃。”
“总有一日,他遇上一生所爱,不可或缺,才会理解朕的所作所为。”
第163章 番外 西山别业
双林每次一被楚昭弄得狠了,就会找借口出宫去外宅住上几日。
楚昭如今是一国之君,轻易出宫不得,每次也只好看他在外头自在干瞪眼,虽然牙痒痒,却也知道双林毕竟是中人身子,长期吃素,欲望淡薄,这床事上和常人不同,每次都靠自己先亲热半晌挑起他的意趣,才得这床笫间鱼水相谐的欢喜,只能体恤,强求不得。
然而这次双林出宫却日子也着实久了些,没有肉吃的楚昭饿得眼发绿,议事之时便有些心不在焉来。
议事后,骆文镜留下来和楚昭单独奏事,事毕后,他看楚昭目光游移,神色恹恹,笑问道:“陛下,臣有个师弟前些日子从辽东过来,他擅观星象,道是陛下这些年帝星明亮,运道非凡呢。”
楚昭嗤笑了声道:“那天上的星星离我们太远,等咱们能看到那星光的时候,那上头的星星说不定早就已陨落了,这星象一说,实不可靠。”
骆文镜讶异道:“何人如此肯定?”
楚昭笑道:“却是傅双林所说,朕听他说过光从放出,到人眼里看到,需要时间,朕也曾和他做过验证,细想来,有些道理,这天如此之高,那发亮的星星,恐怕传到我们眼里的光,已是许久以前放的光了。”
骆文镜抚掌大笑道:“难怪我那师弟前日在外遇到傅公公,就和他一见如故,谈得十分投契,果然傅公公这奇思妙想,定然很合他意,傅公公还专门邀了我那师弟到京城外西山上的别庄住,说那里他修了个高台,夏夜看星星最为清楚。”
楚昭一听,酸意上涌:“他什么时候修了观星台?朕怎么不知道?”过了一会又想起来:“那个温泉庄子明明是他送给朕的礼物,怎么可以随意招待外人!”
骆文镜轻轻咳嗽了声,不敢再给自己的师弟招祸。
当夜楚昭立刻就御驾亲临西山别业,和双林好好的深入交流了一番,少不得也观过星,泡过温泉,直闹到深夜才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日是个大晴天,阳光灿烂,习习的微风拂过。
楚昭从柔软的大床上苏醒,这个温泉别业全是双林负责布置的,他也古怪,家具和床式样都非常简单,但是却宽大而舒适,床上用的也只是细棉布的被褥,不奢华,睡下去却犹如躺在云朵中一般舒服,他得到了一次很放松而舒适的深睡眠,然后在满床灿烂的阳光中醒来,愉快地寻找自己的爱人。
别业里伺候的人都在外间,完全不会进来打扰他们,楚昭也没有穿衣服,阳光打在他赤裸而矫健的身躯上,脊背健美精壮,他走出门,看到双林正在山崖边的大石头上做一套古怪的动作——他从前偶尔见过,似乎是某种类似五禽戏一类益寿延年的动作,但比那个更复杂些。
清晨的阳光和微风中,宽松雪白的丝绸袍子却更凸显出了双林浑圆的肩胛、平滑的背脊和微凸的脊柱,他正在缓缓伸展身体,然后柔软而轻松地弯曲、折叠、舒展,自如地做出了种种不可思议的动作,雪白滑腻的肌肤包裹着精致的骨骼,宽松滑落的袍子却显露出了肌肤上头明显的红印和淤青以及繁多的齿痕,显示着昨晚这肌肤的主人曾收到过多么强烈而热情的宠爱。
楚昭盯着那淤痕,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昨晚热烈而胶着的情事,而那柔韧的正做着种种动作的双腿,腰臀,更让他想起他的爱人在床上做出的种种妙不可言的动作,身体的某个地方重新起了反应。
他是一个很正常的男人……于是他走了上去,揽住了双林柔韧的腰身,然后专心地给了他的爱人一个深深的吻。
被中断了晨练的双林有些无奈却仍是被动的接受了这个热情洋溢的吻,他额上有着细密的汗珠,睫毛长而微翘,在爱人持久的深吻中因不能顺畅呼吸而脸上晕起了红晕,胸口急剧的起伏着,却被楚昭用力地桎梏在他的怀中,紧紧贴着他宽阔而有力的胸膛,而楚昭赤裸的身体和他的身体之间只隔着薄薄一层丝绸衣衫,他很自然地感觉到了对方的变化,身体也忠诚的在爱人强硬的拥抱中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