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皇子不务正业[穿越](134)+番外

萧言之展颜微笑,冷声道:“那就没办法了。胥仁,将这个人女人绑起来挂到朱雀门的城楼上!”

“啊?”胥仁一怔,将萧言之这话又捋顺一遍才理解这话的内容,满心诧异地应下,“是!你们,动作快点儿!”

把人挂在城楼上?这季节每日的太阳虽不如盛夏时炙热,可烤上个三四个时辰也一定受不了,更别说是个娇滴滴的女人了。果然平日里瞧着温柔的人一旦发起火来都可怕极了,这么折磨人的法子,就连他们也未必能立刻就想起来用上。

云淑妃整个人懵住了,等手被人拧到身后时才回过神来,惊叫道:“你、你凭什么处置我?!有陛下的命令吗?口谕呢?圣旨呢?我要见陛下!”

听云淑妃提起皇帝,萧言之的眼神骤然转冷,声音低沉道:“你大概很快就能见到父皇了。带走!”

萧言之跟胥仁他们一起来到皇宫最南面的朱雀门,一起登上城楼之后,亲眼看着胥仁几人手脚麻利地支起木架,而后将云淑妃挂了上去。

“萧言之!萧言之你不能这么对我!快放开我!”悬在半空的云淑妃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萧言之背着手站在一旁,冷声道:“那么云淑妃来告诉我,我该如何对待杀父仇人的母亲?”

“你杀……”云淑妃一怔,目瞪口呆地看着萧言之,“你……你说什么?”

萧言之移开视线,望着笔直的朱雀大街,道:“这件事情你还是等着问你儿子吧!”

萧言之又对身边的胥仁说道:“安排人守在这里,但凡不是徐离谦的人来,一律就地格杀。”

“是,王爷!”胥仁不由地将腰板挺得笔直。

站在城楼上远眺半晌,萧言之才转身往回走:“去看看齐王那边情况如何。”

“是!”安排五个人守在城楼上,胥仁便带着剩下的人紧跟在萧言之身后,城楼的石阶走过一半之后,胥仁突然低头看了眼萧言之的小腿,而后道,“王爷,需要……需要属下背您吗?”

“不需要。”萧言之不假思索地拒绝。

“可是王爷您的腿……”他怎么瞧着蜀王的衣边儿沾了血呢?

“没事,”萧言之低声道,“腿上疼一点儿,其他地方就不那么疼了。”

胥仁茫然地眨眨眼。

蜀王这话是什么意思?其他地方?蜀王还有其他地方疼吗?

萧言之带人回到两仪殿时,左右威卫的百来个人已经全部变成了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两仪殿的地上,从这些身体里涌出来的血染黑了两仪殿的石板地。

“皇兄!”一见萧言之出现,徐离善赶忙迎了上来,“皇兄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还好吗?”

萧言之笑笑,不答反问道:“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见萧言之不想说,徐离善也不再问了,直接回答萧言之的问话道:“十六卫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蒋山已经拿着令牌去调人了,只是父皇……我在想要不要瞒着徐离谦。”

闻言,萧言之深吸一口气,而后抬脚,缓步走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皇帝依旧躺在窗边的那个榻上,兴许是因为情况混乱,赵康找不到别的东西,于是就找了一件皇帝留在御书房的白色斗篷盖在了皇帝身上,此时赵康和皇帝身边的大宫女正跪在榻边哭着,见萧言之来了,两人才连忙起身,让开了位置。

萧言之的脚步又放缓了一些,慢慢地向榻边靠近,而后侧身坐在了榻边,抬手想掀开斗篷看一看皇帝的脸,可手抬了半天,到底还是又放了下去。

“赵大人,父皇有旨意留下吗?”

“有。”

赵康擦干了脸上的眼泪,搬了把椅子都某根横梁下,而后站在椅子上,手上还握着一根长长的木棍,好不容易才把那藏在横梁上手掌宽的长方形木盒弄下来。

从椅子上下来,赵康就捡起木盒,递给了萧言之。

“陛下的遗旨早、早就写好了。”说着,赵康便又哭了起来。

萧言之接过木盒,淡定地打开,却发现里面竟放着两道圣旨。萧言之将两道圣旨都打开来通读一遍后,就都抛给了徐离善。

徐离善也将两道圣旨都打开来看了看,那其中一道是传位圣旨,皇位自然是传给了徐离善,而那第二道圣旨却出乎徐离善的意料,竟是要将萧言之贬为平民的圣旨。

徐离善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父皇怎么会……”

萧言之却笑了笑,道:“父皇懂我。赵大人,让人去敲钟吧。明儿的早朝上宣读传位圣旨,得让徐离谦更着急一些了,我想在父皇的葬礼之前打完这场仗。”

徐离善握紧了手上的两道圣旨,点头道:“好,我们就在父皇的葬礼之前结束这一切。”

犹豫了一下,徐离善又道:“皇兄,宫里的事情我会跟蒋山一起安排好,皇兄要不要先回武成王府休息一下?皇兄的腿伤……”

父皇的死讯一传出去,这皇宫里也该乱得不成样子了,他们除了加强防守保护玉玺的安全和自己的性命,也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了,连排查奸细的必要都没有了,这个时期,瞧谁不顺眼杀了便是,哪还有那个心力去一一查证?至于各官署的日常政务那更是顾不上了,都不知道谁最后能活着登上皇位,还管什么政务啊!

萧言之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这才发现衣角处染上了一点儿血迹。

再看看榻上的皇帝,萧言之叹道:“那我先回武成王府了。”

他不太想呆在这个不会说话的皇帝身边。

没敢再让萧言之多走路,也怕走路太慢沿途再节外生枝,胥仁最后是背着萧言之飞檐走壁,伴着报丧的钟声回的武成王府,一行人从天而降直接落进前院时,还吓得护院们纷纷亮出了兵器。

“啧!你们长眼睛是做什么用的?兵器都收起来收起来!”莫名其妙地在宫里打了一架,胥仁现在一看见兵器就头疼。

东贵从里面迎出来时远远地就瞧见了胥仁和其他人身上的血迹,心中顿时一凛,却在走到胥仁面前时才低声问道:“在宫里遇上事儿了?那钟声……是真的?”

胥仁低声回道:“废话,谁敢敲假的?”

东贵赶忙去看萧言之的脸色,却从萧言之的脸上看不出悲痛欲绝的样子。

萧春月也从里面跑了出来,一个字都没说,冲到萧言之面前就张开手臂将萧言之紧紧抱住。

那钟声她其实没听懂,只是奇怪这大中午的敲什么钟,还是问了东贵之后才知道那是给皇帝报丧的钟声。而皇帝是言之的生父,生父死了,言之一定很难过吧?

萧言之怔住,笑着问道:“姐,怎么了?”

可话音未落,眼泪就又毫无防备地落了下来,那淡然的声音也瞬间变得哽咽。

萧言之慢慢伸出手去回抱住萧春月,埋起脸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压不住的沉闷哭声还是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叫人听着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