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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似火(63)

说罢,笑着转身抽出手来,向房门走去。

十一双拳紧握,身上、肩上、手上,不住微微抖动,他没想到她竟是如此想的,更没想到她会如此看待自己……将来的妻族?若没有她,自己要什么妻族?要什么大业?!

他想争气,成就大业、接下这整个江山,无非是因为自幼在宫中受到的冷落、身份的卑微所致。更因为……若他连这些事情都成就不得,又如何能堂堂正正站在她身边?给她这天下最好的?让欺凌过她的许家,负了她的三哥低头跪在她脚边?!

想着,忽然猛然几步跑到门口,转身站在她面前,背着门外的光,一把紧紧扶住她的肩头:“我,宋昭灼,今上第十一子,言出必行,行之必果!”

许骄阳愣住,瞪大的眼睛看不清他的脸,他身后的光正从外面打进来,在他身上渡了一层模糊的光。在自己肩头手,大而温,瘦弱,却有力。

忽然想起,前世时,自己无力倒在地上,被自己身上留出温热的血浸透衣裳。

那一声、一声沉定的脚步声,伴着身上锁甲的声响,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缓缓蹲下……

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却觉察到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伸到自己面前,碰到自己的脸颊……

“骄阳……”

“骄阳……”

那一声,与如今十一轻吐出来的声音相合,一般的带着心痛与期盼,一般的直入心底。

眼中莫名冒出两行泪来,许骄阳呆呆看着面前那不过只比自己高出一寸的少年:“十一……是你吗?”

第47章 兄弟倪墙

京城,皇宫之中,皇上看着面前几份来处不同、所言之事却大同小异的文书、密报,怒极而笑。

“好、好,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争!”说罢,大声咳嗽起来。

大太监忙上前抚背顺气,低声劝道:“陛下莫要气坏了身子。”

半晌,皇上方顺过气来,又咳嗽了两声,拿手指用力戳着其中一份:“传朕的旨意,让老十一回京、听命!”

下面的臣子闻声,忙领命退了出去。

合上眼睛,喘息一会儿,平复了气息,皇上方又拿起几份密报,细细又看了一回。许久,长叹一声,丢回桌上,眼中满是浓浓失望。

口中低喃着:“鹄城、鹄城……”

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皇上坐直身子,靠到椅背上:“何宁。”

角落里走出带刀侍卫,跪在书桌下面:“是。”

“叫几个人连夜去鹄城,朕倒要看看,那秘宝是真是假!”

“是!”

皇上闭目靠在椅上,吐出一口长气,他老了,被因为经过废太子之事后,心恐是因为自己年老多疑,方害了长子,因此,在他死后,对剩下的那些儿子,方多予以重任。

可,心底到底是有所担忧的……

想到此,又是一声冷笑,幸好自己明里暗里,在那些儿子身边都安插了人。又故意告知他们前朝秘宝之事……呵,当初三王联手破京,于皇宫的地宫之中找见了那些金银珠宝,前朝皇帝逃出京城之时何等慌忙,哪里能带多少东西?便是有,也被都那尾随而去的洛王搜刮干净了!前朝秘宝,不过是那些叛党做的一场春梦罢了。

至于那个在前朝宫中伺候过的老太监说得什么“静园”,那地宫正堂之上便挂着个斗大的“静”字!

虽不信鹄城那里果真有什么秘宝,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派人过去亲眼瞧瞧,毕竟,那块从古时传下的玉玺,时至今日也没有消息,若能找见,也是天大的好处。

可惜……自己的那些好儿子们,可真真争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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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请。”十一恭敬站在码头上,恭请不请自来的五皇子下船。

“哎呀,十一弟,你说说,咱们哥俩住的这么近,早先竟没来往做客过,真是……看看,你这里风光还不错呐?这回哥哥算是来对地方了!”

十一一躬身,让路:“五哥既然喜欢,那就多住几天。”

“是得多住,肯定多住,你三哥不也在这儿呢吗?我们哥俩做个伴,正好跟你这儿热闹热闹。”五皇子拍拍十一的肩,正眼不看他一眼,举步就往里走着,嘴上还高声说笑着,“三哥人在哪儿呢?我去拜见。”

十一垂着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掩住。许骄阳跟在十一身后不远处,亦是垂着眼睛,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折腾了一整日,两人才回到住所。五皇子来得突然,人都走到只剩下一个时辰的路程,才有他那处的下人来报信,十一只得赶忙安排住所、收拾房屋。

幸好,五皇子这回来,可不像三皇子那阵儿似的。只带了贴身侍卫、并一些近身服侍的下人、随从等人过来,就再没别人了。

这么点的人,一处两进的小院子就能打发了,然他的身份在那儿,某个鹄城员外赶忙让出自家院子,自己住到别院去,巴巴的盼着这位殿下能住进自家门。

“你五哥倒真是个耳朵长、腿长,不要命的主儿。”许骄阳摇头笑着走进屋中,接过吕云儿递来的茶。

“嗯,是快了些。”

三皇子找见那处“镜园”前后不过才刚刚两天,五皇子就闻讯赶来了,可见他只怕一早就得着了这个消息,便匆忙上路了。

“你三哥身边,哪个是他的人?怎么竟比咱们安排的还快?”许骄阳心中纳闷,他们无法在几位皇子身边安插眼线——一没钱、二没人脉。因此,只让刘栓暗中叫去五皇子那处行商的商人把消息带过去。如今只怕那些人才刚到了五皇子的地界吧,可他人就已经来了,这得有多块?

十一摇摇头:“只怕是极亲近的……”

许骄阳叹息一声:“咱们还差得远呢。”

“会好的,慢慢来。”十一定定看着她,自己年岁尚轻,又无母族帮衬,这些事需慢慢图之。

许骄阳一笑:“我理会,咱们慢慢计定。”说罢,双眼和他对上,有些不自在地侧过脸去,“等上两日,咱们这儿只怕会更热闹。”

十一见她如此,转身走到一旁,坐下。他虽不知道如今要怎么和她相处,可那日她究竟没有一走了之,更没再提什么之后不嫁人的话。虽不知那天她问出口的话是什么意思——可,他在,无论有任何事,他都会在她身旁。

小厮送菜饭上来,两人相对而坐,吕云儿一旁布菜添饭。一时无话。

没多会儿,刘栓赶着饭点到了:“爷,徐爷,已经安排好了。”

二人之间的那一点尴尬,瞬时消散不见,抬起头来,相视一笑:“行了,你也下去吃饭吧,他们已经把饭菜送到你屋里去了。”

刘栓笑道:“不回来还不觉着饿,这一回来啊,闻见味儿了,也就觉出饿了。”说着,正要退下,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忙道,“刚才我安排时,听见有人说,那三皇子同他那位未婚娘子从外面游玩回来途中,救了个在外玩耍摔断腿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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