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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后炼成记(38)

独孤伽罗自然也知道要在非花期的时候催开一株桃花有多困难,独孤伽罗甚至猜不到杨坚究竟是用了何种手段,她自己也尝试过,结果全都以失败告终。

这么费心又费力还不一定能讨到好处的事情,杨坚坚持了半年,并且从未在她面前自夸半句,杨坚甚至是从没在她面前提过这件事情,只是默默的,每天清早遣他的八哥来送花。

虽然跟崔氏说了杨坚并没有其他想法,只是单纯地送她个礼物,可这话连独孤伽罗自己都不信。

说不感动是假的。女人收到花就会开心,何况是每天都收到这种只为一个人绽放的花。独孤伽罗认为她会在半年的时间内把杨坚当成与于翼他们一样的朋友,多半也是因为这些桃花。

可感动跟感情之间的距离究竟有多远呢?她是只能感动着,还是终有一日会被感化?

“洛容,”独孤伽罗突然开口问洛容,“你觉得普六茹坚怎么样?”

“普六茹郎君吗?”突然被提问的洛容微微一愣,“七娘子想要听婢子说点儿什么?”

听到这话,独孤伽罗斜了洛容一眼:“什么叫我想听什么?问你就是想听你真实的想法。”

洛容无辜地撇撇嘴,道:“婢子是觉得普六茹郎君挺好得,人踏实、稳重,最重要的是他很在意七娘子。”

“他很在意我吗?”独孤伽罗偏着头看着洛容。

洛容笑道:“七娘子平时聪慧,可到了这个时候却有些迟钝呢。”

独孤伽罗笑瞪着洛容:“你笑我!”

“婢子不敢。”

沉吟片刻,独孤伽罗便有了决定,对洛容吩咐道:“洛容,让人去打听一下,看看五日后都有哪几家的娘子要去见司巫大人。”

心知独孤伽罗是心中有了计较,洛容便领命离开,去安排独孤伽罗吩咐的事情。

☆、该算算账了

五日后,春官官署前熙熙攘攘,那一个个做工精良的金钗、步摇反射出的阳光晃得官署门卫睁不开眼,各种香料的气味混杂在一起更是微妙得让人无法忍受。

若等在这门口的是别的什么人,守卫们还能把人撵走,可这一个个的都是千金小姐,人家还晒得叽叽歪歪的,他们若是再开口说点儿什么,定是要倒霉了。因此还是再忍耐一会儿吧。

春官官署东侧的一条小巷里,一顶小轿静静地停在墙根儿的阴影里,抬轿的四名轿夫都已经被打发走了,只让他们临午时再来接人,故而轿外就只有洛容和洛生在。

洛容从墙角探头出去看了眼官署门口,收回头时就对洛生说道:“阿生你说那些个娘子是不是傻啊?大宗伯和司巫又不会提早给她们开门,她们做什么非得顶着大太阳地站在那门口受罪?”

洛生瞄了眼洛容,沉默不语。她当所有人都跟他们家娘子一样漫不经心吗?说起来他们七娘子今日似乎也并不似往日那般漫不经心,瞧着好像是在谋划些什么。七娘子何时这么勤快了?还是被崔夫人给逼的?

闲不住的洛容又探头瞄了一眼,这一瞄立刻精神一振。

“七娘子,大宗伯和司巫大人出来了!”

出来了?那想必还要先客套几句。

独孤伽罗伸手撩开轿帘,好笑地看着洛容:“急什么,就算是迟了,他们也得放我进去。”卫国公的女儿就是这么嚣张。

洛生只看了独孤伽罗一眼,就有几分尴尬地别开了视线,而洛容则一脸傻相地盯着独孤伽罗猛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继承了独孤信和崔氏的血脉,独孤伽罗与独孤家的其他兄姐一样,是天生的美人坯子,只是独孤伽罗以前不是玩得太疯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就是故意穿一些颜色暗淡样式朴素的衣裳,久而久之,众人对她的印象便固定在了她那活泼过头的性子上,倒是没多少人在意她的长相。

只是今日的独孤伽罗可着实在妆容和衣着上下了一番苦功:洁白的暗纹提花齐腰襦裙将独孤伽罗姣好的身材勾勒得曼妙动人,衣领、袖口处的蓝色水纹绣花典雅又不失活泼,腰带底打了一圈的天蓝色穗子更显灵动;舍了披帛,独孤伽罗改穿一件看起来不太利落的大袖衫,可那随着步伐被风鼓起的宽大衣袖却给独孤伽罗添了几分仙气和高贵,那大袖衫上也没有过多的装饰,只在一边懒懒地绣了几朵玉兰,却有画龙点睛之效;玉簪、耳饰、眉心坠都是配着这身衣裳挑选的,自也相得益彰。

独孤伽罗的这一身可谓是应了今日的主题。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睛,独孤伽罗面带淡雅笑容,起脚稳步走出小巷。

“洛生你在这里等着,若有事,我会要洛容出来寻你。”

“是,七娘子。”洛生抱拳应了一声,可那脑袋却埋进了手臂里,愣是不敢抬头看一眼独孤伽罗。

自家七娘子的这副模样太女人了,他竟有些不适应。

没注意到洛生的尴尬,独孤伽罗脚下一转,就带着洛容出了小巷。

叮叮当当的一阵脆响突然传至官署门口,引得众人侧目,这一看便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哪家的小娘子?还是深居后宫不为人知的公主?这模样真是连女人看了都要怦然心动了。傩戏上那神仙角色不就是该由这样的人儿来演的吗?

惊艳和惊讶之后,便有人觉得这铃声似是耳熟了。

长安城里,似也有个人总是戴着铃铛,只是那铃铛特殊,并不常响,若响了,八成就是那人做了什么惊动全长安的大事儿。

想到那个戴铃铛的人,娘子们再仔细打量一下眼前这女子的眉眼,登时目瞪口呆。

在娘子们的思绪百转千回之时,独孤伽罗已走到官署门口,冲着大宗伯和司巫盈盈一拜,脆生道:“见过大宗伯、司巫大人,伽罗来迟了。”

独孤伽罗也不解释缘由,就只一句迟了。纵然如此,又有谁敢指责?

大宗伯捋着胡子笑容慈祥道:“是独孤七娘子啊,不碍事儿不碍事儿,咱们这还没开始呢。”

“谢大宗伯。”独孤伽罗起身,不觉窘迫,更不感到尴尬,只一脸淡笑,乖巧泰然地站在大宗伯面前。

“独孤伽罗,你这铃铛倒是会挑时候响啊,平日里没听过它出声,今儿倒是响得欢实啊。”

听到声音,独孤伽罗一扭头,惊讶道:“呀,贺兰姐姐在啊?”

独孤伽罗这一句话气得贺兰心差点儿吐出一口血来。

什么叫她在啊?她从一个半时辰以前就在了好吗?!而且她原本是站在最前面的,是独孤伽罗特地从后边走到她前面结结实实地把她挡在了后面好吗?!竟然还一脸无辜地对她笑?!

不等贺兰心说话,独孤伽罗又是一脸歉疚道:“姐姐是不是该站在前面的?瞧我,第一次来这样的场合,什么也不懂,姐姐可别气我。来,姐姐快站到前面来。”

说着,独孤伽罗就亲亲热热地拉起贺兰心的手,将贺兰心从身后拽到身前,然后自己笑眯眯地站在了贺兰心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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