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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似火(71)

如今的许府,贺氏并不以此为患,反正那丫鬟的身契在她手上,人也是她送给许清荷的。

许府之中,许汉平素不管这些琐事,更根本不知道被自家妻子要走的、当初在书房服侍自己的那个尤物,这会儿竟装作了雏儿,爬上自家为来女婿的床。

倒是贺家母女听到动静后,在吴姨娘、方姨娘几个时不时的挑拨下,生了一肚子的气。更有许家四姐儿天天过去嚼舌头,让那母女装了一肚子许清荷是如何“烧死”许骄阳的辛秘。

如今,就连宫中,皇上在听见此事时,沉寂一会儿,方叹道:“朕本以为他素来端方,谦和有礼,倒是个能成大事的。哪想到,他刚一出京,就露出了风流本色。如今,更是下流贪婪!连他二哥都比他强上百倍!”

秘宝之事,人皆有私心,这些儿子的动作他气虽气,可也没想真就因此下什么杀手。

然那老三不止贪着秘宝的钱财、偏又盯上贺家的家产,要娶贺家的女儿为妾。

这也就罢了,他如今竟然光明正大的睡了人家还没出门的小姐身边的丫鬟!!

他急个什么?等人家过了门,多少丫鬟他睡不成?如今这般,他还要不要皇家的脸面了!

第53章 汛情、兄弟

许骄阳同十一皇子,在这眼见就到来的炎炎夏日之中忙前忙后,总算是将这京城的事宜顺出了些头绪。虽十一尚未成亲,然如今既有许骄阳同罗长史、安公公一同打点,到也礼数周全,处处照应得当,反让京中各处官宦人家、宫里宫外高看十一皇子一眼,觉得他小小年纪,竟然能顾得周全,实属难得。

便是他人在宫中,皇上也觉着这个儿子人虽木讷了些,却不似他那些兄弟们,心里藏奸,每日胡乱鼓捣,只惦记着那点子事儿,恨自己不能一日早死,好早早让出大位于他们争夺。

五月间,鹄城那边僵持了数月的秘宝一事,终于有了定论。

三皇子迟迟不敢动,又生恐别人来动,正犹豫间,五月初的一日夜里,被两伙不知是前朝欲孽、还是哪路乱军,半夜闯进了那处。

因各路皇子的人都日夜派人盯着那处,立时众人就得了信。等被五皇子死粘着的三皇子带人马赶到,那处地窖,已被几波人弄出了个大坑,露出了下面的东西。

处处都是霉烂的箱子、腐朽的刀剑。看着这些“前朝秘宝”,亲眼得见的三皇子、五皇子险些背过气去。

先到的那两伙人一面开打、一面在下头翻腾着什么,见有人马来了,也不敢久留,死得死、跑得跑。

五皇子气得脑袋一阵一阵直发晕,心中又有万分不甘,一怒之下脱口而出:“皇兄派人在此处守了这些时候,怕是里头就算有些什么,这回儿也早就没了吧?!”

虽他派人日夜死盯着三皇子府并这里,可要万一里头有些什么呢?即便没有,若不是因为他这位好哥哥迟迟不肯同自己联手启开这处,哪能落得如今这番模样?他既不愿分人好处,那就莫怪自己泼他污水!天知道他的人到底从没从里面得着过什么东西!

悄悄跟来的人,在这黑经半夜看不清下头坑洞里到底有些什么,然却听得清楚五皇子这话。

被气得头晕脑胀的三皇子一时哪里辩驳得了?等五皇子气冲冲地拍马走了,方想起让人把这里围起来,带明早再仔细查探下头的情形。

霉烂的粮草、霉烂的刀枪剑戟,好端端的一处秘宝,竟成了破烂坑。让更让三皇子气得几欲晕厥的乃是——不过短短一日的功夫,就有人四处传言,里头的宝贝早被三皇子偷偷拉走了、又故意往里头弄了这些霉烂的东西,让人再当众打开,以堵众人的口舌。

这可真真是有口说不清,更何况这些人的话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若不是这是说得是三皇子自己,指不定他听见也会信以为真呢!

想起这消息若传到父皇那处,父皇必会因此降罪——无论里面的东西是真是假,自己知情不报、又抢占了这处地方可都是真!

回到府中忙忙地写折子,许清荷派了丹楹几次过去相请,都被侍卫堵了回来,心中疑虑之时,又不由得暗自伤怀——他素来,无论有何等天大的事情,都从不叫人拦自己丫鬟的,如今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厌烦了不成?

许清荷除三皇子相邀之时,甚少独自出门,便是出,身边跟着的下人也决计不敢让她听见只言片语这些话,因此,她连三皇子留在鹄城是为了那前朝秘宝之时都不清楚,何况如今?

三皇子的奏折尚未写完,就又听见另一个消息——西面山中连下了三四日的暴雨,五皇子本应监管的堤坝有地方决堤了!更让他头皮发炸得是——头日晚负气离去的五皇子,今日一早就坐船走了,如今,上游的水到了,五皇子的船在江里翻了!!

待消息传到京城,满京城的人都呆住了。这三皇子莫非是为了那前朝秘宝之事,竟然害死了亲兄弟?只这话大家只敢心里琢磨,却没人敢当中说出来。

皇上闻声更是气得老泪纵横,他派去的人自然亲眼见到那坑底,也知道三皇子没能提前叫人下去换什么东西。可两个儿子因此生了嫌隙,另一个抛掉原本的正事不理,在鹄城一住就是三个多月,如今还生死不明……

“这莫非是前世的报应?如今竟落到这上头来了?”死了个欲图谋反的大儿子不算,如今五儿子竟然也生死不明……

十一跪在书桌前,恭敬叩首:“儿臣,愿再下鹄城,寻五哥回来。”

皇上泪眼模糊,缓缓摇头:“不、不必,这事既然是老三跟老五闹出来的,就让他自己去找!”

十一再叩首:“儿臣愿去皇允寺,为五哥祈福。”

皇上这才长叹一声,点头道:“去吧……替朕和太后,好好在佛前求求佛祖。”

十一闻声退了出来,一步步退到门外,方转过身子向外走去。

许骄阳这日并没外出交际,而是跟着车一并来到了宫门口,见他出来,方跳下车去迎了上来:“如何?”

“父皇命我去皇允寺为五哥祈福。”十一顿了顿,“我先去后宫同太后、皇后,并周妃辞行。”周妃便是五皇子的生母。

许骄阳转转眼珠,低声道:“去皇允寺之事,不但要为五皇子祈福,更要为江南百姓祈福,如今已经有一处堤坝决堤了。”

十一一听便知她的意思,略一琢磨:“可要带着宫中余下的兄弟一并去?”

许骄阳含笑点头:“你同太后提上一句,她自然会同皇上说,你只说明日正午才启程,你那些兄弟们若想去,必然会跟上。”

有这等能出京、又露脸、且还能在皇上、太后处讨好的差事,傻子才不干!京中留下的皇子们年岁最大的如今只有十一一个,他愿意带着那些兄弟们出京上皇允寺,那些人感激他还来不及,又如何不肯?

果然,十一进去转了一圈儿,便又回到皇上处,说,几位兄弟都想跟着一同去,又提起为百姓祈福的话来,皇上心中多少宽慰了一些,一时心中惆怅,又干脆叫那些儿子都过来,亲自嘱咐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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